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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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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舅舅画得好难看!”思玥拒绝接受这个事实,这下面画得像猴子又像小狗一样的东西怎么会是她和弟弟。思玥谴责的看着秦翰连。

秦翰连摸摸鼻子,认真看了看画。也还好吧,至少能看出这里有两个人啊,哪像思玥画的,那下面只有两个黑墨团:“要不我们写信吧,就写字。南星会认字的。”

对呀,南星哥哥是认识字的:“舅舅虽然你画画不好看,不过你还是很聪明的。”

哦,谢谢你的夸奖啊。

秦翰连坐下来开始写信,拉拉杂杂,足足写了四五页,思玥这才满意了:“舅舅,我要将刚才那幅画画在最下边。然后告诉南星哥哥,虽然我现在画得不好看,可是我很快很快就能学会的。”说着又看向秦翰连:“舅舅你明天给我找一个画画的先生吧,啊,不要明天了,今天下午就开始学,总有一天我能画得比南星哥哥好。”

你怕不是在做梦,秦翰连心里默默想着,面上却露出和善的微笑:“那可一定要好生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行的。”

思玥郑重的点点头,秦翰连拿着信向宫里走去,今日是皇上给他定岗的日子,这么一折腾都有些来不及了。他才出门,贞娘起来一眼看见思玥的屋子和脏兮兮的小姑娘:“秦思玥!看看你的样子!”

“呜呜呜,舅母我错了。”

宫里。

秦翰连毫不意外的接到了陛下让他接手城防营的圣旨,城防营说好听些叫做拱卫宫城,实际上宫城之内有御林军,宫城之外有京都衙役,巡防营不过就是闲职。清闲些也好,秦翰连拿着圣旨往宫外走,迎面遇上了进宫的云阆。

秦翰连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云阆却叫住他:“玉楼,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不能,我和你没什么话说。”秦翰连往外走。

云阆追上前来,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观星阁小林子。”

秦翰连顿住脚:“你是在威胁我?”

四周还有人走过,看见两人都偷偷瞄着,想着他俩该不是要打起来了吧。

秦翰连显然没有让人围观的意思:“下午酉时,如归客栈,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吧。”说完向前走,他很确信自己这条线是比较隐秘的,怎么还是让云阆发现了,他想做什么,认回思玥吗?不可能!秦翰连一路往前走,直至到了竹林处:“怎么是你来?”今日接信的居然是南星。

“将军放心,没人看见。”南星期盼的看着他,秦翰连拿出信:“小林子的事被崇文馆的云先生发现了,今后怕是不能再这般递送了。”

南星眸色一抖:“将军这事儿是我告诉云先生的,他向我保证过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

秦翰连不太知晓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可是万一……”

“您放心,不会有万一,哪怕是有,我也会解决掉。王叔死之前也给我留下了人。”南星看着他郑重地说道。

秦翰连第一次发现,养在身边这么久的孩子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南星拿过信:“将军只管知道,无论我做什么,我都一定会保证将军一府安宁。最近将军有时间不妨多教夫人防身之术,京城局势毕竟不比关外。”南星说着听见后边动静:“我得走了,将军只管放心传信。”

小孩子一下蹿进林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秦翰连听得耳边沙沙的风声,他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五百瓦大灯泡小团团,就问你亮不亮

第64章 向死而生

南星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殿中,他刻意避开人群,沿着小路七拐八拐来到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殿宇面前,这里是新进太监的培训之所,一切的规矩礼仪都是从这里开始。南星看一眼,径直往后院走去,那里有个做杂役的老太监,哆哆嗦嗦的扫着地,南星站在他面前时,他极为费力的抬起头。

“先生在我面前也需得这样伪装吗?”老太监以着刚才完全不同的速度,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询问他是怎么知晓自己身份的。

“先生不会是想在这里就把事情说清楚吧?”南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老太监直起身,沉默着带他来到院落中一处小偏房。让南星先进屋后自己四周看了又看确定无人注意之后,才关上门。相较于他的紧张,南星就显得非常闲适,他逡巡着这间小小的屋子,啧啧说道:“先生这里还是简陋了些。”

“本就是卑贱之人,屋舍避风就已经很好,不敢奢求其他。”云苍松递上一盏白水:“也没有好茶,就不污殿下的口了。”

南星接过水,也不喝,只看着水淡淡的说道:“听先生说话倒是个知进退的,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语气又冷又硬。云苍松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般的心性,怕不是被什么妖孽附了体。

“先生一向厌恶神鬼之事,怎么现在觉得我是妖孽了吗?”南星站起来:“纵然我真是妖孽你有能耐我何?”一瞬间的威严气势,压得云苍松喘不过气来。

“我很清楚你手上的棋子,也很清楚你行事的手腕。你看你觉得自己隐藏的极深,实际上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你找出来……”南星看着云苍松那张脸从通红变到惨白,像是下一刻就要被吓得窒息,他退开一步缓缓说道:“当然,我对扰乱你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兴趣。御座之上的人是死是活我也不想关心。不过先生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那就别怪我不念及当初你与母亲的情谊。”

“你……你……”云苍松举起颤抖的手指向他。

南星推开他的手:“夺妻杀子之仇让你意难平,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也只为报仇,不过只要不牵扯我,我还是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的。”

云苍松被这一推瘫软在旁边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小少年:“我一直是属意将你推上帝位的。”

南星摆摆手:“我对当皇帝没甚兴趣,看来云阆没将我的话传给你。我近些日子观察过,赵林越天资聪颖,性子能忍够狠,柔贵妃当年和陛下也是有情谊的稍微运作,起复也不是不能。最重要的是……”南星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云苍松:“他会是一枚足够听话的棋子。”

毫不意外又听到云苍松深吸了一口气,没意思,还以为这位先生已经有抗打击能力了。南星揣着手向外走:“好好想想吧,你会明白我说的肯定都是对的。”

门敞开,冷风吹进来,云苍松坐在椅子上就好像雕塑一般。

南星走出小院子,冷风带来梅花香气,太监的地方真是臭了,他拿出帕子擦了擦刚才握过杯子的手,真脏。绕过这一段小路,再出去应该就是崇明殿了吧,太多年没走完全记不得宫里的路。

小路偏僻,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人,前边听见嘈杂的声响:“糟了他掉下去了……”

“怎么办,殿下……”

“我怎么知道……走走走……快走……”

好像是小八的声音,南星一瞧,八皇子和他的一干狗腿子匆忙的从另一边跑走,水中浮浮沉沉的不正是赵林越吗,真是像一条狗一样。南星慢慢的走上前,即将沉下去的赵林越像是看见了救命的稻草,朝着他伸手:“救……咳咳咳……救……命!”衣裳沾水加重,他已经没了力气。

“要我救你吗?”南星笑着问道。

赵林越冲他无力地摇手,南星一边慢条斯理的将外边的衣裳脱掉,一边说道:“我的救命之恩很贵的。”说着也不管赵林越有没有听见,一下跳进水里,拖着冻得昏死过去的人,爬回岸边喘着粗气,小孩子的身体还是太麻烦了……近处传来脚步声,南星高声喊道:“救命啊!”

云阆在宫中应了卯,就匆匆赶往归来客栈,坐在客房中等到酉时秦翰连才来。云阆拿起桌上的茶水:“今年新进的雀舌,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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