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他没醉,只是觉得有些热。沈杳随手把挂在脸颊上的水珠抹去,就准备出去。
沈杳拧开门,穿着皮鞋的脚刚迈出去一步,就被突然出现的军靴逼得往后退了一步,鞋尖看起来很沉重,在空气中闪着光。
关殊一步一步地靠过来,脚步沉稳地把沈杳逼到了墙角位置。
洗手间都是独立一间,为了图清净,沈杳去的是最远的那间。门一关一锁,他就被关殊关在了这里,叫天天不灵的程度。
关殊眉间的伤疤要跟他一辈子,依旧是有些显凶相的断眉。他垂下眼皮,目光沉寂地盯着沈杳那张脸。
精致漂亮,明艳中又透着易碎感,让人想好好护着。比关殊回忆里更艳丽,也比他回忆里多了份想让人打碎的冲动。
在他缺席的时间里,沈杳像绽放的玫瑰,花香越来越浓,也招蜂引蝶得越来越厉害。
关殊不知道自己跟进来干什么。
这么多年没见,他早就应该忘记了沈杳,他就应该要远离沈杳,离得他远远。
可当他看见沈杳时,身体先一步动了。关殊把沈杳堵在这里,他只知道自己要让沈杳不痛快,像他一样那么不痛快。
他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那么会勾搭alpha?这次又是怎么勾引的,用你那张脸,还是用你的身体?无论哪一个,你应该都很擅长吧?”
“不过晏知行看起来不怎么喜欢你,他连笑都不对你笑,也不怎么和你说话,你怎么那么喜欢他?”
“他接你电话的时候也那么冷淡,要不是他说这是他omega,我还以为对面是他助理。”
关殊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根本就不给沈杳反驳的空间,他又恍然大悟般地道:“忘记了,你比较贱,你喜欢对你不好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关殊目光如寒,嘴角没有一丝笑意。
沈杳没有因为他的冷嘲热讽生气,他安静地看着关殊,眼神一如以前一样干净得像抹月光。
关殊确实比以前成熟许多,无论是脸还是身材,还是性格。
要是他还像以前一样,估计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应该咬了上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砺,关殊还是有些长进。
不过刚端着装了那么久的时间,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疯狗相还是露出来了。
沈杳从开始就知道关殊跟着他,所以才故意来这里。他被关殊堵在这里,也没有露怯。
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感激沈深棉提前告诉他关殊回来了,他现在才能做好万全心理准备。
“关殊。”
熟悉的声音让关殊心头一颤,语气疏离清冷,不像以前一样那么亲昵,又或者是尖锐的愤怒。
沈杳像是真的在和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寒暄。这不是关殊想要的,他无声地攥紧了腿边的拳头。
他听到沈杳问他:“我们多久没见了,四年吗?”沈杳平静轻缓地问道:“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当然很好,为什么会不好?”关殊极力克制着,“你呢,你过得怎么样?我不在的时候,你又换了几个男朋友?”
他的手臂撑在沈杳身边,制服弯起道褶皱的弧度。关殊低下头,表情突然发生剧烈的变化:“沈……”
话语却被沈杳打断。
“这和你无关吧?”沈杳拧起清秀的眉,他别过脸,像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还是说你还那么恨我吗?”
关殊冷笑了一声,他站直身,空出了点缝隙,口是心非地道:“你有什么好值得我恨的?”
“我确实没有好值得你恨的。”沈杳敛下睫毛,那张脸看起来薄情又多情,“因为如果你觉得当时是我欠你,那我觉得我也应该已经还清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仰头,刚拉远的距离再次被他拉近,轮廓清晰的唇贴得关殊很近。
沈杳轻轻柔柔地笑起来,像是朵抓不住的云:“还是这么久没见,你还是对我恋恋不忘,想要和我复合?”
关殊一把推开他,他再也装不出那副冷静的样子:“谁要和你复合,你少自作多情了行不行,就你也配吗?”
“那最好不过。”
沈杳往外走,因为他知道关殊不会再拦住他。清脆的一声,沈杳解开锁走了出去,他转过头道:
“关殊,都四年了。”
“忘了我吧,别恨我了。”
四年。
他和沈杳在一起三年,分手四年,加起来便是人生没几个的七年。
关殊定定地站在原位,这七年困住的只有他一个人,沈杳更像是只有七秒钟记忆的鱼,早就脱身游去。
在军校冷硬的床上,关殊总是会想,他一直记恨着沈杳,那他希望沈杳怎么样?
让沈杳去死吗,巴不得这样,但又好像也根本不至于这样。
关殊闭上眼,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把那痛彻心扉的恨意放下,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闭上眼,念头又开始在大脑喧嚣,把沈杳关起来就行了,反正这种人的心捂不热。
沈杳就应该被他绑在房间里,锁在床头上,让他不见天日,再把他操 得哭也哭不出来,把他终生标记数次,这样他才能学会安分与停留。
这是他对沈杳恨意的最好解决方式,可是念头又在某一刻突然破碎。
“砰——”的一声。
关殊抬起手,猛地砸向墙面,瓷砖上瞬间出现了几道裂痕。
他紧握着的指节也很快红肿起来,脑内无限播放着沈杳刚才清冷疏远的样子,关殊痛恨他这若无其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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