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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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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半晌又说:“白将军本以一壶好酒做彩头,只是叫你搅和了,如今也很没面子,须得好生开解一众将士。”

“他叫我替他贺喜你。”

卫瓒笑说:“你怎的贺喜我。”

沈鸢定定地瞧着他,神色似喜非喜,似冷非冷。

只见着卫瓒经那一番酣战,汗水已经将整个人浸得透了,呼吸时唇间逸出黏腻的热息,只一双亮而漆黑,素日傲睨一切,如今却目不转睛盯着他瞧。

沈鸢轻声说:“你闭上眼睛。”

卫瓒便乖巧地合上了眼睛。

从一个无人能见到的角度,沈鸢手中那一壶酒水微微倾泻,

那清澈的酒水细细的一股,浇在卫瓒的唇舌间。

濡湿了嘴唇,又缓慢地,顺着喉结向下,顺着方才打斗时松散敞开的衣襟,淋湿了胸膛。

仿佛要将他的气焰和骄傲浇尽。

可那结实的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微冷的酒水替代了什么,抚过裸裎的胸口,钻进了锦绣的衣裳。

沈鸢审视着他结实漂亮的身体,在汗水与酒水之间一片狼藉。

眼底似喜非喜,似恶非恶,轻声说:“贺喜卫将军大胜。”

卫瓒睁开眼睛,再对上沈鸢的眸子。

沈鸢却是勾了勾唇角,将手伸向他,说:“还有力气起来么。”

卫瓒便捉着那只手,从汗水酒水之间起来,倒险些将沈鸢拽了一个踉跄。

沈鸢静静看过他身上的湿漉漉酒渍,不知是想了什么。

片刻后,解了自己的披风,慢慢罩在他的身上。

耳根微红说:“别着凉了。”

……

武人之间其实很好交流,卫瓒打过这一场,其实众人惊讶过了,便也心服口服,的确是技不如人。

倒热情向他讨教武艺,见他裹着披风,便觉着是汗湿透了衣裳不体面,还去寻了衣裳给他换。

白振铎盛情邀他们留在营中吃饭。

其实营中伙食算不得很好,连个吃饭的桌都没处放,军师本撺掇着要白振铎改日去城中酒楼请他们,沈鸢却一口应了下来。

他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粗糙随便但热闹的饭。

一群人幕天席地坐着,炊香远远地飘过来,白振铎和那柳军师都在,连带着几个年龄不小的将领,扒着饭跟沈鸢说着闲话。

要他猜他们的年纪。

沈鸢猜不大出来,只随口道:“比我大十几岁?”

那将领便笑:“十几岁?已大了二十多岁啦,当年康宁城遇难的时候,我便已经是兵啦。”

“那会儿跟现在,还都是一班伙头兵,这饭难吃到现在。”

说话间,从饭里吃出了一枚小石子儿来。

冲着后头笑骂。

那伙头兵也跟他对着骂。

沈鸢不知怎的,有些好笑。

沈鸢吃了几口,却听那白振铎喊他:“小公子。”

沈鸢不知道是在喊他,只听着将领与伙头兵用方言对骂。

白振铎又喊了一声。

柳军师倒反应得很快,推了他一把:“什么小公子,是沈大人。”

白振铎“啊”了一声。

沈将军在时,他们便一口一个小公子小公子的叫着,沈将军走了,这称呼便沿用了下来。

今日说,那个小公子好像被带去京城了,明日说,那小公子应当十几岁了吧,听亲戚说读书挺好的。

这会儿已叫习惯了,人人都知道,军中提起小公子,就是沈鸢。

却唯独沈鸢不知道。

沈鸢说:“这样叫也无妨。”

柳军师生得一双狐狸眼,拉过他来笑说:“你别理他,我有一事问你。”

“昨夜小侯爷那边儿送来的令信,是不是你写的。”

从官舍出来了一封令信,是关于城中筹备之事,却是一连串细致谨慎的命令。

先行清查人口,城中男女老少一并统计清楚,邻居家庭互相作证,打明日开始,若有人想要进城,须得说清哪家哪户,以防有奸细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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