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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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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渊他……”白溯本想说霍风冽身体的事情,那天柳枕清晕倒,霍风冽差点犯病,但是又觉得是兄弟的私密,不好随便说道,只能道:“战渊他就拜托你了。”

柳枕清听着却有些无奈了,这些人还真是误会到底了,实在忍不住多一句嘴,“我对霍兄早就不是……”

白溯却误会了柳枕清的意思,这些时日,他们之间的相处,大家又不是瞎子,可以说霍风冽完全把柳枕清当成自己人了,而且还是很重要的那种,作为霍风冽认识最久的兄弟,就没见过他能跟别人这般相处的,柳枕清的与众不同,白溯是亲自认证了。

他想秦予说的没错,霍风冽就是动了心思了吧。作为兄弟自然是乐见其成,总比守着那些无望的记忆好。

而柳枕清原本就爱慕霍风冽,他不相信失忆之后这般朝夕相处,反而爱不上?

所以白溯更倾向于他们还在兜兜转转中,只是还有一个心结在吧,别的不方便说,但是这个可以推波助澜一下。

白溯突然开口道:“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你失忆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听说过那个传闻。”

“什么?”

“关于柳相爷的坟墓。”

柳枕清清亮的双眸正无奈的转着,突然听到这一说,顿时颤住了,比刚刚更加尴尬,好端端的提这破事儿干嘛?

白溯怅然道:“其实当年他的墓在野外,什么人都能去肆意羞辱,那时候有人约我一起去他坟前唾弃,我曾经动过心思,因为那时候我刚刚接到……有些失控。但是后来我没去,就算当时怨恨,我也无法做违心的事,其实我心底也是有点崇拜他的,不想他这样的枭雄最后被人这般对待。也幸好没去,因为那之后我发现,他对战渊而言很重要,哪怕外界都传闻他害死了霍大哥,连累了霍家军,还觊觎霍大嫂。”

柳枕清心想还不是挖了坟,泄了愤之后冷静下来,估计那时候表现的后悔了吧,所以白溯才觉得他对二狗还挺重要的。毕竟当年可是有着亲人般的感情。

就这一件事情,柳枕清也不跟二狗计较,少年人嘛,冲动很正常。

“你知道战渊在一年后回京城都做了什么吗?”

挖坟掘墓,挫骨扬灰,真的不用再提醒他了,虽然是现代人,不讲究尸身怎样,但是听着还是有些膈应的。

柳枕清尴尬的没有回答,白溯似乎也不等他回答。

直接就道:“我亲眼看见他穿着还沾着血的盔甲,骑着沉江月,赶来墓前,那时候我正陪着霍大嫂,因为霍大嫂坚持要给柳相爷清理坟墓附近的脏污。”

白溯一边说着,一边回想当初看到的那震惊一幕,让他看到了几乎完全不认识的霍风冽。

“战渊骑至墓前,从马背上几乎滚下来,那张脸就跟死人一般,不顾霍大嫂的劝阻,徒手刨开坟墓,那时我都傻了,就在一旁看着,看着战渊泪流满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双手都渐渐不能看了,而且他身上似乎还有伤,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流下血,最后都流到了那人的棺盖上。霍大嫂上前打了他一巴掌,都叫不醒他,他似乎不相信那人就这么死了,直接打开棺盖,跳进棺材,疯狂的想要把人抱起来,最后发现一动就要散架,所以只能抱着腐烂的尸骨坐在棺材内彻夜痛哭。”

白溯说完看向柳枕清,突然惊了一跳,只见柳枕清虽然面无表情,眼睛却逐渐映出水光,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神不守舍。

白溯愕然道::“柳兄,你……”

柳枕清喃喃道:“是……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呢?”

白溯苦笑道:“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惊吧,据说他是刚刚得知消息就连夜奔袭,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那么远的距离?!

“我真的……从未见过那样的战渊。”就连他兄长过世,他虽然悲伤哭泣,却只是默默的接过霍家军的重担,默认他们霍家一族的使命,可是那次他却哭得像个茫然无助的孩子,最后呆滞的样子仿佛随时一起躺回棺材都不奇怪,让白溯大受震撼。

白溯不好具体说霍风冽有多难过,只是叹了一口气“传闻多为夸大其词,我看到的才是真的,什么挫骨扬灰也只是少见的火葬罢了,虽然我不懂为什么要用偏远民族的葬法,但是战渊的确是秘密为柳相爷进行了火葬。”

看着几乎反应不过来的柳枕清,白溯继续道:“我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外界传闻战渊如何怨恨柳相爷其实都是假的,其他人包括子川和云度都不算知晓,但是我还是明白的,他平时的表现也不过是讨厌他人在他面前提起柳相爷,因为别人一提总是带着恶意,他不愿意任何人触碰跟那人相关的事情,不愿意被人非议那人,结果传闻就变得越来越夸张了。其实我想战渊跟那位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毕竟那位是看着战渊长大的。”

白溯不好对着眼前人说霍风冽对那人的感情如何如何,怕适得其反,但也要让眼前人没有关于两家世仇的心结,方便两人日后的进展,要凭着霍风冽那性子,估计很难自己去解释。

其实对于柳相爷是否跟霍大哥的死有关,白溯真不知道,但是由于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霍大嫂和战渊对那人的态度,他相信也许又是一次迫不得已的情况吧。

白溯知道好兄弟感情来的太慢太不容易,所以希望一切能顺利,但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说完该说的,就跟众人好好告别,登船离开。

众人目送,柳枕清却在发呆。

“怎么了?”

突然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柳枕清心里一揪,转头看去,依旧是刀剑入鞘般俊美的眉眼,透着冰冷和危险,神态是极为内敛的关怀,就算是当年也能天生冷俊,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张脸会出现白溯描述的情况。

自己的死,二狗当真这般难过,明明从二狗十五岁开始跟着霍飞寒上战场就很少回来,一年最多能见到一次,他们最后一次交流的书信,自己还在训斥他。

糟了,越想越内疚是怎么回事啊。

二狗明明该对当年的事情有很多疑问,多少怀疑都不为过,怨恨都是柳枕清能理解的,可是偏偏却……

说实话,白溯描述的情况,柳枕清打从心里觉得难以接受,真还不如最初的传闻,那样他心理还坦荡一些。

正胡思乱想中,突然被霍风冽抓住了手臂,“御舟跟你说了什么吗?”

见霍风冽突然紧张的神色,柳枕清更加不知所措了,突然霍风冽单手揽住柳枕清的腰身,飞身离开。

正聊天的贺阑和秦予瞧见,满脸疑惑。

“喂,战渊,去哪里?待会我们不是也要出发了吗?”贺阑呼喊着。

只听远远传来一声,“马车边等。”

“怎么回事?”贺阑疑惑道。

秦予不感兴趣,转身就往马车边走,贺阑上前就勾肩搭背八卦道:“唉,你说柳兄特意留下来,两人现在又背着我们行动,是不是……嘿嘿嘿。”

秦予嫌恶的扫了贺阑一眼,转身避开他的接触。可是贺阑还是习惯性的黏上去,拉拉扯扯一路走回马车边等人。

而此时的霍风冽已经把人带到了没人的地方。

把人放下后,霍风冽才着急道:“清哥,御舟跟你说了什么?你从之前脸色就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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