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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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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屋,贞娘说道:“你吩咐齐耘什么事情,最近他老是不见人影,既然你要用它,要不内宅再找个管家,省得他内外跑着,也辛苦。”

秦翰连想了想:“这事我也想过了,只是这内宅管家非同寻常,一般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了信给当年打理父亲私产的元管家,约莫这几日他就该到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贞娘说着铺开宣纸,笔管轻敲鼻尖开始思索,秦翰连走过去帮她磨墨:“最近尽量不要出门,出门也多带些人手。”

“这是怎么了?”贞娘瞧着他:“发生什么事儿?”

“我和齐耘打算对徐勇动手了。我同齐耘都商量了,先从徐寅下手。这个人刚愎自负,又贪财好色,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是徐勇唯一的儿子。”

“你说什么?徐寅不是徐勇的侄子吗?”贞娘才背下了边关人物关系图,一下惊了。

“明面上是侄子,实际是当年他大哥死后,他同她大嫂偷情所生的孽障,后边又谎称是他大哥的遗腹子。”

贞娘被这秘辛恶心得不行:“他们这般猖狂就没人知晓?”

“徐寅他娘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徐勇又解决了大部分的知情人,只有其中一个小丫鬟察觉提前跑了。宁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查出了这么一段。现在我倒可以加以利用。”贞娘太过震惊鼻尖上沾了墨色都不知道,秦翰连好笑的拧了帕子给她擦脸:“怎么还迷迷糊糊的?”

贞娘不好意思的仰着头:“这事太让我震惊了。前几日我去庙里上香的时候看见了副将夫人也去庙中,我观她虽说上了年纪却依旧风韵犹存,真是难以想象有这般美貌的妻子,还要和自己大嫂搅在一起,徐副将军也真是太恶心人了。”

“这位副将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过战场的女英豪,胆气智计丝毫不逊色于徐勇。不过自两年前独子过世就成了庙里的常客。”秦翰连放下帕子,轻轻在贞娘嘴角啄了一小口:“擦脸的谢礼。”

贞娘懒得同他计较:“你说这位小公子的死会不会和徐寅有关系?”

“你猜?”秦翰连笑着看向她。

“我猜公子会让他们有关系。”贞娘也笑着回看他。

秦翰连拉着她的手:“夫人可真聪明,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流传敏云公主的藏宝图?”

“你的意思是?”

“拿藏宝图做诱饵,这位徐公子上钩的几率有多大?再将前边的真相透给副将夫人,那她和我合作的机会有多大?”秦翰连把玩着贞娘的头发。

“那就以茶代酒提前预祝公子马到功成了。”贞娘端起茶杯,瓷杯轻碰,两人盈盈一笑。

京城。

连续两个多月赶路,高公公终于进了皇城,他恭敬地候在殿外檐下等着陛下召见,连日的阴雨,一连串的水珠往下掉落。一个清瘦的太监给他送来一盏茶:“义父连日辛劳,又匆忙进宫,先饮一杯茶水吧。”

高公公接过茶,垂眉小声问道:“这里边是谁啊?”

“云候世子。先前半月前陛下出宫视察民情之时,恰逢他游历归来。在山野之中相遇,陛下曾与他促膝长谈,见其学问颇深,谈吐不凡。回宫之后立即召见,问了一番关于西南水患的想法,答对之间陛下甚为满意。前两日他带来一幅四境堪舆图,精细逼真,陛下叹绝。现已下旨将此人引为崇文馆学士,教授几位皇子书画。今日休沐皇上还召其进宫对弈,隐有重用之意。”

高公公心下一谂,难不成云家要起势了,那秦家……

“高公公陛下召您进去。”内间伺候的徐公公出来。

“有劳您亲自出来。”高公公回了礼,往里边走去,走到转角去遇上出来的云世子。高公公行了一礼,云阆停下脚步:“听说公公从关外回来,说起来我还有故人尚在关外呢。”说完也没停留,径自走了。

高公公一头雾水,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46章 战起

高公公也来不及多想,一路躬身进入殿中。

新帝赵玄珂身穿一身常服,坐在窗下把玩着棋子:“你回来了?这一趟差事办得不错,可要什么赏赐?”

“能为陛下办差就已是奴才天大的福份,不敢再求赏赐。”高公公低垂着头,赵玄珂甚至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你这心口不一的毛病倒真是十年如一日。徐方,把给他的东西赏给他,辛苦一趟终归要得些东西。”赵玄珂扬手,徐方将东西递到高公公面前。

“谢陛下隆恩!”高公公跪得直直的,伸手接过东西。

“秦家那个孩子现在如何了?”赵玄珂声色品平静,高公公一时拿不准他想听什么样的话,只是含糊的说道:“和秦老将军长得极为相似,想必性子也是相近的,今后也是忠君爱国之才……”

“啪、啪、啪……”一粒粒玉石精制的棋子掉落地上,高公公脑门儿上的汗都吓出来了,还没来得及说话,赵玄珂的声音又传来:“忠君,他忠的是哪个君?”

“天下只有一个君主,秦将军忠的那自然是陛下!”高公公连忙找补。

“高运你这没和秦翰连相识多久,这了解的程度倒像是故旧一般?”

高公公连连磕头:“陛下误会了,奴才同秦将军绝无私交,只是闲谈时听他对陛下多有推崇,故而才斗胆猜测万一,请陛下恕罪。”

赵玄珂坐起身来:“行了,你也别磕了,这出去一趟性子倒是越发的小心了,朕不过就是同你闲话家常罢了,如此紧张倒显得朕为人刻薄了些。宁王的丧礼如何?”

“遵从王爷的意思一切从简,陵寝修在关口以东数十里的山上,极为开阔。”

“他留下的人如何安置了?”赵玄珂像是一下有了闲话家常的兴趣,桩桩件件问得细致。

“除贴身服侍的奴才自愿殉主之外,其余的奴仆皆留在院中。”

“我这弟弟一直以来都极为受人欢迎,现下死了都还有人追随到地下,不知他日我走之时会是哪般场景?”赵玄珂一粒粒将先前扔下的棋子拾起。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自然能享万年之寿。”

“这样的话说出来真是笑掉大牙,长命百岁都已是痴梦,更遑论万年。他走的时候谁给他捧的灵?”赵玄珂换了话题。

“四皇子与宁王叔侄情深,为其戴孝守灵。”高运自觉这句话可能犯了赵玄珂的忌讳,垂着头等待着怒气。谁知道赵玄珂只是平平的说了一句:“他倒是孝顺。他叫……南星吧,今年……几岁了?”他看向旁边的徐方。

“四皇子生于夏初,待明年就七岁了。”徐方恭敬的答道。

“七岁了?日子过得可真快。他还是口不能言?”赵玄珂看向高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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