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谈心(1 / 2)
一回生二回熟,朱持晖抱着她的备用枕头,还想顺势霸占她的被子:“你的这个软,我要盖。”
她没好气地瞪他:“不给。给你我盖什么?”
这床被子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大约是去年进京前李府的一个针线嬷嬷给她做的,针脚细密不假,绝没有到胜过公主府许多的地步,不知道他看上它什么了,见一次就嚷嚷一次。
“那你分我一半。”二爷直接往她床上一倒,叁两下踢掉鞋子,恨不能立时钻进被窝里去,“好了,我睡了。”
李持盈:“……”
他的年纪渐长,主意也愈大,服侍他的丫头们只敢好言劝告,一次不行就算了,连开第二次口的胆子都没有,闻笙馆的丫鬟就更没资格说话了。大姑娘半天不见有人站出来说他,干脆也脱了鞋躺下去:“夜里蹬被子我就把你赶出去。”
横竖这床够大,睡五个他都绰绰有余,不怕两个人因为抢地盘打起来。
奸计得逞,晖哥儿自觉满意了,睫毛忍不住抖了抖。李持盈扭头让人吹灯,帐子里一下暗了下去。
两个人都有点睡不着,他是快乐和得意,她是心绪未宁,脑子里的乱麻没能完全梳理开,心情仍未彻底平复。过了约一盏茶时间,李持盈望着帐子顶开口说:“其实我今天不是出去见陆姑娘的。”
朱持晖唰的掀开眼皮:“那你做什么去了?”
穿得那么郑重其事,也没带丫鬟。
“我去见我表哥了,”这会儿她能自自然然地承认与严璋的血缘关系,当着他本人就不行,“就是我娘兄弟的儿子。”
他瞬间警觉起来,来到北京这么久,哪怕把牌位都接来了,她从没提起过她的母亲。也许是怕华仙不高兴,也许是身份尴尬,总之她没有提起过那个人。两人不同母,这是打从一开始就摆在台面上的事实,他没打算强迫她认他娘做母亲(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不现实),也无法否认自己的娘可能对死掉的那个严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至少府里的下人婆子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朱持晖不自觉地有点生气,“你、你居然背着我去见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仿佛凭空挨了一记拳脚,胸口自然而然地升出一股遭人背叛的愤怒。然而下一秒李持盈抓住了他的手:“你小点声行不行?大吵大闹什么呢!”
她的手稍微有点凉,指骨细细的,他立刻就没那么生气了,但还是吹胡子瞪眼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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