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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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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到了傍晚,红英拿着贞娘的回礼,牵着依依不舍的小牛回了家。小牛一步三回头,却发现漂亮的小妹妹埋首在贞娘脖间,半点儿也没注意他,只能黯然的跟在他娘身后回了家。

秦翰连和空青是天擦黑才回到家,苏母还在嘀咕:“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忙,大年初一都不着家。”

“秦公子回到镇上屋子祭祖拜陵,午后又回到村子里边把后山那块地买了下来。”空青解释道。

“买那块地做什么,全是石头不好收拾。”苏三贵早就看好另外一块地。

“您想买的那块也给买下了,后山那处是给姐姐买了种药材的,从滇镇运回来的开春之后就要种到土里。”空青解释道,贞娘也接过话:“拿回来的药材多为三七,药用价值高,成熟期短。虽说最好的种植时间时间十月左右,但现下错过时间,又不能让它一直种在盆内,只能等春来暖和的时候把它种在土里。”

“爹年后也可以多去转转,看到合意的土地都可以买下,现下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土地买了租出去种,那可是一辈子收益。”空青知道他爹喜欢土地,趁着手里银子足够让他当个富田翁也是行的。

“成,那我有时间就在村子里看看。”苏三贵笑弯了眼,真是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这么一天:“你和翰连什么时候再出门?”

“初九就要开始出门,我接了个单子要将二十车的皮子运到江南去。”秦翰连直接答道。

“我也是要同去的,江南那边这秋后收成好,去将余粮收些回来,趁着青黄不接的时候正好赚一笔。顺带瞧瞧江南那边的缎子,买些回来到时候拿来给姐姐做嫁妆。”空青转头瞧向秦翰连:“我的姐姐送嫁肯定十里红妆。”

“太过奢靡了,咱们家人口少简简单单办了就好。”贞娘倒觉得有些麻烦。

“不成……”

“不成……”

秦翰连和空青同时反对,又互看一眼,别开头,秦翰连说道:“这一辈子一次的事怎么能简单了。”

“我也这么觉得,姐姐这般样貌,这般人品,出嫁之时必定是要让诸多女子都要艳羡的。”空青也附和道。

“还好婚期定的时候长,这可是有不少的事儿呢。”苏母也跟着说道。

几人开始谈论起婚礼的各项事情,贞娘落了没趣和团团大眼瞪小眼。

初九很快就到了,秦翰连上车的时候贞娘递过一个小匣子:“以前写的信,总不好意思给你瞧,现下又要分隔,闲暇看看就当打发时间吧。”

秦翰连倒没想到贞娘会在临别赠给他这样一番礼,欣喜地有些发昏,回来的时候心心念念想看,后边出事又给忘记了,现在捧在手里到好像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一定好好收着,定不负你这一片心。”

空青远远走过来:“姐,你又给他什么,你也没给我!”

贞娘红了脸:“不过是些寻常药草,昨儿不是给你一袋子。”

“我瞧瞧……”空青正想凑过去看,秦翰连一闪身,就回了车厢:“姐,你看他!”

“好了,别闹,赶紧启程吧。路上注意些。”

空青肯定他俩有小秘密,鼓着腮帮子上了路。

他俩一走家里顿时空了许多,在家的时候团团不太爱让秦翰连抱,这一走有时还会念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院外喊着舅舅。贞娘难免也会泛起愁绪,苏母看这情形索性让她忙起来,人一忙就不能想那么多。她找了村子里边相熟的大娘教贞娘绣艺,走在路上的时候和贞娘唠叨:“也不指望你能学多少,至少给姑爷做个内裳,鞋袜,扇套之类的也应该学会的。”

苏母给的教习礼丰厚,也不是抢她生意,只学些皮毛,丁大娘立时就同意了。

新年初始也没什么事,索性当日就开始教学。教了一下午,送贞娘出门的时候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丁大娘进屋就开始嘀咕:“这孩子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拿着针老是往手上扎?”

贞娘看着一手的针眼欲哭无泪,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的时候感觉挺明白的,一上手就刺进肉里,转头回了家就跟苏母说,学针线太难了!

