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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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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她周书禾,去诱出她的动静。

*

钟粹宫。

庄妃捏紧身侧的扶手,指尖用力到发白,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她们是这样说的?”

红药面色凝重:“回娘娘的话,奴婢远远地就瞧到了坤仁宫两位大宫女,躲在一旁听她二人讲话。说是陛下大怒,不忍责罚太子殿下,便准备清洗殿下身边的人,昨日东宫三大属官没有经过刑部会审便被监察院带走,这也是提防着身在刑部的宁廓宁大人。”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庄妃的面孔,颤声安慰道:“太子妃的陈家也受到了责罚,但娘娘放心,听她们说宁家是不会有事的,毕竟陛下重孝,太后娘娘还在呢。”

庄妃眉头拧得死死的:“糊涂!陛下重孝不代表没有对宁家怀恨在心,越是压抑越是憎恶。太后娘娘老迈,身子骨这几年都不好,七月那会儿陛下晕倒,太后娘娘也跟着重病在床,不见得能熬过这个冬天,就算今年熬过了,也会有熬不过的那一天,难道我宁家也要跟着去了不成!?”

这话说得僭越,红药连忙跪倒在地,低呼:“娘娘息怒。”

庄妃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会儿,目光闪烁不定。

“祁掌印那里怎么说?”

“回娘娘的话,祁掌印没有对那几个太子属官动刑,他叫娘娘放心,那几个人不会供出您来的。”

庄妃叹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祁掌印诚挚,是个能共事的能人,可惜事到如今,即使太子属官们不供出本宫,也只是少了实证罢,陛下既已生疑,我宁家便是有罪。”

“——红药,你派人找哥哥,让他把这件事好好和陈大人说道说道,再一起劝劝太子殿下,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先下手为强罢。”

*

周书禾等的,就是庄妃这一招先下手为强。

一串串熟透了的柿子被棉绳绑住绿蒂,挂晾在后院里,横着一排,远远望去像片橙红的珠帘。

晾晒了整整三日,周书禾用手捏上一通,把柿子们都捏得绵软,如此再晾个七八日,和晒干的柿子皮一起,盖上十来日便可出白霜。

她心中满意,收回手沁进春叶才端来的水盆里,随口问道:“庄妃那边如何了?”

春叶回答:“庄妃娘娘身边的宫人这些时日常常在司绣坊周围转悠,可奴婢不太明白,那司绣坊里最重要的物件也就是龙袍凤袍罢了,有什么值得她们瞎转悠的呢。”

周书禾拿起帕子擦手,笑道:“龙袍还不值得么?”

春叶瞪大眼睛:“庄妃想要偷拿龙袍?可这有什么用处,又不是兵符玉玺之类的物件,没人会认区区一件袍子呀。”

周书禾斜眼看她:“有啊,陛下会认。”

“奴婢不明白。”

秋高气爽,天色晴朗而高远,两人背着落日的余晖踏进殿内。

“庄妃信了我们的胡诌,恐惧皇帝对宁家引而不发的手段,想让太子篡位逼宫,如此既能消弭隐患,又能得一个从龙之功。可太子忠孝双全,必做不出此等悖逆不轨之事,庄妃没有办法,只能去逼迫他。”

“如果东宫、或者太子岳丈陈常青的家中出现了一席缂丝龙袍,又恰恰被陛下直属的监察院发现了,太子的处境可想而知,这时他反也是反,不反也是反,你说他会怎么选择?”

春叶眉头紧皱:“可是对于庄妃娘娘来说,如果在太子殿下还没有做出决定的时候,祁掌印就把这件事告知陛下……”

“诶!春叶,你又忘记了,”周书禾摇头笑她,“在庄妃眼里,这会儿祁遇早就是她的好同党了呀。”

“大家都是一伙儿,行个方便又有何难?”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真的超级感谢小天使的推文,我现在穷人乍富(虽然也才七百多收但我不管这就是富!),开心转圈圈。

第75章 宫变

既然大家都是意欲屠龙的同袍, 一伙人、好朋友,周书禾当然也要给庄妃行个方便。

就比方说行使中宫皇后的权力,找个由头放宽司绣坊的内外防备, 好让宁潺指派的人,能安安稳稳地把龙袍带出去。

夜色已深, 御史大夫陈常青陈大人的府上灯火通明。

祁遇带着监察院黑甲卫闯进陈府,左右跑来三五家丁,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二, 在被押解于侧后很快就歇下动静,他一路畅通无阻, 开了天眼似的,徐步行至内院的一间暗室。

陈常青听宁廓细讲过庄妃的计划,早早令家中女眷莫要外出, 此时他正小碎步跟在祁遇身后,悄声和他说话。

“陛下大病初愈, 虽重执朝政,但放出去的权力没那么容易收回来,便不敢急着处罚太子殿下。这几日我让太子妃娘娘日夜劝说,今日总算让殿下松动了些许,愿意来我府上一叙,就等您搜出龙袍, 造出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到时我再从旁说服即可。”

祁遇颔首:“陈大人辛苦,敢问兵力准备得如何了?”

陈常青愁眉苦脸:“东宫属军被陛下看管得极严,太子殿下对我等的谋划又心存抗拒, 他那一千兵马定是动不了的。只我陈府私下养的府兵五百和宁家家兵两千, 今夜宫变还得倚靠您监察院的黑甲卫才是。”

祁遇幽幽叹息一声, 满脸愁绪似是悲从中来:“今上好杀伐,而太子仁德,我等不过是欲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正是要相互倚靠才是。”

陈常青连连称是,还想跟他奉承两句,却被祁遇含笑制止,他身后的监察院黑甲卫点着火把鱼贯而入,小小一间暗室刹那间灯火通明。

祁遇回头看向陈常青:“走吧,咱们去把太子殿下引来。”

火光照在他二人脸上,也映出竖立在房间正中的,那件威严的明黄色衣袍。

*

太子楚承稷连着几日心绪苦闷,应岳丈之邀前来陈府,和大舅哥一起吃了些酒,又在他的劝说下准备去院子里透透气。

谁知还没走两步,就被一队黑衣黑甲的监察院黑甲卫悄然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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