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2)
他今天在书斋里又有了欺负人的新花样,拿着弹弓打人。其他人都躲开了他,但孟承绍一时没注意到他,被他往脑袋上打了个正着。孟承绍忍耐他许久,这次终于受不了他,上前与他扭打起来。
两人一般大小,武力不分上下,互有输赢,打到后面均负了伤。这位赵涵小王孙一见自己没赢就认为自己吃了亏,大声囔囔着要回去告状让人来打死他。
两人到勤善书斋时,赵涵和孟承绍已经被人分开了。
赵涵被人绑在了庭院里的一棵树上,远处孟季廷正拿了一把弓,手指随意的在弓弦上弹了一下,发出“铛”的一声。
赵涵则在那里大声辱骂:“……放肆,你们这些贱奴才敢绑我,我要杀了你们。”又怒视孟季廷:“我父王是赵王,我祖母是成太妃,你要是敢伤我,我让我父王和祖母打死你……”
孟季廷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已经从小厮手里接过了箭矢,拉满了弓对准了赵涵。
“爷这是要做什么?”青槿忙要上前阻止他。
孙侧妃却拉住了青槿,对她道:“这小子被身边的人捧惯了,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就搬出他父王和祖母给他兜着,别管他,让世子爷杀杀他的性子。”反正世子爷也不会真的伤了他。
说完也不上前,就站在旁边看,紧接着就看到孟季廷手上的箭“澄”的一声已经飞了出去,然后不偏不倚,就钉在离赵涵的耳侧不到半寸地方的树干上。
赵涵吓得闭上了眼睛“啊……”的尖叫出声,等重新睁开眼睛时,整个身体瘫软的靠在了树上,一边哭着一边还在嘴硬:“你欺负我,我父王和祖母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告诉我祖母,我让她杀了你……”
孟季廷又“澄”一声往他脑袋的另外一侧射了一箭,赵涵终于吓得受不住了,“呜哇”的哭出声。
孟季廷走过去,蹲在他跟前看着他道:“你喜欢射别人,现在被别人射,觉得好玩吗?以后还敢不敢了?”
赵涵连忙摇头,哭着道:“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射人了,也,也不欺负别人了,你别杀我……”
孟季廷是刚回府,然后被下人请到这里来给小孩子断官司的。
他拍了拍赵涵的脸,又对他道:“小子,我和你父王有些交情,我才帮他教儿子。你若是别人,我直接将你扔进池塘里。”
赵涵哭得越来越大声,然后终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孙侧妃,哭着喊:“母妃,救我。”
孙侧妃感情复杂,这个儿子跟她不亲近,从来爷不肯主动喊她一句“母妃”,今天第一次主动喊她“母妃”,却是在这种情况。
她走过去,对着孟季廷打了声招呼:“世子爷。”
孟季廷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弓箭交回给下人。
孙侧妃又看了看被绑在树上瘫坐着的儿子,对站在旁边的下人道:“把他解开。”
在下人给他松绑时,孙侧妃又看着儿子道:“我早和你说过,你父王不过是个亲王,外面能压你父王一头的人多的是,你在王府里能作威作福,到了外面遇上比你父王厉害的,你若敢放肆,谁会忍你。你身边的那些人捧着你,跟你说,你父王是亲王,你祖母是太妃,你什么都不用怕,怂恿你到处欺负人,你以为他们是真的为了你好吗?”
赵涵被下人扶着站了起来,抽着鼻子,终于有了点真心认错的态度:“我错了,母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孙侧妃有些嫌弃的给他擦了擦眼泪,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孟承绍,对他道:“你去跟人道个歉。”
赵涵乖顺的走过去,对他道:“对不起,我错了。”
孟承绍“哼”了一声撇过脸去,并不准备接受他的道歉。赵涵于是害怕的看了看孟季廷,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孙侧妃。
孙侧妃对孟季廷和青槿道:“这小子吓坏了,我今天先领着他回去,代我跟二夫人道个歉,我明日再让人送礼来赔罪。”
说完让下人扶着赵涵,领着人先回去了。
青槿看着刚刚的那一幕,心里担心起来,看着孟季廷道:“爷以后教育自己的儿子,不会也像刚才那样吧?”
孟季廷揽着她道:“怎么会,我和你的儿子肯定不会像那小子那样。”
第一百章
青松的婚事(上)
殿前司所。
青松一身汗的从外面走进来, 拿了桌上的茶壶和茶盏,倒茶喝了好几盏冷茶,才算解了渴, 又把一身的热气稍微顺了下去。
旁边有人经过, 看见他打了声招呼:“庄都头。”
青松点了点头, 笑着问道:“忙什么去?”
“梁大人让我给他送几分材料。”
“那赶紧去吧。”
过了一会,又有人来喊他:“庄都头,梁大人叫你。”
青松道了声“好”:“我马上就过去。”
青松擦了脸上的汗, 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和帽子,这才去了梁大人办公的房间。
青松进来时,里面除了梁邑,桌子前还坐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脸上留着胡须, 戴交脚幞头, 穿殿前司的官服,而梁邑就垂立在他跟前。
青松先对梁邑拱手行礼唤了一声“大人”,接着不知座上的人如何称呼, 又知道他官职肯定不小,便又拱了一下手。
梁邑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青松, 你赶紧过来。”, 然后给他介绍桌子前面的人:“这位是咱们的指挥使张大人。”
青松是知道张麟的名字的,但却从未见过他, 听完梁邑的话, 赶忙跪了下来, 对他道:“属下拜见大人。”
张麟对他浅浅的笑了笑, 道:“起来吧。”。
“谢大人。”
青松站起来, 和梁邑一起垂立在一旁。
张麟看着他, 又说道:“听说前段时间,你从殿前司的新兵里找出了一名刺客,说说看,你是如何看出他是刺客的。”
“算不上多厉害的事,因属下也是刚进殿前司的新人,与他接触的机会多,所以有机会看出来。属下观察了他好些日子,那人虽然混在新人里,表现得既不出挑也不垫底,跟其他人也能打成一片。但人本身是这样的性格还是硬装出来的活泼,还是能看出来的。操练的时候,别人觉得辛苦的动作,他虽然也跟其他人一样喊好难,但他做起动作却很标准,身上不出汗,表明他这些动作对他来说是十分轻松的。他手上虎口处有许多老茧,是常年握剑、刀或□□等的人才会有的,我查过他的档案,档案上写他家是做炊饼的,这样的人家一般不会有这样厚的老茧。最主要的是,有次晚上睡觉时,睡他旁边的人起夜不小心碰到了他,他突然一下子跳坐了起来,警觉的问是谁,然后伸手在身侧拿东西。他那个动作,像是以前常年身侧有一把剑,所以警觉到危险时习惯的就会去拿身侧的剑。一般的新人,也不会有他这样的警觉性,所以属下猜测,他应该是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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