苏母一边帮她上药一边说道:“你那是才开始学,万事开头难呢。”

贞娘也不说话,只将拿那针眼拿在苏母眼前晃。苏母咬咬牙:“不行,那么多东西送出去呢,都是钱,至少也得学到你开诊之前。”

初三的时候她去拜访了郑大夫和赵怜柔。赵怜柔让她过年好生歇一歇,出了正月再开始出诊。又说是胎像稳妥许多,小病可以自己应付。贞娘瞧着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殷勤的过了头,又带着一丝畏惧,还以为是因为在钱府出了事儿,她心里过意不去,也没有多待就回了家。

想着还要遭受二十多天惨无人道的针法摧残,只觉得人间黑暗,惨不忍睹,一头埋在团团小姑娘的胖肚子上,蹭的她笑得止不住。

背上立刻就被苏母拍了一巴掌:“多大人了一点儿数儿都没了,孩子都要让你弄得笑岔了气。走团团和姥姥一起去看羊羊,别理她。”抱着孩子走到门口,又转头‘冷酷无情’的对着贞娘说道:“自己好生再练一练,至少明日去别再扎到手上,那布染了血也得浪费银钱呢。”

贞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娘的背影,果然她已经不是她娘心爱的,现在扎到手都不安慰,只管着布,贞娘长叹一口气,只能拿起针线苦兮兮的练习。

辛辛苦苦学了大半个月,好在还是有了些成果。贞娘绣出了人生中第一个荷包送给她娘。

苏母拿着荷包上下打量了半天:“你这绣的什么呀?”花不像花,草不像草。

贞娘的笑意凝结了一下:“娘我这绣的是仙鹤呀,你瞧这儿是仙鹤的脖子,还有腿……”

姑娘第一次做的东西好像是要夸一夸,但苏母看着这荷包着实夸不出口,抬眼看见贞娘灼灼的目光:“这荷包……挺结实!要不送给你爹吧,他那刚好旧了。”带这么皱皱巴巴东西出门,怕是一起说话的姐妹都会笑话,还是让她爹带着。

苏三贵一看:“我那香囊还是你做的,成亲的时候就说过这辈子只带你做的香囊。我不要,你抽个空再给我做一个吧。”

他这么一说苏母还能说什么,老脸一红乐颠颠开始去找布。

贞娘看着桌上的荷包只觉得胸口一梗,团团姑娘爬上桌子,拿起荷包仔细的打量,贞娘伸手虚虚的抱住她:“就知道我们团团慧眼识珠,我这荷包哪有那么难看。”

团团抬起白嫩嫩的小脸,冲着她天真又乖巧的说道:“丑!”

一刀又一刀,贞娘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刺绣功底确实不怎么样。颓丧的叹气,旁边团团揉捏着手中的香囊,笑得兀自天真。

晚间的时候,黑风押着好几辆车回来,说是秦翰连在路上看到一批栀子苗品相很不错,季节又适宜让他送回来,挑着春季化冻之后,栽在药田里边。

他送了药材回来,还带了秦翰连和空青的信。贞娘让黑风去将信读给二老听,自己拿着秦翰连的信红着脸进了屋。

“贞娘卿卿如晤:行迹仓促,写信之时已离你有数百里之距。今日路过田庄,急雨突至,只能歇下。窗外雨丝连连,恰如我之相思,绵亘无绝。只能将木夹中的信件读了一遍又一遍……”秦翰连的信足足写了两页,夹杂着许多情话,贞娘读着心口化作了蜜。第三页仅有几个大字,力透纸背“务必回信!”

“哪有人这么霸道的。”贞娘小声嘟囔,却铺开了信纸。顿了许久,心中情思写在纸上只觉得羞涩。揉了纸张,重新铺开,写下近来小事,最后抱怨道“近日初学绣法,绣了荷包家里人都说丑,大抵是没有这天赋了。”写下信件,放在桌上晾干,又想起前几日在成衣店取的给空青做的衣裳,天暖了今后能穿,索性一起让黑风带去,贞娘将衣裳放在床上,团团见着了,飞快的拿着抱着荷包爬过去:“舅舅!”

“不是舅舅,是衣裳。”贞娘还在找另外一件,团团一下就钻进宽大的衣裳里边。贞娘瞧见她的时候,小屁股还在外边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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