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李三再次被蒙了脑袋丢在一边,但他已经淡定许多,他知道这来人目的不过是那封信,与他无关。只是这次两人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纸张发出的声音。
今天这信似乎看了许久,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出声询问之时,他感觉到有人将信重新放回了他的口袋,
“收好了。”还是那个青年的声音,“这次的信不必送出。”
“不必送出……?”李三有些诧异,可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问,听话就是了。”
李三点头如捣蒜,
“小的听话,听话!”
脚步远去,可李三仍乖乖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取下了布袋,一切就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兜里的那封信已换成了一张银票,数目虽不算多,但他平时俸禄微薄,已算比不小的收入。
本还在抱怨着莫名其妙摊上事儿的他,此时欣喜异常,自然也知道把嘴巴闭紧,事办好了,才能继续有这打赏,便喜滋滋地揣上银票离开了。
从李三那里出来的二人走了许久,那青年才快了几步追上前头的人,
“萧大人,您将这信拿走,不会有什么事吧?”
房里一直未讲话的那个人,正是萧念亭。
“不会,此信正是给我的。”
“给您的……?”青年嘴巴张得老大,“咱被发现了?”
“北林,以后他寄出的信你也要负责护送,不可有什么闪失。”
“好嘞!”北林一瞧就是个爱笑的, 什么时候都带着个高兴劲儿,萧念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次将那封信拿了出来,上面写着两行并不太好看的字。
雪染长街尽,独念香晚亭。
“血染长街尽,独念向晚亭……”萧念亭喃喃地,闭上了双眼,将信揉在掌心,再张开时便已成了齑粉,随风而逝。
从叶时雨说起四亭街上的桃酥时,萧念亭就已明了,因为他口中那个劝人莫要多食桃酥的人,正是他本人。
当年在顾府小住的高长风贪甜吃了太多,还是他帮他揉着肚子说出了这番话,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交集之一。
现如今这信中所书,更昭示了叶时雨的身份,他定是四殿下极为信任之人。
深夜,乌云蔽月,静谧无声。
宁王府的角落里,两个身影一高一矮,隐在了墙影之中,一阵寒风袭来,竹叶声簌簌,掩住了本就听不真切的交谈声。
“所以萧大人,这个东西您认得吧。”这身形较矮的正是叶时雨,他伸手将脖子上的绳子拉起,一个白色玉扣坠在绳上,微微晃动着。
萧念亭看着这东西,嘴角扬起了几不可查的弧度,
“他竟还留着这个。”
“殿下从未忘记过,也从未放弃过。”
萧念亭接过玉扣,轻轻用拇指摩挲着这并不光滑的表面,怆然道,
“我亦然。”
长久以来狠狠压在心间的巨石终于落下,这一瞬间叶时雨忽觉得鼻头发酸,无论今后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他总算是不负殿下所托。
“殿下在宫中无依,便只得表现出不学无术的模样才得以安然度日。”叶时雨道,“后来殿下听闻萧大人入了薛家门下,心中亦有顾虑。是奴才太愚钝,直至今日才与萧大人相认。”
萧念亭轻叹着,拍了拍叶时雨的肩膀,小小年纪,心中有如此重的心事却还能在高靖南面前总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懵懂模样,本身便让人叹服,不过此次若不是金燕徊瞧见了他向外送信,他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个能得高靖南如此信任之人,竟是四殿下的人。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竟能猜出我看过信。”
被夸了的叶时雨红了双颊,更衬得一脸孩子气,“奴才也是瞎猜的,倒是萧大人应该早就看出来了,这才能截着信。”
夜虽已深,但二人也不可再多言,叶时雨匆匆回去,见高靖南房中依然漆黑一片舒了口气。
为避免进去时吵醒他,叶时雨决定还是先回自己房中,明日赶在高靖南醒之前过去便可,他轻轻推开自己房门,借着点外头的光线点亮了油灯,而后将门静静关上。
刚一转身,他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头顶一阵眩晕,魂魄都仿佛出了窍,手晃了几晃,灯油洒出了少许,岌岌可危的火苗抖动着,映着那坐在屋中之人的脸色更为骇人。
“殿下……您怎么会在这儿。”
叶时雨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本应熟睡的高靖南竟然出现在他房中,这阴翳的眼神和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让他知道,高靖南一定是看到了!
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叶时雨心中在这一瞬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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