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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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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目远眺,果见北边的火光最旺最密,白休怨一句话也顾不上说,扭头又向府衙飞奔而去。

围攻持续了一天一夜,好在凤阳城墙坚厚,当今登基那年为了应景小修过一番,否则只怕撑不下去。浙江泰半沦陷,原浙江布政使咬牙硬扛了数月,实在无力抵御外侮,被乱军杀死在了携家带口投奔庄王的路上。

身为一省父母官,擅离职守、背弃朝廷,有人斥之为贼,有人怜其心苦,写了几片文章哀悼赞颂,得到消息后江府的某个院落悄悄挂上了白绸。事已至此,江周联姻这步棋彻底废了,一如江寄水最初预料的那样——君不成君,臣不为臣,江南乃至全国势必要迎来一次大洗牌,旧的人脉、亲缘自然都做不得数,更有甚者,万一下一任上位者欲治周布政使渎职之罪,受到牵连的也不过江十二郎这一支,而非江氏本家。

大哥当然舍不得推儿子到前台,弟弟与外甥、堂亲或许需要衡量,弟弟与儿子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浙江水师是大娘娘的嫡系,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溃败到如此地步……”报纸上的东西大都经过粉饰美化,饶是这样,读起来也难免触目惊心,小厮跟他读了几年书,心里疑惑,干脆出口问道,“难不成他们是存心?”

“倒不是存心,”再恨朝廷也不可能拿家国百姓当儿戏,“一则大娘娘是在浙江受的伤,京里能不借故治他们的罪?几支王牌军都给拆的七零八落,‘将功折罪’起来自然比不得从前;二则,如今咱们算是知道国库的银子都烧到哪儿去了。”

真定在时一应武器、军备都是最新最好的,次一点儿的都不要,将士们顿顿有肉,铠甲精良,虽说花费颇巨,效果却肉眼可见,如今船只受损也无可替补,饱了叁顿饿两顿,更兼中枢处处打压,唯恐他们生出二心,就是戚将军在世也无发挥之地。

“十二爷,”天色将晚,一个管事点头哈腰的过来传话,“老爷摆了席面,请您过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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