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1 / 2)
从东城区到顺义区,小车开往集团。
嘉怡从没来过公司,只在新闻报道上看到过大致的模样。
宽广的公司大门后是偌大的喷泉池和几面高升的国旗,她的目光忍不住四处环顾。
在一栋造型独特的建筑前,车停下了,保安小步跑过来给他们拉开车门。
嘉怡先下车,礼貌道:“谢谢。”
裴嘉洛是从另一边侧门出来的,司机小步跟着他跑。
走到嘉怡旁边,他冷冷道:“跟上。”
她只能拔腿跟上去。
一进门,她就被满厅的汽车震撼了,各式各样的车停在射光灯下,就像一个大型的汽车展厅。
身穿职业装的女性快步走到裴嘉洛身边,“裴总,会议都安排好了,只等您了。”
裴嘉洛就像一块磁铁,他一进公司身边围绕的人就越来越多。嘉怡有意放慢脚步,落在了人群最后。
他们都上了电梯,她还没走进来,没人注意她,电梯门滴滴两声正要合上了,站在最中间的裴嘉洛先伸手按住开键,打开了电梯门,他盯着她。
嘉怡只能快走几步也站进电梯里,其他人似乎此时才认出她,纷纷道:“嘉小姐。”
“嘉小姐”叁个字,真是无比讽刺。
嘉怡唇抿了起来,平视前方,电梯镜面里就是裴嘉洛,他双手抱臂,沉郁的目光与镜面中的她相视。
电梯抵达六楼,乌泱泱一群人又跟着裴嘉洛走出去,女秘书抱着文件夹一遍飞快翻一边飞快说。
“裴总,这是上个季度的季报,这是这个季度的工作内容……”
直到裴嘉洛要进会议室了,她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裴嘉洛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头也没回地说:“过来。”
助理和秘书们面面相觑,嘉怡上前几步。
“嘉小姐,这里你……”
秘书刚想拦她,裴嘉洛吩咐道:“给她安排个位置。”
“啊……好。”
连秘书都愣了愣。
偌大的会议厅里坐满了人,秘书小姐拿她显然也有些头疼,环顾四周后,她领着她走到秘书们坐的旁座,道:“嘉小姐,请您先坐。”
有坐在前面的高管回头来看她,嘉怡深吸一口气,在位置上先坐下了。
真是奇异,在坐的管理人大多是叁四十岁的中年人,几乎没有比裴嘉洛年龄更小的了,可裴嘉洛一站上会议台,气场完全压住了在场所有人。
会议主持人宣布会议正式开始,第一项就是全体起立。
这一起立就没有人再坐了,包括裴嘉洛都是站着讲话,从公司税务谈到季度工作,又总结了上个季度的工作。
嘉怡如站针毡,双腿还是酸痛的,两股战战。
秘书小姐弯腰给她递了一杯水过来,嘉怡低声道谢。
发言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站着开会的方式了,偶尔有人撑着桌子动一动,也没什么抱怨声。
会议话题又进入了公司规章制度和社会文明建设的关系,嘉怡实在没忍住,别开头掩着唇打了个哈欠。
怪不得要站着开会,若是坐着,恐怕二十分钟就有人昏昏欲睡了。
嘉怡先扛不住了,本就睡得晚,不到八点就被惊醒,路上堵车又耽搁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她又累、又饿、又困,说是饥寒交迫也不为过。
裴嘉洛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见她东摇西晃,哈欠连天,全场就她一个站不住的。
正在看后面流程的主持人被秘书拍了拍肩膀,秘书低声交代:“裴总说后面流程走快点。”
本来以为还有漫长流程的会议,在过了这一趴后突然加快了,最后主持人宣布会议到达尾声,裴嘉洛发言鼓励了几句,会议终于结束。
不少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是先喝口水就是赶紧去卫生间。
嘉怡也终于获得解放,她坐在椅子上,感觉下体一阵一阵的抽痛,痛得她双腿内侧微微抽搐。
裴嘉洛被一众人拥簇着,又要走了,秘书小姐过来道:“嘉小姐,可以走了。”
椅子还没坐热,嘉怡撑起身,膝下险些一软。
“没事吧?”秘书扶住她。
“没事,腿麻了。”她勉强笑笑。
她不知道她此时惨淡的脸色和破皮的嘴角让她看起来有多狼狈。
秘书小姐和她也并不熟悉,不过是在老裴总夫妇葬礼上见过她一面,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老裴总夫妇认的养女,没有继承权,也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原本是这么想的,现在又不太确定了。
裴总竟然带她来了公司,且允许她出席会议,可要说两人有感情,裴总待她的态度明显又很冷淡。
秘书摸不透上级的心思,但为人处事还是周到,待她的态度温和礼貌。
会议结束,裴嘉洛回到了总裁办公室,秘书拿着一打的文件给他签字,半个多小时后秘书收拾文件准备出去了,裴嘉洛又打通了一个电话,站在窗边聊公事。
裴嘉洛忙是真的忙,从进公司开始就没有停过一下,嘉怡也松一口气,暂得喘息。
她拦住秘书小姐,低声问:“请问洗手间在哪?”
“裴总休息室里。”
秘书指了指旁边的门。
“谢谢。”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
裴嘉洛目光在她身上一转,依然还在聊公事。
小穴异常疼痛,她在卫生间里掰开看了看,毫不意外地是红肿了,坐在马桶上嘘嘘时,她比便秘还难受。
洗手间门反锁,她拿着手机看消息,周家傲发了无数条消息,打了无数个电话,最后都要哭了。
她想了想,回复他:“对不起,早上有急事,回学校再说。”
周家傲立刻说“好”,他问她:“你身体还好吗?”
“疼。”
“对不起,嘉怡……”
她发了个生气的表情,说:“难道要我说没关系?”
见她开玩笑了,周家傲总算破涕为笑了。
嘉怡在卫生间蹲了大半天了,怕裴嘉洛起疑,她道:“先不聊了,回说。”
她洗干净手,拉开洗手间门,被扑面而来的烟草味呛了个倒仰。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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