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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国太主笑了:“我今日,就讨你一句话,我知道你和你爹一样,一心一意要把世家铲除干净,偏就你足够心狠手辣,运气也足够的好,让你逮着了那么多的机会,如今,只留下南方世家这一个威胁了。
这次荣庆府的事,你一定不会放过我对不对?我要你答应我,问我的罪可以,但不许动我的两个孩子。”韫国太主越发凑近她:“盛平已经死了,如今只有他们两个了,长孙宏谋逆,福龄都被你留下了,那留下他们两个,对你来说也不会太难的。”
明仪不躲不避,十分平静的看着她:“姑姑放心,能被我下毒手弄死的人,说明多少有用。”
韫国太主退了两步:“王氏嫡长女我带回来了。”
“姑姑是怕我杀了王氏嫡长女嫁祸给你?”明仪忍不住笑起来:“姑姑多虑了。”
韫国太主不说话,后退着出去就走了,承乐这才从外面进来:“公主,王宣慈在外面,说要请安致谢。”
“又不是我救她的,谢我做什么,让她回家去吧。”明仪自嘲起来:“她自己跑过来,交代遗言般的说一通做什么?那些世家不是已经送去盛京了嘛,难道她还担心我会斩草除根?可笑啊当真是把我当冷血无心的人来防备了。”
承乐说道:“那要不要让谦王他们看顾着些。”
明仪不答,她现在也很矛盾,韫国要是死了,那问罪南方世家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届时罪名任她扣,但韫国不死,这些事也是可以办的。
第959章 王夫人自作聪明登门演戏
她没有理会韫国太主,到是想亲自过去瞧一瞧,前几日,穆珏已经出发去了韫国太主的封地处理荣庆府灭门之事,韫国太主大概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跑来找自己。
但是隔天,王氏长房的主母王夫人就带着王宣慈和王宣懿两姐妹一同登门了。
王夫人端庄稳重,鬓边微白,王宣慈大方得体,王宣懿娇媚动人,母女三人都是初见就能给人极好的印象的人,面善亦亲近。
面善欺人,需大加防备。
见了礼之后,她们并没有起身,王夫人说道:“民妇命苦,前几年没了丈夫依靠,如今长子也被人算计所害,长房无人,只有这两个女儿相依为命,长女婆家受害,新婚半年不到就守了寡,若不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她也是回不来的,民妇多谢公主。”
“此事我并未出力,王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天凉,起来说话吧。”她示意丫鬟扶一把:“而且,我极力促成王氏分家,夫人本该怪我才是,王氏分家,你们母女再无依靠了。”
王夫人这才起身坐下:“其实,王氏分家的事,民妇是真心要感谢公主的,哪里有怪罪之意?公主是知道的,大家族里的女孩子,哪有两情相悦可谈?无不是为了家族牺牲。”
说着,她心疼的看着刚回家的王宣慈:“长房无男丁依靠,以至于我女儿危在旦夕却无人相救,这便是做棋子的下场,若是不分家,谁知我的二女儿又会被他们许嫁何人?”
明仪笑了,王夫人的话没错,大家族联姻向来利益为重,情意就靠缘分了。
她和穆珏,不也是一场政治联姻嘛,只是她的运气,比平常女子要好些罢了。
得了穆家那样的护犊子的婆家,得了穆珏这么个贴心贴意的郎君。
“如今分了家,族中的太公可怜我们母女三人还带着一个孩子生活,为此没有亏损长房的田地和商铺,靠着那些东西,民妇和两个女儿一个孙儿将来也能有所依靠了。”王夫人隐隐露了欣慰:“民妇虽然只是一介妇人,却也深知尾大不掉四个字。
公主要王氏分家,是对王氏最大的恩赐了,家族过大,朝廷提防,战战兢兢的日子不好过,如今虽无家族庇佑,可是心里头踏实了,柴米油盐的日子,虽苦,却也平静。”
她唠家常一样说着话,明仪也只是含笑听着,王宣懿一直悄悄盯着明仪看。
她美的妩媚,却霸气强势,含笑不语的模样让人完全捉摸不透情绪和想法,面对她,其余女子当真只是俗物了,顿时生了惭愧之意。
“今日来谢公主,也是民妇的私心,民妇已经将田地商铺转卖,再过些日子,就带着两个女儿和孙儿回凉州老家去了,那里是民妇的娘家,如今还有两个哥哥可做依靠,金陵这边,只怕等家主和几位太公一走,便不会再有人管民妇母女了。”王夫人苦笑起来:“凉州,最少还有民妇的亲哥哥和老母亲。”
第960章 民女心仪侯爷
明仪随口接了一句:“有所依傍的地方的确好。”
王夫人笑了,起身呈上一个盒子:“民妇多谢公主救女之恩,这是民妇唯一能做的事了。”
她放下盒子后,立刻领着王氏姐妹离开,王宣懿到了外边,却又自己折了进来跪在明仪面前。
明仪稍稍诧异:“王姑娘这是做什么?”
“民女有话,想与公主说。”她壮着胆子,像是要说什么很严肃很危险的事。
明仪合上盒子:“起来说吧。”
“民女还是跪着吧。”她大胆的看着明仪,像是很怕她一般:“民女心仪侯爷。”
她十分大胆的说了出来,边上的嬷嬷都吓着了,小心翼翼的瞧着明仪,看她有什么反应,心里暗暗猜测王宣懿是不是想求明仪把自己纳给穆珏做妾,手里的活计放下,已经准备把王宣懿拖出去了。
明仪略表诧异:“然后呢?”
王宣懿依旧不站起来,而是立刻垂下脑袋:“民女知道侯爷是驸马,与公主两情相悦,又诞有一子,夫妻间十分和睦,民女也未曾肖想过能在侯爷身边伺候或得侯爷垂青。
但民女却始终无法忘记初次见到侯爷的那日的情形,此事本不该说的,可是民女将跟随母亲离开,若不说出来,只怕会心生遗憾。”
“唔”明仪托腮:“少女初春?他心思细腻,必定晓得你的情意,你先前大概也曾向他示好,他可曾回应过?”
王宣懿失望的摇摇头:“民女曾给侯爷送过汤品,无一例外都被拒了。”
“这并不稀奇,他并非三心二意之人,即与我许了白头之约,便不会流连花丛,他未回应你的心意,也是免了两方尴尬,血气明朗的青年,任谁见了都会心动,这也不稀奇。”
明仪依旧托着下巴:“只是这份喜欢今日说了,便忘了才是,去了凉州,此生也不会再见,你年纪尚小,今后寻个可靠良善的夫君一同照顾王夫人才是要紧事,求之不得的东西,总挂念着,只会毁了本该很好的日子。”
“民女记得了。”王宣懿拜了一拜,这才起身走了。
一旁的嬷嬷生了情绪,满是厌恶的说道:“跑来故意说这样一通话,分明就是恶心公主,公主为何还对她和颜悦色的?”
“驸马对她又没心思,她喜欢驸马不过是单相思罢了,不管是真的憋不住了想说出来,还是故意来恶心我的,我与她费心计较就是我的不应该了,白白丢了我的气度。”明仪打开盒子:“你去把承乐叫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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