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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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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自前太子溺毙后,凤体欠安,外加谢国公摊上大事儿,就此一病不起。

正好宋鸣珂与她起了争执,赵太妃干脆让太医加了重药。

可秦澍不能明言。

良久,他委婉道了一句。

“殿下,生、老、病、死,皆为命定,与您绝无干系。”

然而,宋鸣珂似乎未能理解弦外之音,大滴泪珠犹在眼眶打转儿。

【七】

宋鸣珂丧母,处境略显微妙。

安王将她接到滨州,美其名曰让她散散心,实际上是怕她知悉赵国公辖下的几桩大案。

嘉柔长公主虽不涉政,背后也没了支撑,但终究是嫡出的长公主。

能瞒则瞒。

秦澍发现,她在滨州待了数月,回京后心情大好,常邀舒家小娘子作伴。

刺绣、点茶、赏花、读书……小日子过得尚算悠然。

日渐明丽的容颜,为她带来“京城三大美人之首”的美名,也惹来不少觊觎的目光。

包括皇位上的“二哥”。

宋显扬厌倦了后宫的庸脂俗粉,也被饶蔓如的骄纵脾气闹得心烦气躁。

莫名地,看待宋鸣珂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但她丝毫无警觉。

名义上是亲兄妹,实际上为堂兄妹,宋显扬纵然有贼心,也没那贼胆。

但饶蔓如觉察端倪,借着诺玛族与胡尼族联军进犯、霍家在边境艰难抵抗一事,说服宋鸣珂前去和亲,并迅速将消息宣扬得满城皆知。

人人表面无不夸赞,嘉柔长公主深明大义、勇气可嘉;背后却说,可怜她无人庇护,落得如此下场。

宋显扬快气疯了。

当夜大醉一场。

当秦澍亲自扶他回房歇息时,他喃喃自语:“罢了,成天在眼前晃荡,摸不到、吃不着,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八】

延兴七年,奔龙山行宫的一次偶遇,将伪装数载的天家兄妹情摔了个粉碎。

——宋显扬受药物控制,玷污且逼死了宋鸣珂的小姐妹。

若非秦澍从中作梗,宋鸣珂也难保清白。

此事被压下后,秦澍依然遭到宋显扬的惩罚。

目视这位九五至尊的面容,秦澍终于明白何谓“恼羞成怒”。

众目睽睽之下,他苦笑着,褪下官袍,只穿了贴身中衣,任由对方亲手拿着长鞭,一鞭接一鞭抽打,不呼痛,不求饶。

皮肉的疼痛远不及心上的伤痛,脑海中浮现了当年安王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是你的……亲哥哥。”

与其说怒秦澍以下犯上,不如说,宋显扬在发泄羞愤怒火。

抽得秦澍鲜血淋漓,也把自己累得精疲力尽后,他丢了鞭子,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所有人都认定,秦澍至少会降级,或被调至别处。

但他歇息了七八天后,仍旧官任原职。

是年夏,继宋显章被派去西南就藩的两年后,刚满十五岁的宋显维也踏上了岭南之行;大病初愈的宋鸣珂,则被塞入和亲的华丽马车,赶赴千里外的北域。

她走的那日,秦澍告假半天,悄然立在城头上,极目远送车队离去。

他发自真心怜惜这位小堂妹。

本该是艳绝倾城的花儿,却被阴谋诡计层层打压,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零落折损。

她自幼没了长兄,孪生哥哥也在十一岁那年离世,其后母亲对影自怜,待她不冷不热。

表现得异常关心她的宋显扬,起初是为了制造爱护弟弟妹妹的舆论,后来则……用心不良。

这些年来,秦澍极少和宋鸣珂碰面,内心视她为妹,衷心盼着她平安健康、幸福愉悦。

眺望和亲队伍消失在山林尽头时,从不祈求的他暗自祝祷,唯求她的夫婿体恤她、爱惜她,别太委屈了她。

【九】

三个月后,快马加急回报的,不是长公主顺利出嫁的消息,而是宋鸣珂抵达北境后出逃、失足堕崖而亡的噩耗。

得此消息的那夜,宋显扬大闹皇后所住的仁明宫,把能摔的全摔了个粉碎。

秦澍不敢劝不敢拦,只让闲杂人等回避。

宋显扬动了雷霆之怒,用手指指着饶蔓如的脸,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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