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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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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季廷见话已经说完了,对杨氏道:“娘,那我先回去了。”

杨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孟承雍笑着跑过来,抓着父亲的手道:“爹爹,我送您出去。”

等走到门口,孟季廷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对儿子道:“好好陪祖母,不许淘气,不许惹祖母生气。还有,明天准时到校场练功,不许偷懒。”

“知道了,爹爹,你好啰嗦。”

然后挥着手跟父亲再见,再重新回了屋里,跑到杨氏跟前,又和她说起了今天踏青都玩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孟季廷回到东跨院时,青槿正坐在榻上,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孟毓心,手轻轻的摇着她晃着她,两人身上都已经洗漱过了,换过了一身衣裳,

孟季廷问道:“睡着了怎么不将她放到床上去睡?”

青槿轻声道:“在庄子上玩的时候,大概是被虫子咬了,手臂上起了两个包。刚刚一直喊痒,想去抓,我只好抱着她,免得她把自己抓伤了。你帮我搭把手,我手都抱酸了。”

孟季廷于是从她手里将孩子抱过来,孟毓心睁了一下眼,见到是父亲,于是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坐下后,掀开孟毓心的袖子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果然有两个小红包。

孟季廷问道:“涂药了吗?”

青槿一边揉着发酸的手臂一边回答他道:“已经涂过了。”

又问他:“老夫人找爷有什么事?”

孟季廷不想让她担心,对她道:“没事。”

到了第二日,孟季廷让纯钧盯着孟承雍、孟承晖两人练功,自己去了大理寺,翻看了常戚的卷宗,等出来时,脸都是黑的,接着他又去了一趟常家。

常戚的事情,远比孟季廷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常戚与人将发现的一座铁矿私瞒不报,私设铁器坊,在里面锻造铁器。而他们锻造的铁器,除了农具之外,还有刀、剑、矛、盾等兵器。而这些兵器最后又流进了一些山匪、盗贼的手里。

虽然常戚与他说他不知道铁器坊里还锻造了兵器,但这些兵器却是实打实的从他与人合伙的铁器坊里流出来的,官府也是在剿匪时从匪徒手里缴获的兵器里,才查到他的那座铁器坊和铁矿山。

孟季廷稍微一想,便知这是一个局。那些人至少从一年以前,大约就是从他打完西梁胜利归朝之后,就开始埋下了这条线。因为常戚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在外面欠下大笔赌债,急需要钱来堵窟窿,因此有人拉他入伙时,明知铁矿碰不得还是碰了。

过了没几日,朝上便就有人将常戚与人私采铁矿、私造铁器的事情与孟季廷联系在了一起,将其弹劾到了皇帝的跟前。

弹劾的奏折里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他纵亲行恶,枉法包庇,以增社稷颠覆之祸;也有说他本人居功自傲、结党营私,玩弄权术的;更还有说那个铁矿和铁器坊就是他背后指使的,说他私造兵器,有不臣之心,应当按谋逆罪论处的……

弹劾的奏折像雪花一样的飘进了皇帝的案头里,但皇帝却均按下不表,令人揣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而有人弹劾孟季廷,当然也有朝中大臣为他说话的。说孟家世代忠良,说孟季廷对社稷忠心不二,绝不会徇私包庇,更不会有不臣之心。常家与孟家从无往来,常家人做的事情岂能算在孟大人头上……两边人像是打起了口水战。

而孟季廷此时心中却冷笑了起来,他不过打了一场胜仗,捞了一把军功,那些人这就坐不住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怎么,西梁派你和你们公主来,想离间朕大燕的君臣关系?”

勤政殿的内殿里。

皇帝只着单衣, 曲起一条腿坐在床上,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手指摩挲着扳指, 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的身侧, 是一个穿着清凉的异域美人, 此时正半趴在他的身上,含着笑时不时的小手指在他身上勾挑一下,仿佛是在引诱他。而皇帝稳坐不动, 却也没有拒绝那美人的引诱。

隔着明黄色的帐子,外面跪着的皇城司密探并不敢抬头看向里面,而是拱着手低着头,恭敬的向皇帝汇报:“……孟大人自在大理寺查看了常戚的卷宗后,只去了一趟常家,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也未曾去过其他府上。每日下朝之后,便是回府,陪两位公子读书练功。”

皇帝嘴角弯了弯, 脸上却不带笑,他问跪在地上的密探:“你猜, 孟武宁会不会为了一个常家的人来求朕?”

那密探忙道:“臣不知。”

皇帝对他挥了挥手, 让他下去。

那密探退下去之后,床上美人妖娆的身体又攀了过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滑过他的胸口, 最后抱住他的脖子, 笑着与皇帝道:“……孟大人原来如此跋扈自恣, 臣妾还以为他真如民间所传的那样是名忠臣良将。这位孟大人的亲戚私造兵器, 不知是作何用处。臣妾在西梁时就听闻, 这位孟大人在雍州军中和百姓间的名声都极大,甚至超过了陛下。”

皇帝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缓缓的带上了几分冷意。

那美人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下来,接着又娇娆的唤了一声陛下,道:“妾身陪您歇息吧。”

皇帝抬起手来,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冷冷的:“你一个西梁人,对朕大燕朝中的事情知道得还挺多。”

“怎么,西梁派你和你们公主来,想离间朕大燕的君臣关系?”

那美人连忙跪着往后退了了两步,在床上匍匐在地,声音颤抖道:“臣妾不敢。”

皇帝冷冷的“呵”了一声,掀开帐子下床,对外人喊道:“来人啊,此人意图行刺朕,赐其鸩毒一杯。”

黄内侍从外面走了进来,道了声是,然后挥了挥手,让人将床上的美人拖下去。

那美人仍在床上求饶:“陛下饶命……”

内侍过来将她押住后,直接用布将她的嘴捂住,然后带了下去。

黄内侍走过来,拿了衣裳给皇帝披上,轻声唤了一声:“陛下?”

皇帝扯了扯身上的外衣,缓缓走到榻上坐下,微微出神。

他虽不喜孟武宁的揽权怙势,不喜他功高震主,但也知道西境离不得他孟武宁。有他在,西境至少可保三十年无虞。

他轻轻的转着手里的扳指,沉思起来。

孟武宁处处都好,就是太过于恋权。他常在想,若他孟武宁不是生在孟家,是个寒士出身,能以他奇兵绝谋的能力,忠心照胆的效忠他这个君王,为他逐敌千里,却又不贪恋权栈,那他便是最好的孟武宁。可惜,世无两全事,他孟武宁若非生在孟家,也未必能有他如今的兵法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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