第9节(2 / 2)
“我不会伤你的。”郑磊开口道:“我本就受冤屈,又怎会真的作恶去坐实罪名。”说罢接过她灌满的酒,扔了银钱在柜台上就出去了。
尤雅掀起门帘看他真的走远了,才放下了心,楼少意搬了酒上来:“今天风大,别站在门口。”
尤雅哦了声,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跟楼少意说了声:“我刚才又碰见那个人了。”
楼少意刚将酒放下,问:“谁?”
“官府追的那个人。”
楼少意闻言眉头蹙气:“人在哪儿?”
尤雅拿起柜台上的几个铜板:“刚来打了壶酒走了。”
楼少意正想说话,见楼励也上来了,拉着她的手进了里屋,盯着她看了看:“他没伤你?还是没认出你?”
“认出来了。”尤雅摸着丸子的小脑袋道:“不过上次我的感觉就没错,他没打算伤我,哪怕今天碰见了,也没任何杀意。”
“你怎么不叫我?”两次碰见歹徒,他都不在身边,楼少意心里有些窝火。
尤雅想起那人倒是长的和端正,眼神坦荡,瞧着她的时候也半点没有躲闪心虚,不由道:“他说他有冤情,自然不会伤我,还问我是不是和萧小姐是朋友,你知道他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吗?”
“人家说你就信?”楼少意严肃的看着她:“哪个罪犯不喊自己冤枉?以后不要这么随便就信这个信那个。”
尤雅瞥他一眼:“我虽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倒还是有几分准的。”这要得益于她妈了,从小她就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妈的脸色活着,变得小心又敏感,到后来也是只要稍微接触,基本就能看出这人对自己有没有厌恶,能不能做朋友,比如青灵…
“等絮儿来的时候问问她吧!”楼少意看了她一眼:“下次再见到一定要叫我,我忙去了。”
尤雅就在里屋跟丸子待着,楼少意这里书和笔墨都有,闲了就看书练字,听着外面的动静,倒也不觉得无聊。
一晃到了晚上,将铺子收拾了,尤雅将中午出去吃饭给丸子带的吃的放好,给它窝里垫了好几层绒毯,确定它不会冷才关了铺子。
“大哥,大夫说孩子皮肤嫩,长得快,抹了是不会留疤的。”马车上楼少意从袖中拿出中午去医馆买的药膏,虽然也气他不听话,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又是楼少意的侄子,他又怎么会不关心,而且楼宇成今天这个性子,八成都要归功于大人。
楼励接过拍了拍他的肩:“费心了。”
楼少意一直握着尤雅的手,尤其一到晚上,更是冰凉的厉害,抬了抬她的手:“还是出去的时候阿雅提醒了我。”
楼励诧异的看了眼尤雅,昨天她那个样子,还以为她对自己一家很有成见呢:“弟妹有心了,这事儿宇儿也有不对的地方,可做父母的难免心疼,你别放在心上。”
对于一直彬彬有礼的楼励,尤雅自然也是尊重的:“大哥大嫂不放在心上就好。”说罢转头看了眼楼少意,自己分明没跟他说过什么买药膏,这个男人啊……
回家后,尤雅将斗篷挂起来,一时没了丸子,还有些不习惯,刚点了油灯,忽然有人敲门:“二少奶奶,衣服洗好了。”
尤雅奇怪的打开门,就见青灵抱着几件她的棉衣进来:“今天刚洗的,还没干,放在外面怕晚上风吹脏了,先挂在屋子里吧!”
尤雅就看她殷勤的将几件衣服整整齐齐的挂起来,在自己这屋,她还从没这么勤快劲儿的,以往能自己做的,尤雅都不麻烦她,毕竟她不情不愿的,尤雅可不愿看她脸色。
可两身衣服是她刚替换下来的,没拿给她洗,她居然会主动给自己洗衣服?若告诉她青灵突然转性了,她可不信。
青灵见尤雅一直看着她:“二少奶奶还有别的吩咐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尤雅没工夫与她演戏,淡然开口:“你这是想做什么?”
青灵咬咬唇道:“二少奶奶,之前是青灵不懂事,惹了你不高兴,以后一定不会了。”
青灵语气诚恳,当然,只是她自己认为诚恳,尤雅却是半分不信的,之前千方百计想进楼少意的房,挑拨两人的感情,甚至对自己的宠物下狠手,这样一个女人,说悔改就悔改?
尤雅转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琢磨着她的用意,青灵半天听不到她的回话,一抬头就见她清澈的眸子直直盯着自己,清澈,却又好像能将人看穿一样,忙又低下头去。
尤雅讽刺的扯了扯唇,轻声道:“你不用这么为难自己,不管如何,只要少意没有休掉我,你就别想着有一天能跟了他!”
说完也不管她什么脸色,转身往正堂吃饭去了,留下青灵狠狠的握着拳,眼神不善的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装什么?看着像个乖乖女,其实心眼比谁都小!
青灵气的在她洗好的衣服上重重拍了一下,事到如今她也看明白了,现在二少爷对尤雅正是喜欢的时候,处处向着她,自己得罪了她,二少爷便会越讨厌自己,只有让尤雅喜欢自己,她才有可能让二少爷接受自己。
重重舒了口气,自己刚打了她的猫,她对自己有气,没关系,她可以慢慢来,总会让她相信自己的诚意。
而东屋楼励一进门就将药膏拿了出来:“宇儿今天脸怎么样了?”
于桂莲替他拍了拍肩膀:“好了一点,不老喊着疼了。”
“这个给他抹上,听说是不留疤的。”
于桂莲接过,拉过楼宇,边给他上药边道:“真能不留疤?”
“二弟和弟妹专门在医馆问过买的。”他道:“你也就别总说这事儿了,毕竟是宇儿去招惹的那猫,也怪不得他们。”
于桂莲将药膏砰的一放:“一瓶药膏就收买你了?是宇儿手欠,可事后你看看他们什么态度?只顾着心疼那猫了,这侄子不比个猫重要吗?”
楼励无奈:“人家这不是给他买药了吗?”
于桂莲翻个白眼:“假惺惺。”嘴上是那么说,却还是又拿起来给楼宇抹上。
“娘,那猫死了吗?”楼宇之前总想着跟猫玩,现在可不是了,他想起那猫疯癫的样子都怕,生怕它不死什么时候再来挠自己。
于桂莲看向楼励:“他们把猫怎么处理了?”
楼励摇头:“没有,看了看大夫,现在放在酒铺里养着了。”
于桂莲一听皱眉:“就这样还养着?还看大夫?果然是猫比侄子重要吧?!果然是外人,根本不能指望她把咱们当一家人,更不会把宇儿当自己侄子疼!”
“行了。”楼励是个大老粗,最愁的就是女人叽叽喳喳:“这事儿过去就过去吧,还嫌家里不够闹腾的,再说那猫都给打断一条腿了,还要怎么样啊?毕竟也是弟妹养的。”
于桂莲将药抹好了洗了洗手,看着这个老实的丈夫真是恨铁不成钢:“就你傻,人家二弟多聪明,以前就比你得爹娘的喜欢,现在好不容易他有个媳妇,让娘有些生气,你还不知道多争取争取,还替人家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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