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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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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睿言怒且委屈:“陛下这是偏心大舅子,弃了我这二表哥?”

宋显琛笑眯眯拉了静翕的手:“我这叫爱屋及乌,再说了,过往数年,木君悉心照料我,治好了我的毒……”

霍睿言气苦:“晏晏也不帮我说句话,明明是……”

——明明是她逼他退的婚!到头来个个都拿这事取笑他,简直欺人太甚!

宁王双眼紧盯着架子上的脆皮烤鸡,听他们“一把年纪”还幼稚地争风吃醋,懒得搭理,趁大伙儿没注意,赶紧扯下鸡腿,一顿猛吃。

众人从嬉戏揶揄中回过神,惊觉宁王已吃掉了半只鸡,急忙哄抢。

山风习习,亲朋好友共聚,对星把盏,大快朵颐。

他们大多数人从刺杀、毒杀、战争中死里逃生,曾并肩作战,劈开乱世混沌,终归以热血与热忱,博得国泰民安、盛世太平。

离别在即,豪情与美满冲淡了离愁别绪,他们心中畅想,在不久的将来还能重逢,并活出更好的自我。

或许有一日,时光流逝,年华老去,但情谊永记,再难磨灭。

…………

五月底,宋显琛迎娶静翕入宫后,元礼携同秦澍离开中原。

随着安王树倒猢狲散、宋显扬至今下落不明,朝臣们分成三大派。

有的认为,皇帝宋显琛虽因病落下许多功课,但他才是先帝遗诏上真正的君主,应给他一点时间来适应。

有的认为,宁王也有资格执掌大权,他是先帝众子中最年轻、最机敏者,只要肯下功夫,必能担当大任。

有的则认为,长公主在位六年,四海升平,国运昌隆,是上天赐予的福气,而宋显琛和宁王还需时日,倒不如直接让宋鸣珂重回龙椅。

对此,宁王表示:“小王年幼无知,一心好武,绝非治国安民之才,你们真要我上,我也会让姐姐摄政,倒不如让她协助圣上。”

而从不涉政的晋王,支持弟弟的意见。

如此一来,宋显琛的帝位得以保留,和宋鸣珂共同主理政务。

宋鸣珂为了方便每日早朝,从长公主府搬回昭云宫;朝堂之上,她端坐于龙椅下方,为宋显琛出主意、定策略。

原以为再过个一年半载,宋鸣珂即可彻底脱离政事,但静翕很快有了身孕,宋显琛无心干政,下朝后潜心研制草药,为爱妻调理身子,有时甚至缺席早朝。

百官无不扶额。

但真要由长公主执政?不少人为此展开激烈的讨论。

有人认为,该提议有违祖制,风险极大,若然长公主日后成婚,诞下的儿女能否拥有否皇位的继承权?

有人提出,五族及周边部族常有女子为王,往往功过参半;但熙明长公主的能力有目共睹,既然圣上和亲王们对皇权政务不上心,还不如能者居之。

霍睿言是朝臣中唯一没有表态的。

永熙七年七月末,宋鸣珂正式掌管玉玺,开启了“君王不临朝,大事一律由长公主决断”的离奇局面。

时至今日,太后谢氏已然看清宋显琛的能耐,默许此现象的存在。

八月,久未入宫的晋王捎来了两件东西——宋显扬的信,和北海郡王的印鉴。

信是写给晋王的,仅有寥寥几句:

四弟,一别十数月,物是人非。愚兄虽无反意,但已无颜回京面圣。犹记奔龙山一别之言,遂将印鉴托付贤弟,还请转交予今上,并代为致歉,唯求今生不再踏足中原一步,死后永不归乡。显扬泣白。

宋鸣珂心头滋味复杂难言。

前世,宋显扬的确对她存过非分之想,可若非误饮饶蔓如所备的迷酒,大概不至于闹得那么难堪。

今生,由于局势大变,宋显扬被她打压得抬不起头,没做多少坏事。

她该不该饶了他?

细看这信纸,显然并非中土所有。

循此线索,把他抓回来,不是难事。

宋鸣珂踌躇片晌,只留下郡王印,将信还给晋王。

“四弟,兄弟一场,你且收着,留个纪念。”

晋王一愣,接转书信,放回怀内:“姐姐宽仁大度,令小弟好生佩服。”

宋鸣珂浅浅一笑:“你呀!在府里娇妻美妾的,嘴巴也变甜了?难得进宫,陪我用膳吧!”

晋王笑得欢畅:“是。”

“对了,叫上阿维,他离京在即,咱们仨聚聚。”

“您不请上圣上?”

宋鸣珂啐道:“才不要叫他!成天往翰林医官院跑,什么事都堆我头上!”

“那是你们二位兄妹情深之故,您事事亲力亲为替他担着,他也全心全意信任于您。”

晋王笑着安抚了两句,莫名眸色一暗,若有所思,没再多言。

…………

宁王执意要到蓟关历练,并定于九月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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