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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之下 第11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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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人也来了。”

天阳往入口处看去,见昨天那个叫蒋昭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脸上还有些浮肿发青,发现天阳的视线后勉强露出笑容,随后低头侧身站在一边,态度恭敬。

随后,入口处又走进来一队黑甲黑袍的教会圣堂,四名圣堂两侧排开,恭迎走进来的几道身影。

为首者是个年近六十的女士,已经花白的头发编成一条长辨垂在身后,眼眸浅棕,脸上皱纹不多。

她外罩一件白色的教会长袍,那长袍两边衣襟滚着金丝,绣有一个个神秘符号。长袍袖子宽大,这位女士双手自然垂放于身侧,使得袖子层层叠叠,走动时宛若一片白色的波浪。

在其后面,则是数名男性,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身上的教会长袍几乎都撑不下,他已经秃顶,但脑袋上那一圈头发和下巴的胡子仍然漆黑。

这个中年人一进来,就抬头扫着看台,最后视线落在天阳的身上,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

天阳微微眯眼,轻声道:“没想到,教会的人也会来这里观战。”

心念闪动间,披戴朱红斗蓬的赤英微微往前一步,挡在了薰和千虹两个女孩旁边。

脚步声徐徐传来,那队教会人员拾级而上,转眼已经来到天阳附近,这时便听那个秃顶中年人哼了声道:“见到若兰大主教,还不赶紧起来,东陆枢机院的人难道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天阳一听,微微而笑,悠悠起身,在胸前划出教会圣徽并按照基本的礼仪,向那个灰发老妪含笑问好:“早上好,大主教阁下。”

“早上好,天阳阁下。”名为若兰的老妪面目和蔼地回应,然后道,“请别见怪,弗萨主教向来心直口快,他没有恶意。”

对于大主教知悉自己的名字,天阳不觉意外,毕竟教会的圣银骑士数量有限,只需要简单地查一查,不难知道自己的身份。

天阳又朝那叫弗萨的主教看去,发现他有几分西陆人的轮廓,看样子应该是混血儿,对这位主教淡淡一笑后,他看向大主教:“大主教阁下也来观战?”

“天阶之争,可不是经常能够看得到的,而且其中一方是我们枢机院的圣银骑士,思来想去,老婆子还是觉得来看看的好,天阳阁下可别见笑才好。”灰发老妪含笑说道。

天阳轻轻摇头,便听那弗萨主教瓮声瓮气地说:“听说你昨天还去找那个西陆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虽说在枢机院里,主教身份尊贵,但如今天阳是圣银骑士,在教会中的位阶不会比主教低,只是两者所负责的工作不一样。

可那弗萨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似乎把天阳当成圣堂来呼喝,天阳闻言,看都不看地淡淡说道:“那和弗萨主教无关吧?”

弗萨抬手指去:“这里是中陆,哪怕是圣银骑士,也要接受中陆枢机院的管辖!”

“那该死的西陆人坏我教会声名,胆敢上门挑战。错非大主教念他远道而来,故给他一个机会。否则的话,他有什么资格挑战我们的圣银骑士。”

“大敌当前,作为教会的一份子,你非但没有同气连枝,还去见我们的敌人,我怀疑你想背叛教会!”

天阳缓缓抬头,微笑道:“好大一顶帽子,弗萨主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入。”

“如果你觉得我的行为让教会蒙羞,你完全可以向东陆枢机院,甚至总院投诉我。至于说接受管辖,弗萨主教,圣银骑士身份超然,就连所属枢机院也不敢把管辖二字放在嘴上,敢问你哪来的资格,能对一位圣银骑士,一位天阶指手划脚?”

弗萨眼中冒火,便欲出声,却见大主教抬起了手,只能愤愤闭嘴。

灰发老妪摇摇头道:“天阳阁下,我们失礼了,不过弗萨是没有恶意的,他只是担心你受到蒙蔽。不过阁下能够以如此年纪,便跻身天阶,又成为教会的圣银骑士,想来不会被人三言两语便蒙蔽过去,弗萨实是多虚。”

“决斗就要开始了,老身也不叨扰,天阳阁下安心观赏吧,我们走。”

“慢走。”天阳微微低头,以示对大主教的尊敬。

目送这一队人物离去之后,天阳才重新落座,微笑着看向空中擂台,似乎没把刚才的不愉快放在心里。

教会人马莅临看台,旅馆方面,自然安排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他们落坐之后,弗萨主教会轻声道:“大主教,我调查过,这个来自东陆的圣银骑士,是去年才突然晋升的,而且是越级晋升。”

“他最开始的记录是擎天堡教区的大圣堂,几个月之后,就突然跳过了银冠骑士,越级成为东陆枢机院的圣银骑士,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名叫若兰的大主教微笑轻语:“这么说的话确实有些巧合,东陆枢机院的关烽也是在去年,突然成为了大主教。而没过多久,就平白冒出这么一位圣银骑士来,总让人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内幕啊。”

弗萨咬了咬牙道:“这个小子最好别坏了我们今天的好事,不然的话,定叫东陆枢机院好看。”

终于,到了决斗的时间。

这个时候,天空光芒微有暗淡,随后人们才发现,天空那烈阳之下,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接着那道身影俯冲而下,砸在了那朱红色的空中擂台上,声势浩大。

大看台上,人人看去,便见一道人影傲立擂台上。那是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头发剪得很短,留着漂亮的两撇小胡子,脸上线条冷峻刚硬,身上穿着以黑色为主的防御甲,似是圣堂穿的‘黄昏誓约’,但护甲上的星质结晶数量更多,而且品质更好。

那人双手拄着一把黑红二色相间的大剑,站得笔挺如松,卖相不俗,正是中陆枢机院的圣银骑士,蒋长歌!

看到父亲登场,大看台上,蒋昭就要起身喝彩,但见附近教会的人员都安坐席间,他不敢造次,只能按捺激动。

蒋长歌上场之后,人们又看到那朱红擂台的中心处,地面升起,一个电梯轿厢升了上来,厢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道瘦小的身影,原是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

天阳微微眯了下眼睛,视线落在了前议长雷釜的脸上,后者立有所觉,微笑着举手挥动。

大看台上的观众以为那小老头是跟自己挥手,顿时嘘声四起,显然看不起雷釜是以这种方式登场,跟蒋长歌一对比,实在没什么看头。

天阳轻轻向雷釜点了点头,有意无意地往中陆枢机院那些人看去,然后视线回到擂台上。

这时,便听那中陆枢机院的圣银骑士大声说道:“雷釜,五十年前,你已经败在我手上一回。没想到五十年后的今天,你还要自取其辱,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雷釜呵呵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大看台上的人都听得清楚:“省省吧,蒋长歌。当年要不是你们捉了我的家人相要挟,谁胜谁负还很难说,亏得你有脸把这件事说出来,如果是我的话,早就自吻了。”

“不过你连那么卑鄙的事都干得出,今天说这么几句话倒也不算什么。”

蒋长歌大喝一声:“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捉过你的家人了!”

“你做没做过,自己心知肚明,你们可以骗得过其它人,骗得了自己吗?”雷釜淡淡地说道,并朝大看台上一众教会人员看去。

大看台上,弗萨坐不住站了起来,指着雷釜吼道:“你这是污蔑我们教会,口口声声说我们要挟,你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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