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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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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雪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儿,小声说:“准备是准备好了……但是、公子,咱们真的要对小侯爷下手啊?”

“不是说再观望观望么?”

沈鸢摇了摇头,盯着那扇纸窗,指腹磨蹭过锦缎被褥上的刺绣,慢慢说:“不能再等了。”

“不对劲儿的地方太多了。”

他已观察了许久了,卫瓒身上有太多解不开的谜题,甚至连本人都不甚避讳。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但这些日子,卫瓒渐渐浮现出了跟甲胄谋逆案、跟安王的关联。

这等事稍有不慎,就要将整个侯府都拖下水。

“今日侯爷饭桌上允诺,要将手下人拨给他,之后再想下手就难了。”沈鸢低声说,“侯爷手底下有许多都是专做暗卫的,下毒暗杀一类事如小儿科一般,真到了他身侧,咱们再想做什么,都太容易露馅了。”

他不想在疼爱他的靖安侯和侯夫人面前,露出自己精于算计的一面来。

“而且……”

他说着说着,话头顿了顿。

知雪问:“而且什么?”

沈鸢耳根微微涨红了,没继续说下去,只喃喃算计:“他明日应当要去办差事,夜间回来,应当是个好时机。”

“照霜,辛苦你去盯一盯他,金雀卫敏锐多察,你只远远跟着便是,不必离得太近。”

照霜点了点头,抱剑隐没在黑暗中。

知雪替他上过了药,也跟着出去,问他:“今晚公子还读书么?”

他说:“不读了。”

知雪说:“一会儿我送姜汤来,公子记得喝。”

他说了声:“好。”

说着,便整个人都缩进床帐里,蜷缩成一团。

脸还在隐隐发烫,从耳根到脊背,都虾子一样熟得通红。

他不晓得是自己受寒了。

还是魔怔了。

脑海里反复着的,都是月下那轻轻的一个吻。

吱嘎吱嘎的秋千,仿佛将他高高的、晃悠悠的悬在空中。

踩不到地面。

风一吹过,心便咚咚跳着、悬着,脊背冒着冷汗,却又热得通红,一路烫到面孔。

偏偏是卫瓒,

偏偏是不知底细,不明心思的卫瓒。

不能等。

+

卫瓒第二日去随金雀卫办差事,属实是有些不情不愿。

并非是他不上心案情,只是心里头那股子劲儿还没下去,始终惦记着那小病秧子如何了。

恼了他没有。

按常理来说,应当是恼了他的,他一时捺不住心绪,莽莽撞撞就亲了。

可沈鸢却并没有。

他昨夜搁廊下立了好半天,见沈鸢那屋里头灯熄了,才回去。

若从前有人说,他要瞧着沈鸢的灯发呆,他必是不信的。

谁知兜兜转转,竟真是有了这番报应。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只是金雀卫这边儿的差事也不来不行:金雀卫循着沈家散出去的那些子书,到底找到了人。

其实沈鸢散出去那些书好找的原因,还是昔年沈玉堇交游的皆是一些武将,战死的战死、遗失的遗失,有些人驻守边疆了一辈子,也不曾入过京,见过一天的京城繁华。

只余下那么三五本,四处辗转流离着,再与其他线索一相合。

很快便寻着了唯一的那么一个人。

李文婴。

他单单是听了这名字,便是眉梢一跳。

立马决定同金雀卫一同来拿人。

梁侍卫见了他便道:“今日沈公子不来么?”

他挑了挑眉:“怎么?”

梁侍卫道:“这人未必肯承认,沈公子精通阵法,若当即对峙,兴许能套出些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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