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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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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一脸自信,摇了头,“没有。”

“插秧可辛苦了,得光脚进灌满水的泥里,还会遇上吸血的蚂蝗呢。”只记得是天气十分凉爽的时候插秧种水稻,那就是秋天,她越说越肯定,“这就是水稻,秋天插秧,等到开春了就能割了去碾米了。”

说完,宁清替他找补了句,“你没下过地,不知道也正常。”

两人往前走着,见赵昕远依旧没说话,宁清转头看了他一眼,她看出来了,一张英俊的脸,在憋着笑,“你干什么呢?”

赵昕远被她戳破,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看着她一脸自信又得意的样子,他都没忍心纠正她,“我觉得,你地理小高考要考c了。”

宁清一脸懵,不明白他在什么。

赵昕远拿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敲打了几个字,点击了搜索键后,把手机递给了她。

宁清扫完了页面,把手机丢给了他,一个人独自快步往前走着。

他多走了几步就追了上来,“别生气啊,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还多学了一个知识点呢。”

“你明明知道,故意看我笑话是吧?”

赵昕远差点撞上突然转过身的她,看着她的一脸怒意,竟莫名显得娇憨可爱。这不是她的性格,第一次见她时,多彪悍啊。

“我说真的吗,就是在暗示你说错了。”他十分委屈,“我也没想到你是这个反应啊,这不是常识吗?”

再次被他提起她刚才的卖弄,宁清只想让他消失,“行了,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跑步。”

“好了。我道歉,行不。”赵少爷终于低头认错,“我忘了回去的路了。”

宁清气呼呼地继续往前走着,“你不是地理挺好的吗?这点方位感都没有吗?”

“还真没有,你总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吧。”

“赵昕远,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呢?”她之前跟他不熟,只以为他高冷,结果刚熟了,他就会欺负人,还骂她没常识。

这条马路尽头能通往外边的公路,此时一辆车开到了前边的马路口,黑暗中灯光格外明显。

轿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宁清眯了眯眼,就一把抓住赵昕远的胳膊,把他拉进了旁边的田地里,躲到了桃树背后,还把他给拉着蹲下藏好了。

赵昕远被她拉住了胳膊,她似乎很紧张,精神高度集中透过树木的间隙盯着前边看,还忘了放手,他也没提醒她。

果然是王丽芬,邻居家的媳妇。听着高跟鞋声由弱至响,再由响到弱,她走了过去,空气中还似乎弥漫着她身上的香水味。

过了许久,赵昕远低声提醒了她,“别抓我的手了。”

“啊?”宁清这才发应过来,连忙放开,“对不起。”

她从没主动牵过男生的胳膊,宁清若无其事地打了岔,“你这毛衣还挺舒服,为什么一点都不扎人?在哪买的?多少钱,便宜的话我让我妈也去给我买一件。”

“三千吧,就市里那个商场,什么牌子我忘了,回去我看看。”

刚站起身的宁清差点没站稳,想说我能再摸一下吗?

站起来时才知道这地方有多狭小,还得弯着腰走出去,走到水泥地上,一脚的泥在地上留下了痕迹,两人出来得极其狼狈。

“你刚刚躲起来干嘛?做贼似的。”

听大人八卦时说过,王丽芬总是在晚上被不同的男人送到村口。刚刚宁清看到了她,下意识就想躲起来,不想让她尴尬。

“没什么,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喂,我说你没常识,你骂我无赖,咱俩扯平了吧。”

“也许吧。”

赵昕远把她送到了家,“进去吧,晚安。”

宁清从没跟人说过什么早安晚安,家里人更不说。他好像是第一个对她说晚安的人。但她说不出这句话,不知为何觉得很羞耻,便什么也没回,直愣愣地走到了门口,拧了钥匙开了门。回头看了眼,他还站在原地看着她关门才离开。

房子里一片寂静与黑暗,他们都没回来。在这个烦躁不安与略带恐惧的夜晚,这一刻,她竟然觉得很安心。

鸡棚内,一家人从害怕,到愤怒,讨论着是谁搞了举报,骂骂咧咧地要弄死对方,再到默契地接受了现实。

宁国涛让他妹把妈带回家,自己找来了厚实的大蛇皮袋,和蒋月把空的那面墙给盖上,拿了被推倒的砖头严实地压在了蛇皮袋上。

收拾完这的残局,两人还得去给鸡喂食喂水,调节了大棚内的温度,最后铲了鸡屎。

最后收拾完都九点多了,宁国涛开车把蒋月送回家,到底不放心女儿一人在家,并叮嘱她周末不要来,在家多陪陪女儿。

宁国涛再开车回了鸡棚,锁上了大门,鸡棚这睡的屋子本就搭得糙,窗户做得不严密,听着外边风穿过窗户细缝的嚎叫声,木头吊的顶,夜半时还有老鼠在上面张狂地跑来跑去,发出吱吱声。

他坐在卧室床上,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这日子,真难过啊。

周末两天,蒋月就呆在家给女儿做饭,女儿写作业时她就在旁边折元宝,清明快到了,这些东西都要提前准备好。

宁清突然抬头问,“妈,为什么有的毛衣不扎人啊?”

“毛衣总归会有点扎人的。”

“没有,就是很舒服,很柔软,一点都不扎。”

蒋月想了想,“那可能是好的羊绒衫,很薄的。”

“不,还挺厚的。”

“那估计很贵了。”蒋月将叠好的元宝扔进了红袋子里,“怎么问这个?你想要啊?”

“可以吗?”这话意思是可以给她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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