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温念已经沐浴完了,这会儿正靠着软枕拨弄水晶盒子里的香石,她瞅了眼拿着寝衣准备洗澡的陈泽昇,问他:“谁?”
上一次陈泽昇郑重其事说要带她见人是见贵妃,这次比上次还要郑重,莫非是见皇帝。
“皇帝……”陈泽昇察言观色的本领一等一的好,而且温念的神情太明显,他想忽视也难,他眼角带了笑意,故意大喘气式说话,“身边的总管太监。我的养父。”
温念:“……哦。”她心里有槽,却不知道该怎么吐。
“养父要贴身伺候皇上,忙得脚不沾地。不然一早就该带你去拜见他了。”聊起养父陈福,陈泽昇笑意更加明显了,看样子他和养父的关系很亲厚。
温念顿时有了见家长的紧张,她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说,我好准备点礼物。”
“养父要贴身伺候皇上,忙得脚不沾地。不然一早就该带你去拜见他了。”聊起养父陈福,陈泽昇笑意更加明显了,看样子他和养父的关系很亲厚。
温念顿时有了见家长的紧张,她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说,我好准备点礼物。”
礼物是敲开好感度的第一把钥匙,一份称人心意的礼物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温念赶紧打听陈福的喜好,“养父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喜好也成。”
陈泽昇听了直笑,“只要是值钱的,他都喜欢。”他看温念时不时赏东西给府里的大小太监,还以为她摸清了太监们贪钱的通性,原来是歪打正着。
温念:“……你不要唬我。”
“没唬你,放心吧。”陈泽昇应道。
次日,晨光微曦,温念第一次醒的比陈泽昇还早。她没有吵醒陈泽昇,小心翼翼地越过他下了床,轻手轻脚地穿衣洗漱,然后出了房门。
“咦,夫人,你今天起得真早。”已经候在门外的殷喜面上显露了些惊讶。
“嗯,我有点事。”温念点头,扬了扬手中库房的钥匙,她要亲自去库房给陈福挑见面礼。
对于要给陈福的见面礼,尽管陈泽昇已经说了值钱就行,但温念觉得还是得有自己的心意在里面。陈福人在宫里经常要跪,日积月累,膝盖肯定受不了,所以她除了准备了一套实用的墨玉茶具、一盒上好的茶叶之外,还拿了一瓶珍藏私用的通络膏放进礼盒之中。
临出库房,温念又想起陈福候在皇帝身边听令,皇帝办公时他都是干站着没事干,于是翻箱倒柜找出来两只大小适中的玉球,好让陈福能藏在袖子里转着玩儿打发时间。这对玉球因为独特的天然花纹价值一万两,好玩、值钱都有了,不怕陈福不喜欢。
温念准备好礼物,陈泽昇准时醒了,他问了殷喜温念的行踪,直接找到库房门口,将温念认真准备礼物的模样收入眼底。
他的眼神不自觉柔软了些许,陈福对他有大恩,温念能这么用心对待陈福,他感到非常高兴,“先吃饭吧。礼物有就行了,不用太多。”
温念捧着礼盒出来,她抬高手,把手里的礼盒给陈泽昇看:“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赶紧吃早饭,吃完早饭早点去见养父。”
“好,那我们走吧。”陈泽昇点头,“早点去也好,师傅的休沐只有一个上午。”
陈泽昇对陈福的称呼是师傅,这是陈福要求的。陈泽昇提点温念:“一会见了养父,你直接喊师傅就成,他更喜欢师傅这个称呼。”
“我记着了。”温念应承。
温念已经不是第一次去皇宫,但每次进入皇宫都会有新的震撼,这次她的目光被一座高塔吸引了,那座塔是那样的高,很难想象究竟是怎么样的工艺和人力才能修建出如此宏伟壮丽的建筑。
陈泽昇注意到她的视线落点,主动介绍道:“那是摘星楼,皇上喜欢在那里办宴会。下次有机会就带你上去看看。”
说曹操曹操就到,远处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走来,眼看就要走到他们面前,陈泽昇率先跪下,温念紧随其后,“臣/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平身吧。”皇帝注意到了他们,并停下脚步与陈泽昇交谈,“朕仿佛记得爱卿今日休沐。”
“皇上英明。臣趁着今日休沐来探望师傅。”陈泽昇回答道。
“这是贵妃给你娶的媳妇?”皇帝又问。温念低着头,却仍然感觉到了他富有存在感的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
陈泽昇:“是。”
“嗯。去看看陈福吧,他现在估计躲在房里喝茶。”皇帝话音一落便走了。
第26章 见家长2
对待皇帝人人都应该保持绝对的尊敬,但凡面见,一定要眼观鼻鼻观心,绝不能逼视皇帝圣容——这是温念嫁给陈泽昇以后学习到的宫廷礼仪。
此时皇帝越过他们离开了,温念出于草民的劣根性,忍不住好奇心偷偷回头看了皇帝的背影,而且还惊叹出声:
“天啊,好高。”她目测着,仿佛比陈泽昇还要高一点点。
也亏得是四周只剩下她和陈泽昇了,不然温念怕不是要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陈泽昇把食指比到唇边:“嘘……”
温念反应过来不能随意议论皇帝,小心观察周围,确定没人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人。”
紧张的模样让陈泽昇失笑,他安慰道:“倒不用这么紧张,下次注意就行了。”
陈泽昇说着话,两人渐渐走到了宫中僻静处,然后温念就第一次在皇宫中见到了寻常的院落——既不是宏伟壮丽的宫廷式建筑,也不是冷宫落魄到极点的建筑,而是宫外常见的院子,藏在此处一点儿也不显眼。
“前面就是师傅住的地方了。”陈泽昇指了最大的一处院落给温念看。他带着她走到这处院落的门口,推开没有上锁的厚重木门,让里头的清新气味泄露出来。
温念一眼望过去,能看见一条穿过院子的小溪,小溪两侧种了紫色和白色的花草,顺着小溪往上流看,有一棵年头很老的树,树底有一座简陋的秋千。
“听师傅说,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对家里的印象只剩下了一条穿过院子的小溪流。后来有能力了,他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引了一条小溪权当怀念。”提起养父陈福,陈泽昇总有说不完的话。在他的话里,院子里每一处看似平凡的景色都有着不平凡的故事,“他对家乡的印象也没有多少了,只记得漫山遍野的白色和紫色的花,品种记不清了,就随便选了颜色相似的花种下。”
温念认真倾听陈泽昇说的每一个字,她对墙边大树下的秋千更感兴趣,特意指了秋千问陈泽昇,“那那个秋千呢?”
陈泽昇的注意力顺着温念手指的方向放到了树底下的秋千,他的眼底渐渐显露出怀念的情绪,“那个啊,那是小时候师傅搭给我玩的。宫里活多,在院子外面总是要干活,师傅可怜我年纪小,才搭了秋千给我玩。”
“你小子,又在说故事了。”屋内传来一道声音,嗓音虽然很细,但中气十足,“在院子里磨磨唧唧的,还不赶紧进来!”
“进吧。”陈泽昇率先迈步,却被温念拉住了衣袖。
“等等。”温念道,“让我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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