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苏老四家的你说什么,老娘跟你拼了!”那老妇人以下被转移了注意力,猛地站起就要向那个搭话的大娘打去,还没等靠近,那大娘旁边就站出三个年轻后生,手上拿着棍子,看着她。
田婆子讪讪的住了手,又想找软柿子捏,转头冲着贞娘嚷道:“你个小娼%妇……”
“小娼%妇说谁呢?”贞娘打断她的话。
“小娼%妇说你呢!”那妇人直接回道。
“看来您自己心里还有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贞娘嘲讽的看着她。
这下看热闹的人像是笑得像炸开了锅。
“都在这儿围着干什么呢?”后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村长来了!
“田婆子又是你!村子里边十次有八次吵闹都是你,怎么就不消停些,真是要把你们一家赶出村子你们就高兴了?”村长皱着眉头看着田婆子。
“村长啊,这可真不是我要闹腾,是这个妖女!”
“你嘴巴放干净点!”苏三贵手握柴刀,田婆子往后退了一步,站到村长旁边:“你瞧这苏老三要打杀我呢。”
“三贵,有什么话好好说,别着急。”村长给苏三贵使了眼色,夺过他的柴刀,转头严厉看向田婆子:“好好说话。”
田婆子叉着腰:“村长你可别不相信。这女娃子半上午的时候给我媳妇下了咒,说是回来要上吐下泻,这会儿我们一家都吐得起不了身。我是去了邻村这才逃过一劫。”说着摸了一把泪:“黑心烂肺,断子绝孙,活该生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三贵咬紧了牙,眼睛通红:“村长你说,她这么说话,谁忍得了。”
村长拦住他:“别打人,打人这对的都能成了错!田婆子,你闭嘴!”
田婆子呐呐的闭上嘴,村长看向贞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早上出去的时候看见田嫂子在采野菜,我看其中有几棵是狼毒草……”她看村长和其他人都疑惑得看着她,解释道:“那是一种毒草和野菜籽有些相似,人服之后会上吐下泻,吃得多了还会口吐白沫致死。我看见了就提醒了田嫂子两句,谁知道她非但不听反而……”贞娘没说下去,但分明想说的是田氏不知好歹,最后自酿苦果。
“你放屁!”田婆子不相信:“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得懂什么药理,分明就是下诅咒害人!”田婆子伸长了手就想挠向贞娘。旁边不知是谁伸腿一绊,她直直摔倒在地,哎哟哎哟直叫唤。
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田婆子颤着手:“你……你们……”
“我能证明这个姑娘是会医术的。”旁边一个女子声音响起。
村长一看:“红英,你怎么来了?”
“爹,你出门半天没回来,娘让我来瞧瞧。上次我说在船上遇到好心人,救了小牛的,就是这个姑娘。”红英看着贞娘:“上次事发突然,我又只顾照看孩子,还没感谢你。”
贞娘笑着说:“没事的,孩子没事就好。”
红英还没忘作证:“我回乡的时候孩子落在水里,就剩一口气了,都是贞娘救回来的,她真的懂医术。”说着转头看向田婆子:“她都已经提醒你儿媳,她还是不理,现在出了事你又来撒泼,一家子都不明事理。”
田婆子哭着在地上闹腾:“我那可怜我拿小孙子哦,脸色乌青……出人命了,我要你偿命!”
贞娘才不理田婆子蹦跶:“我看过了,那一丛野菜中只有一株狼毒草,且那一株长得极为稀疏只有两三片叶。你们一家人吃了顶多就是腹泻,哪里会出人命,你少在这来污蔑。”
“我不管,你既然说你会医术,现下就去把我孙子医好,不然我现在就磕死在你们家门前,让你们进进出出都不得安宁!”
田婆子说着就要撞上前边石墩,村长眼疾手快拉住她:“贞娘,你去看看吧,这家人都疯了。”
贞娘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田婆子家。
她家一家都是懒人,旧未打扫又加上呕吐物夹杂的气息,贞娘差点没夺门而逃。憋着气进了门,家中两个大人并一个小孩口吐白沫躺在床上,不停的抽搐。
情况确实危急,贞娘也顾不上先前的恩怨,只见看向后边的人:“大家来两个人帮忙。”
没人动,都担心这事最后落在自家身上,田婆子的泼辣大家可都是看见的。
“妹子你说该怎么办?”红英上前来,村长也跟着上前。
“用手扒着他们的喉咙,让他们把先前吃的都吐出来。”贞娘伸手抱起孩子,孩子小,喉咙细要格外小心,呕吐物的气味难闻,红英一边干呕,一边跟贞娘学。
贞娘倒像个没事人,喊着苏三贵:“爹你去灶间看看多取些草木灰来化水。”
苏三贵连忙跑出去,这边涂得差不多时候,他端着一大碗水进来,贞娘给他们三个一一灌下,又再次催吐,最后如此三次,几人醒来,孩子哇哇哭得厉害,田婆子抱过孩子哄,半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他们的毒还没有完全解,近两日一日三餐都必须熬绿豆水,煮金银花茶,不然毒素淤积在体内,后边会更加危险。”
“啥,还要吃这些东西?”田婆子扒拉着村长:“村长,我家也没这些东西,你看你这好人做到底,再给我们送些吧……”无耻的人总会一次又一次刷新你对无耻这个词的认知。
贞娘没有再听下去,她现在只想回家,忙了一天,刚才救人专心,现在一下子松了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
苏三贵上前来扶着她:“累了吧,跟爹回家。”
贞娘跟着苏三贵走出去,红英追上来:“贞娘妹子,今天事情复杂,也没好好说话,改天记着来我家里玩儿。”
“今天的事谢谢大姐,我改天一定来。”
两人话了别,贞娘回家吃过饭狠狠的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方才觉得又活了过来。她坐起来一边穿衣裳一边想,这里真的一点儿也不比宫里活得容易呢。
“起来了?”她娘听见声音,走进来:“昨儿受委屈了吧,都是爹娘没本事,可惜你弟弟,没个音信,要是家里有个顶门立户的哪儿能让别人欺负上家里来……”她又要哭。
贞娘赶紧安慰她:“娘你可别哭了,这眼睛才好些,这一哭我前边费的功夫全都白费了。你也别说这样的话,待会儿我爹听见了心里该不舒服了。这人有了坏心肠,哪管你家里有没有顶门立户的,你看看村长……他家两个儿子,红英姐男人还是县衙里边做捕快的,这田婆子照样跟他闹腾。早上吃什么,我肚子饿了,待会儿吃了我想去城里看看。去看看药铺里边的药草都是什么价位?”
“有呢,昨儿说了给你做面片,晚上没吃着,今儿早上做给你吃。我去给你端来。”
“别端了,我现在起床下去吃,我爹呢?”
“他在晒你那些药材呢,你那两个宝贝给你放在屋里,没拿出去晒。”她娘说着指了指:“都放那边呢,那窗根儿底下有点阳光,也能晒着。”
贞娘点点头:“先等它晒晒,这东西还要炮制,要不然有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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