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却在拐弯处和姜十撞个正着。
姜十先是一愣,继而对他怒目圆瞪,下意识做防守动作,满是警惕,又看见他怀里昏睡过去的姜妁,厉声质问道:“你对殿下做了什么!”
“嘘,”容涣双目直视前方,这回连一丝余光都不曾落在姜十身上半分:“妁妁睡着了……”
他音色冷淡,绕在唇齿间的那个名字却缱绻万千。
姜十猛然噤声,呆愣的看着姜妁垂落在外的半截藕臂上,星星点点的嫣红。
再要看清楚时,却听容涣冷冰冰的声音:“非礼勿视,不懂吗?”
姜十一怔,失魂落魄的别开眼,再抬头时容涣已经抱着姜妁走近汤泉殿。
第二天等素律把姜妁喊醒时,房内已经只剩她一个人,容涣早已离开。
摸了摸已经彻底凉下来的床榻另一边,想必昨夜等她睡去,容涣便起身离开,毕竟京中还有嘉成皇后留下的烂摊子等他收拾。
姜妁掩唇打了个哈欠,她有些没睡够。
“殿下早膳摆在哪儿?”素律一边替她梳洗,一边问。
“花厅吧,”姜妁随便选了个地方,又道:“叫个人出来。”
素律吹了声哨子。
下一瞬便有人敲响殿门。
姜妁穿戴好走出里间,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影,好巧不巧,来的就是昨晚让容涣乱吃飞醋的姜十。
“昨晚没伤着吧?”姜妁眼都不抬,端着碗白水浅啜。
姜十垂着头,一边迅速摇了摇,他没脸见姜妁,他打不过容涣,他觉得丢人。
姜妁“唔”了一声,道:“那你去帮我找姜一来,这件事只能他去做。”
姜十听到这,猛地抬起头,黑黢黢的眼眸里难掩受伤,而后,他瞧见了姜妁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是,”姜十呆滞的应了一声,连告退也忘了,如同一阵风一般刮了出去。
看他这幅模样,姜妁却没有多言,她是不太在意这些,但不代表她愿意手底下的人都惦记着往她床上爬,一个容涣已经是破例,万不可能再有第二个。
如果姜十还是执迷不悟,她就只能选择将他远远调开。
很快姜一敲门进来。
姜一是最早跟着姜妁的一批人,他比姜十要守规矩得多,双眸由始至终盯着地下:“殿下有何吩咐。”
姜妁揉了揉酸疼的后腰,道:“你去查一查,容涣从贺兰山回来,途中发生了什么。”
容涣藏着掖着不肯说,姜妁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她可以查啊。
总不能是他抢了哪家员外的小妾,人家追着他杀到京城来?
第26章 难怪这么多年建明帝恨死了霍……
好端端一场秋猎, 却冒出来一个西平王勾结皇后,意图弑帝篡位,再好的心情也给磨没了,所幸本来就打算秋猎过后便摆驾回宫, 于是建明帝便决定提前回去。
那日虽事发突然, 但大多数官员身边都跟着会些拳脚的小厮, 因此, 除了有几个倒霉的, 逃命时跌伤了手脚, 还有几个被流矢刮伤了皮肉, 除此之外倒也无官员伤亡。
建明帝下令休整三日,三日后便起驾回宫。
姜妁趁着这个功夫, 给宁国公夫妇去了封信,将建明帝同意白菀母子入白家陵园的事, 与他们细细说了一遍。
而后,宁国公夫妇便决定与帝王仪仗一同回京。
迁坟是大事, 得从长计议。
*
京城,丞相府
此时已是月挂柳梢头,相府书房里的灯却还亮着。
杨昭拐过长廊,停在书房外,敲了敲门:“相爷!”
“进来, ”
男子清越的嗓音从里传来。
杨昭推门进去, 容涣还端坐在案台前, 台面上堆叠着半人高的奏折。
自建明帝往行宫避暑,从各地呈上来的奏折,便要经由容涣的手,挑拣紧要的派快马给建明帝送去, 若无关痛痒的则由他代为朱批。
建明帝这一朝遇袭,朝野上下大为震动,各地州府纷纷上奏,表示慰问的同时,再表达一下自己的耿耿忠心,如此一来,容涣要处理的奏疏便多了许多。
“怎么了?”见杨昭进来许久还不说话,容涣头也不抬的开口问道,手下的朱笔却半分不停。
杨昭伸了伸脖子,不知道该不该说,踌躇半响,才道:“公主殿下在查您回京途中的事儿,已经查到了那几个流民头上,您看,是由他查下去还是怎么着?”
听他提起姜妁,容涣手下一顿,眼睛落在自己至今还裹着纱布的小臂上,眼底浮现出点点笑意,这点伤,能换来她的几分垂怜,倒也值得。
“不用管他们,”容涣不打算阻止,也不打算直接告诉姜妁,他在等她自己来问他。
杨昭猜也能猜到容涣会这么说,点点头又道:“还有,他们不愿意与那些贪官当庭对峙,说外头死的千千万万个百姓,已经是最有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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