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 2)
这些纸上,记载着叶卿的生母、生父兄长们每一世的投胎历程和去世时日,以及最后一行特批入人道的字......
叶卿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答谢淮黎。
而淮黎也无需他感谢,将写有念安二字的纸张递给叶卿,挡住了其余的纸张。
淮黎开口道:你所念皆安,无需牵肠挂肚,往后应当惜己,勿让他们为你担心。
淮黎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叶卿叩行大礼道。
淮黎起身扶他,不必如此,心情可好些?
嗯。淮黎给他看的东西,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叶卿这么多年最为愧疚的就是父母兄长,当年不孝离家,未能敬孝,是他心中最为压抑的痛楚。
心结散了,才好走出来,那便好,吃些东西我们上路。
好。叶卿在淮黎的帮衬下重跪坐回原处。
食欲大增的叶卿用淮黎给的小刀,切着吃了不少。直到塞不下了,这才开口道:我吃饱了。
淮黎手里的空杯上方萦绕着一股淡蓝色的清泉水,在淮黎垂下眼眸的同时,水尽数落进空杯里,淮黎将水杯递给叶卿。
叶卿相信他,不问这水为何颜色有异,一饮而尽。
这样的信任,超乎淮黎所想,不过总归来说是好事,如何?
吃撑了的叶卿喝下水后,感觉过量的饱腹感没了,身子还有种清凉的舒服感,好多了,这个术法好神奇。
想学?淮黎看出他的崇拜。
叶卿想学,学成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多少都能吃,难吗?
不难。
第19章
人界双梧城。
叶卿将最后一根木头扛到工头指定的地方,气喘吁吁坐在树下乘凉。
想这双梧城,一个月前还是白纸纷飞丧声连连,现下张灯结彩,挨家挨户门口挂着红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城要出嫁了。
叶卿来这整整七日,干了七天的苦活,臂膀都强健不少,就是这肉还不怎么结实。
叶卿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二两肉,你们啊,一点也不争气。
师叔这是在说谁?瑾笙撑了把天青色的油纸伞走到叶卿身旁,柔声问道。
此次修建神庙乃是天帝旨意,太含代为劳作,派瑾笙前来督工。这天后下凡前呼后拥的,不缺人伺候,肤色白的让叶卿有点嫉妒。
叶卿起身道:天后。
师叔忘了,这里是凡界。瑾笙是以太含弟子的身份前来帮人界建神庙的,这天后身份自是不能暴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叶卿知错就改,是,督工。
瑾笙浅笑,取出一包油纸送给叶卿,这是凡间的一点小食,我尝着不错,师叔也尝尝。
一看到瑾笙,叶卿忍不住去想知道的真相。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自己跟天后有任何瓜葛,那么自然天后的亲近,他不能收,多谢督工好意,只是叶卿无福消受。
瑾笙脸上的笑意渐渐隐退,失落怎么也藏不住,伸在半空中的手不自主地收回来,扣在油纸上,你可是因为阿陵,才不愿与瑾笙为友?
叶卿能和颜悦色站在这和天后平静相处,已经是极限了,这友,叶卿没那个命,叶卿不想死。
凡是靠近瑾笙的人,东陵都会吃醋,最后做出一些超出理智的事,这些年瑾笙都看在眼里。
瑾笙愧疚道:是瑾笙不好,都怪我让师叔难做了。
如果督工没其他吩咐,叶卿告退。叶卿心里一股躁气,他在控制自己,不把火气往无辜的瑾笙身上撒。
叶卿,站住。那日在书院羞辱叶卿,与田俊人大打出手的余实一手扣在叶卿肩膀人,逼叶卿回头。
余实那日受田俊人的气至今还没地方撒,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哪肯放过,天后殿下还没准你走,你摆什么架子?
叶卿掰过余实的手指,三两招将嚣张的余实反手制住,听着余实的惨叫声,横了眼要来帮余实的郑勋。
郑勋看着一身杀气的叶卿,半天没敢上前,转了转眼珠子,朝天后开口道:殿下,这叶卿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瑾笙也没想到,叶卿手段如此残忍,连同门都不放过,叶师叔,放手。
郑勋踱步走到瑾笙面前,将瑾笙挡在身后,剑指着还不肯服从命令的叶卿,主子的话你也敢违背!
叶卿钳制住的余实还在惨叫,那声音听的瑾笙不舒服。又在郑劭的话语下,对叶卿有了些许不满,我命令你,放人。
叶卿,别以为偷偷摸摸爬上淮黎师祖的床,你就是主子,这天底下所有人都是陛下和天后的奴才,淮黎算什么?占着掌门师兄的噱头,跟乞丐一样赖在太含,郑劭边说边去看叶卿的变化,见叶卿脸色有了明显的怒意后,继而说道,乞丐一窝,倒是蛮般配的。
叶卿指骨声吱嘎吱嘎的响,被他制伏的余实也因叶卿下手的力度疼地哇哇大叫,什么仙门礼仪都抛之脑后,骨气全无开始跟叶卿求饶,师叔饶命!
叶卿扔开余实,从虚鼎中拿出佩剑,抽了剑就朝郑勋和瑾笙走去。
剑就架在郑劭的肩膀上,叶卿不痛不痒的声音响起,再说一遍。
郑劭向后退了两步,他脖子上的剑跟着挪进,郑劭咽了咽口水,有种你就动手杀我!说完,郑劭眼睛又向后看了看,殿下,郑劭是为守护您的威严而死,死不足惜!
瑾笙也没想叶卿会变成这样,一时情急放狠话道:师叔将剑收回,否则,别怪本殿下旨!
叶卿死盯着眼前的郑劭,把剑对准郑劭的致命脉搏,道歉。
话音一落,被要挟的郑劭趁机用剑柄挑了叶卿的剑,轻巧躲开,与叶卿争斗起来。
都住手。
清冷的声音传进来后,叶卿和郑劭手中的剑不受控制落在地上。
众人望去,见是掌门人,都收敛不少,唯独叶卿那是刚才那副模样。
白庭玉道:我太含乃仙界第一山,你们身为太含弟子,公然斗殴成何体统!
跟在白庭玉身后逗弄秃鹫的贺玄,听到他家师尊的话后,出声道:师尊消气,这事不如就交给弟子处理?
掌门,叶师叔他冒犯天后,弟子只是见不惯天后心善被师叔欺,劝说师叔对殿下应存敬畏之心,可师叔不分青红皂白重伤弟子。有铁证的余实把自己被叶卿弄折的手,给掌门验伤。
郑劭也跟着将被划伤的脖子给掌门看,掌门,师叔不敬天后我和余实是有目共睹的,您若不信,可问天后。
瑾笙见他们将话抛给自己,顿时很是为难,叶卿确实不敬,余实和郑劭也是为自己而伤,错的的确确在师叔身上。
白庭玉迟迟等不到瑾笙的话,唤道:殿下。
不说实话瑾笙对余实和郑劭过意不去,说了实话叶师叔就会遭殃,两难之境最不好受。
郑劭,跟淮黎道歉,我认罪。叶卿闭了闭酸胀的眼睛,不想跟他们继续纠缠。
白庭玉问道:此事跟淮黎有何联系?
方才争执间,郑师兄提及淮黎师祖,说词有失大雅,瑾笙尽可能帮他们圆这事,师叔护......不对,这么说的话就变成郑师兄和余师兄有错在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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