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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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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华果然气焰一低,梗着脖子道:“自然是因为我假传了你们、你们管事的命令。”

“你知道我教有几宗几堂?就能假传命令。”此事是左护法疏忽,占领凤阳府城后教内高层迅速接管了各衙门、公堂,偏偏把个监狱忘了,所幸那里头没几个人,一直也没出岔子。

堂下人抿紧嘴巴,似辩不辩,李持盈灵光一闪:“你不是一个人离开的南京吧?”

严璋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与她重逢,他被几名反贼从暂时栖身的客店揪了出来,发冠散乱、狼狈不堪,而她穿着一身整洁的细布衣裙,似惊愕似不忍地瞧着他。

“朝廷的人……”

有人窃窃私语。

“什么朝廷?伪帝野种罢了。”

“呸,替个野种卖命,还想把浙江的一半都割给洋人呢。”

严璋尽力平复着心情,说服自己不要与鼠辈计较,然而下一秒反贼之首开口道:“好一个卖国逆贼,国难当头还贼心不死,要坏我天国大业,你还记得自己是个汉人吗?”

“我若不是汉人,合该叫你们被外敌一窝炸死。”他没被罢官,仍是京师下派的钦差使臣,傲骨铮铮。李持盈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好像直到这会儿才终于确认这位表哥不似她以为的那么不堪,仓促离京时他抬手放了她一马,没有拿她的人头去向主君领功;哪怕落魄潦倒到饭也吃不上,他不曾试图向侵略者倒戈,仍自认是大明子民。说到底他们不过是阵营不同,不巧的是,两回阵营都不同。

“你姓严?”看管监狱的小吏经不住吓,叁言两语就被唬住,还傻乎乎的自以为是在为朝廷尽忠,来日严大人回到御前,自会替他美言升官。

她一猜就知道,这样的招数只有严璋使的出来,他深谙人性,最懂借势。

“我家并非什么豪门望族,你们想杀我祭旗,尽可以自便。”

“不可!”抢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他们下判决之前,李九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越众而出:“左护法,能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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