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1 / 2)
唐玉的身手也就一般,抓他,小菜一碟,逼供,更是不费力气。
唐可寅退回屋子,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坐下来,飞快的提笔就写。
他自问,不管如何受刑都不怕,可他不能让唐玉受刑,甚至是丧命。
唐家只有唐玉一个人可以延续香火了,他绝对不能有事。
第717章 为活命向公主臣服
两个时辰后,嬷嬷又送了一盅血过来,唐可寅的手控制不住的开始哆嗦,他不敢停,把自己是怎么依靠赵家的关系网,攀附上长孙宏,又借助长孙宏的关系网,与其他世家打好关系的全部写了下来。
明仪是公主,她是清楚这些关系厉害的。
唐可寅也相信,不必自己废话,明仪就知道世家大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能够给人多少便利。
正值与寒门的矛盾之际,只要有资本,有人引荐,有勇气去结交,世家大族是不会排斥一个有实力的伙伴的。
他写了很多,直到第三盅血送过来,唐可寅立刻把所有写好的塞给嬷嬷,起身冲向对面的屋子,惊慌失措的把唐玉从房梁上放下来,抱着唐玉,用最快的速度包扎好他手腕上的血口子。
“把眼睛睁开!把眼睛睁开!!!”
他用力摇晃着唐玉,掐人中翻眼皮,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唐玉终于气息奄奄的睁开了一丝眼缝。
他面无血色,气息奄奄:“哥”
“别说话,养力气。”
他在这里大喊,却无人应答,送血的嬷嬷也只是淡漠的拿走了他写下的口供。
唐玉身子冰冰凉凉,唐可寅慌张的把他抱上屋子里的小榻上,胡乱扯了东西过来盖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让他暖和,等着他慢慢缓过来。
傍晚时分明仪才回来,换装洗手,吃饭喝茶,慢条斯理的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嬷嬷才敢把唐可寅的口供交到她手上。
“这才一年的功夫,就干了这么多事,没想到大魏的世家还挺有本事。”明仪细细看过去:“去把他们带过来吧。”
嬷嬷领命去了,很快,唐可寅搀扶着已经醒了但是极为虚弱的唐玉慢慢进来,屋里暖和的不可思议,跪在软软的毯子上,他们兄弟俩都没说话。
算计了那么多,他们在明仪跟前,依旧犹如蝼蚁。
“你是弘治朝的文进士?”明仪甚是惊奇,看着唐可寅,也就比自己大了几岁而已,可他竟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唐可寅看向她:“奴才十七岁中进士。”
“是吗?”明仪糊涂了:“本宫记得,弘治一朝,十几岁中了进士的只有一个人,是范氏一族的嫡子,大王爷侧妃范氏的亲哥哥。”
唐可寅垂了眼:“小人高中那一年,家父获罪,为救家父,小人答应范家的要求,让范家子顶替小人。”
“如何证明?”明仪不是很相信。
唐可寅不语,时隔多年,根本无从证明。
他沉默,明仪却觉得可笑臊得慌,朝廷为了寻找可用之才开设恩科,却被这些人以权谋私,这分明就是在朝廷的脸上啪啪扇耳光。
怪不得穆珏他们一众鹿京的公子看不上恩科呢。
换做她,她也看不上,这不是陪着世家公子溜猴吗?
想想王冲那样的寒门子弟,好不容易考了个武进士,认了太监做干爹才有出头之日。
这大魏的纲纪,的确崩坏,让人羞于启齿。
明仪继续看下去:“唐家获罪,其实你爹也不算无辜。”
第718章 问罪
“我爹是无辜的。”唐玉当即反驳,虚弱的他咬牙看着明仪,满是不服。
明仪抬了抬眼皮,继续看着手里的口供,随口说道:“明知高维弄权,明知监礼司私下监视,明知无力反抗,却不知道韬光养晦,品玩书画,购藏古玩,这与自己找死有何区别?不知审时度势,以兴趣为先,这还不冤?”
“公主觉得家父错了,难道朝廷没错吗?”唐可寅声音微沉,咬牙切齿:“大魏纲纪混乱,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国,民不民,若不是朝廷积弊,让阉党弄权外戚干政,若不是世家勾结党派林立,不以江山百姓安乐为重只图权势,若不是私军四起地方割据弄得民不聊生,若不是君王懦弱放任乱象不治,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
他看着明仪,冷峻的脸,此刻大有不顾一切气势,他质问道:“为何会这样?为何这样的朝廷还能存在?就是因为皇家利用世家相互牵制才保下了这座江山,但也是因为权衡,才让所有的事情一塌糊涂,君王手里无集权,百姓必定吞苦果。”
他义愤填膺,似乎是在问罪一般,冷峻的外表被撕扯的干干净净,直视明仪,如同问政。
“嗯,说的都对。”明仪语气平淡,继续看着手里的口供:“你继续。”
继续?
唐可寅挺直腰板,抱拳:“奴才,尚有可用的地方。”
“你算计皇后,谋害皇子生母,给皇上下毒,挑唆朝臣对皇子下手,栽赃长公主。”明仪依旧语气平淡:“每一条都是死罪,你还利用本宫,让本宫做尽坏人,为的难道不是伺机除掉?”
唐可寅并不慌张,从容答:“可是,小人这么做,让天下寒门再不记得高维,只记得大行皇帝对他们曾倾力维护,也铲除了那些不安分的世家,为新帝登基清除了大批障碍,更是绝了赵家外戚干政的可能,这一次,公主大可清肃朝堂,再不让这些世家把持权势,谋取私利。”
“那谋害皇上呢?”明仪看向他:“你杀了本宫的弟弟。”
唐可寅语塞良久:“大行皇帝生不逢时。”
“好一句生不逢时。”明仪把口供放下:“四个字,让大魏主少国疑,内外交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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