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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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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跨院,庄大爷刚从她院子里离开。”

青松原来虽然是宋国公府的家仆,但他如今小小也算是个官身,因此府里下人对他的称呼也变成了“庄大爷”。

胡玉璋道:“你给我备一份礼,厚一点,帮我送到东跨院去,向庄氏赔罪,就说今天的事,我代我兄长向她道歉。”

说着顿了一下,又道:“算了,你去备礼吧,等一下我亲自过去。”

这就是她的兄长做出来的事,将她在国公府的生活弄得一团乱。到现在她这个正头夫人,得为了他舍下脸面去给一个妾室道歉,以平息她心中的怨气。得把她心里的怨气平了,才能让世子爷身上的怒气也跟着平息。

等袁妈妈将礼备好后,胡玉璋领着她亲自到了东跨院的门口。

门口郑妈妈却将她拦了下来,客气的笑对她道:“夫人,姨娘今日身体不适,无法出来拜见夫人,请您见谅。”

胡玉璋也不敢硬闯,更不敢拿主母的派头:“她既身体不适,那就让她好好休息,我不打扰她。”

而后指了指袁妈妈手上捧着的东西,对她道:“这是我给庄姨娘的,就说今日的事,是我兄长不对,望她见谅。我以后会好好约束兄长,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郑妈妈对她恭敬的笑,接了袁妈妈手上的东西,并未说什么。

等人走远后,郑妈妈才捧着东西回了里面。青槿正坐在桌子前剪纸,桌上落了一堆的碎纸片,以及几张剪坏了的纸。她的心并不静,剪纸更像是为了发泄。

郑妈妈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对她道:“姨娘,这是夫人送来给您赔罪的。”

青槿并没有抬头,也没说话,仍是面无表情的剪着手里的东西,也没说这些礼物要如何处置。

孟季廷在前院将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夜色都已经黑了。

他回了淞耘院,直接进了正院的门,胡玉璋看到她,连忙站起来上前对他行礼:“世子爷。”

孟季廷黑着脸,并未搭理她,直接越过她往里走去,一边道:“让屋里的人都出去。”

胡玉璋心里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下人们都出去,然后才走近到他的跟前,先开口道:“今天的事……”

孟季廷打断她,直接了当的问她道:“我只问你,今天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是你们兄妹两个一起筹谋的,还是你兄长一个人做的?”

胡玉璋道:“这件事我提前并不知道。”

“周岁宴是你筹办的,宾客名单是你拟定的。我孟家与秦家一向并无交往,那个姓秦的是怎么混进宴席上来的。”

胡玉璋低着头向他道歉道:“这件事是我疏忽,兄长向我多要了一张帖子,我以为他只是多带了他的一个朋友,并没有放在心上,便给他了,我并不知道他会将秦家的人带进来,更不知道庄青松与秦家还有这样的前尘事。”

她有心还想为兄长遮掩一二,道:“我兄长,或许也不知道……”

结果看到孟季廷望着她的表情,以及周身散发出来的一股冷意,剩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你这个兄长可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在我宋国公府如在自己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上面那句话说得还算冷静,但跟着,他猝不及防的将桌子上放着的茶盏挥落在地,暴怒道:“我孟家摆宴,他在我儿子的周岁宴上扫我孟家的兴,坏我孟家的席宴,让我妾室的兄长当众出丑?谁给他的权利,让他在我孟家为所欲为。”

胡玉璋从没见过他如此可怕的表情,吓得身体抖了起来,几乎站不住的微微往后退了半步,看着他,却什么话也不敢说。

第一百零四章

“爷是要和我胡家断绝亲戚关系,以后两府不再往来?”

孟季廷盯着胡玉璋:“你这位兄长, 仗着姻亲的关系,在我孟家玩弄了多少小动作?从你还未进门,买通柳氏探听我孟家内宅的消息, 上次他给雍儿的楠木珠串, 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你真当我不知道。我警告了他这么多次,母亲也警告过他,看来这些警告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胡玉璋声音微颤道:“我会好好约束兄长, 他以后不会再作出这些事。”

“不必了,我孟家,已经给够了延平郡王府脸面。他既然没将我国公府放在眼里,以后宋国公府和他延平郡王府,也没有必要再走动了。”

胡玉璋听着震惊起来, 抬头看着孟季廷:“爷是要和我胡家断绝亲戚关系, 以后两府不再往来?”

她知道孟季廷会发怒,但没想到他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姻亲是结两姓之好,结亲的两姓之间断绝关系, 不外乎是告诉别人,两府已经成仇。

“兄长今日做得不对, 我亲自去和庄氏道歉, 给庄青松赔罪。但是爷要和胡家断绝关系,让我和晖儿以后在府里如何自处, 爷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晖儿的处境。”

胡玉璋心中有些愤慨, 也有些委屈:“爷愤怒, 不外乎替庄姨娘委屈。可爷别忘了, 胡家才是你正经的亲家, 就是孟承雍, 按礼法也是要喊我兄长一声舅舅的。还是在爷心里,庄家才是你的亲家。为了替庄姨娘和庄家出气,连亲戚都不做了,要做仇人。”

孟季廷冷笑了一声:“舅舅?呵,所以你兄长在雍儿的周岁宴上就给他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让他生母的兄长当众出丑,让人连带着看低雍儿的身份。”

“还有胡玉璋,你嫁进我宋国公府多少年了?你胡家?看来在你心里,我还当自己是胡家人,而非孟家人。既如此,不如我和你签一份和离书,让你回去继续当你的胡家人。”

这话说得这样重,到了胡玉璋几乎不可承受的地步,胡玉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往后倒退了两步,扶住身后的高几才稳住了身形,喃喃道:“爷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休了我。”

孟季廷却不再理她,从榻子上站了起来,冷道:“我不休你,我当你的品行还没有坏到和你兄长一样,我也不想将你兄长的事迁怒于你,你若是想继续留在孟家,你以后依旧是宋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晖儿也依旧是我国公府的嫡长孙,以后该是他的东西也依旧会该他得。”

“但是延平郡王府的人,以后休想再踏入宋国公府一步。”

他说完便便从屋子走了出去,在屋外正遇上守在这里的袁妈妈,袁妈妈对他屈了屈膝,却不敢说话。

等他走远后,袁妈妈才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扶着胡玉璋:“夫人,您没事吧?”

袁妈妈这才发现,胡玉璋身上全身都在发抖,整只手抖动得几乎镇定不下来。他连忙扶着身体瘫软的她到榻上坐下,有些为她委屈的红了红眼。

她刚来到胡玉璋身边时,打的是想做出一番成就的主意。如今服侍了她几年,主仆之间倒是真的有几分真感情在,所以袁妈妈是真心有些心疼她。

好半天之后,胡玉璋才出声道:“给,给我倒杯水。”

袁妈妈刚忙倒了一杯水,塞到了胡玉璋的手上。见她抖着手,几乎握不住茶杯,连忙帮着她端着茶盏将水喂到她的嘴里。

胡玉璋喝完了水后,眼泪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她脸上有些嘲讽,当初信心满满的嫁进来,以为依靠她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在孟家有一席之地,如今才觉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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