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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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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已担任宋显扬的侍卫副统领,气宇轩昂,不苟言笑。

而大表哥和二表哥早早离开京城,远赴北境,无诏不得归。

大概秦澍因他们一家犯了重罪,不敢对任何人提及曾有的渊源吧?

今生相遇早了两年,她万没料到,秦澍私下如此爱玩闹。

她与此人原本没多少交流,真正对他充满感激,是源于那次他挺身而出,义正严辞,敢于以下犯上,斥责宋显扬行为不端、心术不正。

据说,她昏迷过后,秦澍亲自抱她回殿阁,且放不下心,一直坚守在院落,直到夜间听闻她醒后无恙,才默然离开。

事后,宋显扬动了雷霆之怒,手执鞭子,当众鞭笞抽打秦澍出恶气,但仍保留原有的官职与俸禄。

幸好秦澍体魄强壮,只有皮外伤,并无大碍。

宋鸣珂完全沉浸在舒窈香消玉殒的悲怆中,哪里有闲心报答秦澍的恩德?

他们后来见过一两次,甚至没再交谈,只因不愿回顾那日的惨痛经历。

重活一世,她一脚将宋显扬这块碍眼的臭石头踹到了北海,把柔顺可人的舒窈捧在手心呵护,自然要对救过命的秦澍多加提拔。

霍睿言边与秦澍闲聊,边为宋鸣珂布菜,冷不防她挨近,小声询问:“你俩很熟啊?”

“也不是,他这人,自来熟,”霍睿言解释道,“五年前,我曾去在江南呆了一段时日。他是我师伯的关门弟子,算是我和我哥的师兄,打闹玩耍过大半个月。”

“让他来考武举,”宋鸣珂扬眉,语气不容抗拒,“此人,我要定了。”

“啪”一声,霍睿言半字未吐,手上那双木筷子,被他陡然捏断,无辜地折为四截。

作者有话要说:二表哥:作者你确定这是男二?咋感觉他是来撩我的?有完没完?

作者:画风的确有点……诡异,改日我让他去撩晏晏?

二表哥:不不不!当我没说!!!

第五十四章 ...

八仙楼的这顿饭下来,宋鸣珂从身到心,皆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出宫一整天,先是与既明堂兄小聚践行,又和舒窈点茶分茶,再重遇寻而不得的秦澍……

一日网尽上辈子三大恩人,乐得心上、脸上、头上开满了花儿。

或许下午回程在马车内靠着霍睿言小歇了一阵,她困倦大减,兴致高昂拉了霍睿言和秦澍同逛夜市。

自去年年底,她下令取消夜禁制度,打破坊、市界限,京师的夜间迎来鼎盛繁荣之局。

夜市之内,各式美食十里飘香,教人垂涎欲滴;又因中元节将至,市井贩卖冥器靴鞋、五彩衣服、金犀假带、幞头帽子等;剃剪、卖卦、纸画、令曲、讲史等各类娱乐活动应有尽有;歌舞助兴等表演,技艺高超,令人心驰神往。

听闻秦家两位叔父要去寻客栈安顿,霍睿言极力劝阻:“秦师兄,你们何不来霍府小住一段时日?”

“这……定远侯府守卫森严,规矩甚多,咱们这些跑江湖的,进进出出不大便利。”

秦澍笑时明眸灿若星辉,整齐牙齿明晃晃的,爽朗之气不似作伪。

霍睿言料想他们千里赴京,身有要事,甚至需执行秘密任务,当下不再坚持:“若有差遣,小弟自当尽力。”

“你成天整那么严肃干嘛呢!”秦澍伸手意欲拍他的肩,大概忽而记起马上是中元节,拍打人的肩膀会带来霉运,赶紧收手。

他比霍睿言年长一岁左右,二人并立时,虽不及霍睿言气派高雅,却自有一股鲜活明朗。

宋鸣珂偷偷打量秦澍,暗觉他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不晓得是否为衣着打扮之故,他与前世的深沉、稳重、寡言少语,有很大差别。

熟悉之处,她反而说不上来,只有一种模模糊糊的错觉,其精雕细琢的五官与飞扬肆意的气质,与某个她相熟者,暗有重合之感。

霍睿言意识到她的眼光反反复复落在秦澍身上,胸腔内那颗心跳动的心如被人狠狠拧了一把。

晏晏目不转睛盯着人家,是何意?

事实上,霍睿言对大大咧咧的自家兄长、从五族出逃而来的元医官、与宋鸣珂心有灵犀的舒家小娘子,均无太多戒备之心,独独对她曾冲口而出的“秦澍”耿耿于怀。

秦澍其人,出身于江南望族旁枝,自幼失去父亲,因而随母姓,无继承家业之志,早早拜了仙霞岭的傅玉时为师,研习武艺。

而傅玉时执掌仙霞岭,开门授徒,其亲弟兼同门师弟傅青时则跟随定远侯霍浩倡,并收了霍家兄弟为徒。

因而霍睿言与秦澍儿时虽互不相识,实为同门师兄弟。

霍睿言曾在十二岁那年到江南游历,拜见师伯,与秦澍一见如故,切磋武艺,称兄道弟。

近年交往谈不上密切,但偶有书信往来,师兄弟情份犹在。

秦澍作为师门中最出类拔萃的少年郎,容貌俊美,身手不凡,谈吐潇洒,霍睿言对其历来佩服有加,以之为榜样,日夜苦练。

可秦澍获得宋鸣珂高度的关注和重视,本该为师兄高兴的心,没来由沮丧了几分。

他从未忘记,宋鸣珂四岁时亲口说过,“最喜欢二表哥了!晏晏长大一定要嫁给二表哥!”

后来,她曾注视他的眼睛,柔声细语,“目下最需要你的人,是我。”

再后来,她赐予他一身官袍,与他并立,笑看桃梅绽放、仙鹤翩飞,语气笃定地告诉他,“在我心里,你是无可取代的头名。”

字字句句,甜了他无数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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