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1 / 2)
酒杯碎裂的同时清川破门而入,他并没有动黄既明一分一毫,只是带着叶时雨退至门外,远离了他挥舞的重拳。
断子绝孙这四个字瞬间让黄既明如坠冰窖,拳头扑空的他脑袋嗡的一下就倒了下去,直到额头撞在了桌沿儿才给疼醒了。
黄既明捂着见血的额头好容易才站稳,抬眼一看见这青年轻扶着已有了醉意的叶时雨看着他,目光中满是轻蔑之意,嘴角还含着淡淡的笑,心中怒火几欲漫出天际,
“秦如意你竟敢暗害于我,我要让你死,不对,要让你生不如死!”黄既明已经愤怒到语无伦次,他随手搬起了架子上的一个玉蟾就向叶时雨砸去,清川眉头微蹙,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抬起一挡,笨重的玉蟾就像落叶般被长剑横扫,碎在房间角落。
“来人!来人啊!”黄既明见着清川手中的剑不禁大骇,他退了两步惊恐地大喊,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却无人一人前来查看。
“黄大人别费力气了,您怎么来的心里不清楚吗?”叶时雨轻推开了清川的搀扶,倚着门框站着,被酒气轻浸的眉眼轻轻舒展着,恣意中带着平日里见不着的艳冶。
尤其耳上那一点墨蓝,明明泛着微光,黄既明却觉得有些晃眼,心中无端地泛起一阵恶寒,竟觉得这个看起来柔弱的人散发着极危险的气息。
“我……我是被你骗来的!”黄既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对玉蝶苑与秦如意自觉已十分熟悉,根本就毫无防备,就连袁文俞刚才也让他派走回去盖印了。
“快将解药交出来,秦如意你自己也喝了酒,难道你不怕断子绝孙吗!”
稍稍冷静下来的黄既明现下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命根子真的没用了,那他可如何向黄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无论如何他不能将秦如意这也轻易放走。
可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人听到他这样说,竟笑得直不起腰来,黄既明再一想到他是个好男风的,随即怒吼,
“对,你怕什么断子绝孙啊,我看你天生就是被男人干的。”黄既明忌惮清川手中的剑不敢靠前,满脸是血地指着叶时雨,一字一句地打牙缝里狠狠挤出来,
“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太监,没是根儿的阉货!”
清川闻言登时起了怒火,剑光一闪立刻将黄既明吓得退了几步,叶时雨抬手挡下了他,含着笑意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寒若冰霜的戾色,
“黄大人尽管骂,可别忘了方才那些账本文书都已盖上了您的印鉴,现下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
黄既明这才如梦初醒,想起来自己刚才看都没看,就让袁文俞将那些东西盖了印,他看着叶时雨,只觉得原本让他魂牵梦萦的人现如今就犹如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是什么东西,你让我盖了什么!?”
“黄大人别担心,都是正经的生意往来。”酒意逐渐上头,叶时雨也有些不耐,“此房已包了整夜,大人就在这儿休息到天亮自会有人接您回去,至于大人的命根子……”
叶时雨眉尾轻挑,眼神里带着巧黠,“回去了尽快找个名医瞧瞧,或许还能瞧好。”
黄既明见他要走急得大喊道,
“你知道我祖父是谁吗,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就连皇上都得经过我祖父同意才敢下旨,你敢绝我黄家的后,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公子,要不要在下去堵上他的嘴?”清川扶着叶时雨出了小楼,可那骂声仍不绝于耳,愈发的下流,听得他恨不得冲进去一剑劈了黄既明。
“他得庆幸自己有个好祖父,现下还不能动他。”叶时雨摇摇头坐进了马车,立刻伏在了软靠上,一双眼沉得是睁也睁不开。
清川从榻下的柜中取出薄毯为他盖好后沉声向马夫吩咐道,
“回。”
深夜里的马蹄声格外明显,一向只能在五更三点开启的城门在马车到来的同时缓缓开启,随后消失在了浓浓的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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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最北边的叫北安门,这北安门外头便是京城里的街道了,这里最靠近皇城,所住的居民即使现在安于市井,那祖上也必然是有些脸面的人。
这里热闹得紧,外地来京讨生活的也不少,人来人往的没太多人在意究竟邻居是何人。
叶时雨趴在窗沿上看着,今日细雨绵绵,他倒是有些想念十字街那处宅子里的紫薇树了,那儿比这里清净不少,但却是不能再回去了。
听清川说现在住在那宅子里的叫谢松雪,是为小殿下授课的蒙师,这倒让他心思微动,想见见如今的小殿下。
“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正在恍神儿双眸瞬间聚了光,叶时雨按捺住立即回头的冲动,依然看着窗外有些怅然地道,
“在想会不会因为擅作主张而被皇上治罪。”
“你做了什么主张,不若说来听听?”
叶时雨想起身,可肩上却忽地一沉,教他整个人趴倒在了窗下的软榻之上,压迫感随之而来。
他轻喘了下垂下了眸子,
“擅作主张给黄既明下了不举之药。”
“胆子是越发的大了。”高长风将整个人笼罩在身下,挟在肩上的那只手抚向颈项,拇指微微用力,顺着光洁修长的后颈逐渐向上,而后又将整齐的发弄得散乱,
“他可曾碰着你。”
这语调听起来平静,可叶时雨了解高长风,他是不会轻易显露怒火的。
叶时雨想了想,撑起手臂转了过来,四目相接的瞬间,他们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阔别已久的思念,叶时雨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他没那本事。”
高长风紧绷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放松下来,明知道他会有些喘不过气来,却还偏要将整个人的重量压了上去,手指还把玩着他耳上的宝石,露出欣愉的神色,
“黄既明在符阳府遍寻名医后仍不见好,终是与黄铮易讲了,这几日黄铮易跟我说黄既明在符阳得了重疾,想请太医为他前去治病。”
“请太医前去符阳为他孙子治病?”叶时雨冷笑一声,把玩着散下的发梢,“他孙儿可真是金贵。”
太医们各有所长,凡事以皇室为重,万没有离开京城去为臣子治病的道理,黄铮易不会不懂,无非是家中独苗得此隐疾,慌不择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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