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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今生

“……夫人?”大乔唤温愈, 温愈的表情很不好, 眼睛流露出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惧。

温愈从过去的回忆中醒过神, 问大乔:“你刚刚说了什么?”

大乔很担心温愈, “夫人, 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前世不能提, 温愈垂下眸子, 敷衍道:“恍神了而已。”

温愈不说,大乔不好再追问,她重复方才说过的话:“我相公入京赶考, 我准备一同进京,路上好有个照应,夫人有没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我带给老爷夫人他们?”

“春闱吗?”温愈问。

“是。”大乔点了点头, 解释道:“我们打算早点进京, 找个地方落脚,安心读书备考。”

“这样也好。”温愈道。她这辈子因为一己之私做错的事情太多, 大乔的婚姻是她唯一对得起温念的了。

大乔的命数和前世一样, 又不一样。一样的是, 大乔救下了差点病死的穷酸秀才。不一样的是, 温愈早早做主把大乔嫁给了一无所有、贫困潦倒的秀才, 大乔因此成了秀才明媒正娶的正妻,而非前世的续弦。

这秀才名叫林开, 幼年失怙,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菜长大的, 日日躲在举人夫子的窗外蹭课, 也叫他考上了秀才。被大乔救下之后,又在今年秋闱考中了举人。

大乔现在不仅脱了奴籍,而且还是举人夫人了。

温愈站起身,去内屋取了一个盒子,交到大乔手上,“你拿着在路上花用,千万别委屈自己啊。”

大乔原以为温愈给她的盒子是要她转交给温家的某一位,听到是给她的,连忙把盒子放回桌上,摆手道:“夫人你给我的嫁妆已经够多了,姑奶奶又为我添了嫁妆,我不能再收你的东西了。”大乔说的姑奶奶是京城里的温念。

“嫁妆是你一辈子的依靠,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用,尤其不能用到男人身上。”温愈说,“要是你的嫁妆用在了他身上。以后他发达了,靠不住了,你怎么办?”

经历了两辈子,遇见过陈泽昇、孟昊然、江南表哥,温愈越来越有男人靠不住的感慨。

大乔的嫁妆不似她和温念的嫁妆那样有能够源源不断生财的铺子。她和温念给大乔的嫁妆都是死物,除了江南的几亩良田和两处大宅,其余的用完了就没有了。

大乔还是不想收,她的嫁妆够她一辈子花用了,却听温愈说:“你知道我不缺钱财,我手边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个,我给不了你其他了。”

“……”大乔犹豫了会儿,到底还是收下了,“夫人,我明天就走了。”

“嗯。”温愈笑眯眯地道,“我就不去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大乔没有立刻离开,她坐在位置上等了一会,温愈却始终沉默着没有对她说起她的难处,大乔深深看了一眼温愈,缓缓道:“那……我先告辞了。”

“……”温愈笑着点头。

大乔一家紧赶慢赶,在立冬那天到了京城。在租住的院子里打理好行囊,林开去拜见同门,大乔则去了督主府求见温念。

殷喜来报的时候,温念正在花园里调香。太子归京,陈泽昇陷入了新一轮的忙碌,连带着温念的日子变得无聊了。她听见大乔求见十分惊讶,道:“谁?”

“大乔。您娘家姐姐身边的侍女。”殷喜耐心解释,问:“夫人是否要见她?”

温念站起身:“见!”

大乔一到花园就跪下了,她深深拜倒在地,对温念行大礼:“大乔见过夫人。”

温念弯腰扶大乔起来,握住她的手,道:“你怎么回来了?”得知大乔许配人家之后,温念便托陈泽昇调查了大乔的婆家,知道大乔所嫁之人六亲俱无,本身只是个迫于生计的穷秀才,这辈子很难靠自己离开江南地界了。因此,看见大乔真切地出现在面前,她既激动又惊讶。

“相公中了秋闱,特地进京赶考,我跟着一道来了。”大乔回握温念的手,细细说了突然进京的缘由,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温念见状蹙眉,道:“他亏待你了?”

大乔猛地摇头,她张了张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温念。问温念为什么要答应四姑娘换嫁,问温念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亏待……可有外人在,她一个字也不能说,只能合上嘴,不停掉着眼泪心疼温念。

“那你哭什么?”温念拉着她坐下,“一会儿小乔要笑话你了。”

“我只是……”大乔捂住嘴,哽咽出声,“夫人,你好吗?”

温念便知道大乔在心疼她了。世人都觉得嫁给太监很委屈,温念从前也觉得委屈,但她现在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你看我好吗?”

大乔泪眼婆娑地打量温念,和记忆相比,温念长高了成熟了,身形丰腴有度,肌肤比从前还要细嫩几分,任谁也不能说她过得不好。大乔慢慢的停下哭泣,但始终不放心,冲动道:“夫人,我进府照顾你吧。”就像以前那样。

“……”温念用食指点点大乔的额头,训她:“别犯傻啊。都是举人夫人了,就要好好地安心享福,让别人伺候你,不能总想着伺候我。顶多,你以后多到府上陪我。”

大乔:“好。”

“来客人了?”陈泽昇的声音突然在温念身后响起,他扫了眼大乔,便将目光专注在温念身上。

“这是大乔。”温念说着说着,敏锐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你受伤了?”

陈泽昇抬了抬手腕,让温念看了眼伤口,“嗯,受了点小伤。”

温念盯着横亘在手腕上的刀伤,这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暗红色的痂覆在上边,血肉模糊,显然没有经过十分精细的处理,与四周的肌肤格格不入,而且很疼。

陈泽昇见温念入了神,怕她魇着,轻轻唤她:“娘子?”

“……”温念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轻声问他:“是不是很疼?”

温念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打在陈泽昇的伤口上,麻麻痒痒的,陈泽昇的手轻轻颤了颤,垂眸道:“嗯。疼。”

“小乔,去拿纱布和药来。”温念小心托住陈泽昇的手,头也不抬地吩咐小乔。

“……”一旁候着的殷喜没说话,沉默着把备好的药放到温念身旁的石桌上。温念没看谁拿过来的药,用烈酒冲洗陈泽昇的伤口,均匀的撒上金疮药,包上纱布。

温念:“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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