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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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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分钟都过得特别痛苦,脑子里嗡嗡嗡的,一个姿势坐久了,她手放在后颈捏了两下,身子微微往前倾,嘴里却不受控制的发出‘嘶’的声音。阮在在一转头就对上笑得十分欠扁的陆绝。

换座位后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之前她还天真的以为不理他就万事大吉了,后有陆绝,左有翁梦琪,被夹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忽感有些窒息。

“这次真不是故意的。”他轻勾唇,漫不经心的说,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眉宇间蕴着轻狂。

“是,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阮在在深呼吸了下,话语里带着满满的恼怒。脾气好的人不代表没脾气。

相比阮在在的气愤,陆绝显得怡然自得,目光肆意的将人打量了一遍,嘴角的弧度放大,就这么看着,桃花眼里蕴满了笑意。

老师好像看过来了,如同一盆凉水倒下来,阮在在十分冷静,压低声音说,“求你不要再捉弄我行不行?”

陆绝饶有兴致,顶了顶后槽牙还没来得及说话,‘嘭’地一声传来,将上下左右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是翁梦琪,将笔往桌子上一拍,义正言辞的说,“你们聊天可以,但请不要打搅我听课。”

这么大动静,老师要再忽略就说不过去了,看过来问怎么回事?

翁梦琪转回去字正腔圆的说:“老师,阮在在和陆绝的聊天声音太大了,导致我听不见您的声音,这一题的解题思路还没捋明白。”

化学老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研究生,身材适中,带着眼镜,说话不疾不徐,十分斯文,像个没什么脾气的邻家大哥哥,只要不在课堂上闹得过分,课爱听不听他是不会管的。

于是,他的目光在阮在在和陆绝身上来回流转,后定格在陆绝身上,轻描淡写的说:“不想听出去!”

陆绝起来的时候把挪椅子的声音弄得很响,低骂了一声操,大摇大摆的从后门出去了。

课堂上的秩序很快恢复。

阮在在低垂着头,一下又一下的攥紧手中的笔,思绪混乱,不知在想什么。她没看见旁边的翁梦琪勾了勾唇角,神采飞扬。

更没看见中间隔了一大组,坐在靠窗位置第四排的梁起挺直背脊,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炙热的目光越过无数个脑袋,准确无误的落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她眉间蕴着愁绪,恨不得伸手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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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拉响。

周雨婷和付雨涵第一时间跑过来关心她,应如月随后,她是个性情中人,也极为护短,一副撸起袖子就要开干的样子说,“在在,走,我带你去找陆绝算账。真是,我都警告过他了,还这样我只能去找陆奶奶告状了。”

阮在在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比起陆绝,她更想找翁梦琪对峙。在周雨婷他们过来的时候,翁梦琪就拿着化学书去跟前桌女生请教问题,等啊等,终于讲得差不多了。

她喊了一声,“翁梦琪。”

两人同桌这些天来,翁梦琪对她意见很大,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不可能拿自个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算得上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翁梦琪慢悠悠的抬头看了一眼,又垂下去了。

见状,只有晓得一点内情的周雨婷拧了拧眉,付雨涵和应如月都一脸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阮在在深呼吸了下,呵笑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有什么话就明说,藏着掖着累不累?我没得罪过你,从同桌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在甩脸子,怎么?是你这个角度更好看点么?”

“就说化学课这事,我是不是在跟陆绝聊天你最清楚了,所以,为什么要在老师面前污蔑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翁梦琪敷衍了一句就拉着前桌女同学匆匆出去了。

应如月收回目光问,“你跟她怎么了?”

阮在在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本想着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看来是她想多了,翁梦琪那样的人根本没办法沟通。

应如月劝:“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人,你也别花心思在她身上了,实在不行找老师换座位。”

她也想,但这才换座位几天,月考成绩那么差,哪来的脸去麻烦老师。阮在在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1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慢慢的,私下有人讨论陆绝是不是喜欢阮在在,不然怎么会经常逗她,还怎么骂都嬉皮笑脸。虽然之前的陆绝也不着调,但今天逗逗这个,明天逗逗那个,也没只逮着一个人逗。

同学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放学后阮在在拉着周雨婷好一番抱怨。周雨婷安慰了会儿实打实的说,“老师都拿他没办法,我们能怎么办?你别理他,当他不存在,面对他的所作所为不表露出丝毫情绪,久了他自个就没劲了。还有,你不好意思去找老师换座位,那让你爸妈去找。”

阮在在怔愣了一瞬。

跟周雨婷从初中玩到高中,算得上是形影不离,无话不谈,除了家庭情况。

她总不能说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因为我奶重男轻女,想要孙子整天对我妈精神打压,言语刺激,爸爸工作不如意整天颓废迷茫,面对越发严峻的婆媳关系始终如旁观者般,后来两人终于离婚了。

妈妈再婚了,哪怕继父那边已经有了个儿子,并且没人催生的情况下,她还是很快生了个小儿子,整个人容光焕发,像是在无言的反击前婆婆那句‘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爸爸前两年也再婚了,次年生了儿子。

找爸妈上哪儿去找?

就在她几天都沉浸在这种低迷情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新的流言蜚语像恶魔般席卷而来。

隐隐约约有听到别人说,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她爸妈离婚了,又各自再婚生了小孩,都不怎么管她,她妈妈带着她再婚了,在继父家寄人篱下,最近她妈妈跟她继父吵个不停,都分居了,看样子又要离婚……对,就是这些她难以启齿,努力想遮掩的不堪事实,不想被人瞧不起,不想被人用异样眼光看,更不想成为别人议论的对象。

可偏偏大家都知道了。

阮在在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让她窒息到快要死掉的环境,可又清楚的知道,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毕竟是大人的事,是大人的选择。她还是个未成年,是个高中生,插手不了,逃又能逃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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