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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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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大事,但暂时这几天都要使用药物治疗和助听器辅助。

案件转机是在傍晚时分出现了一个人:周知非的养父。

周父是典型的市侩小人,对养子没有感情,胡搅蛮缠一通只为了要几十万的赔偿金。

只要他不起诉,警方那边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许洌蓄意伤人,况且还调出了前几天周知非因为寻衅滋事被关押的记录。

当时是台风天,又是小实习生执勤的紧急事件,那上面只有许洌和他的笔录。加上周知非有犯罪前科摆在那,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这事儿往简单点看就是他出狱不久开始报复社会。

但警方这边很快给出的澄清和声明几乎没什么用,阴谋论和各种猜测的网友并不买账,且还在深挖许洌的背景。

而许洌对宋梨因只字未提,也没把她扯进来。

周知非出事的十字路口一直是事故频发地段,经常有猫猫狗狗丧命在那。

两年过去,那条被损坏已久的减速带和监控一直没装上新的。

谁知道撞上这次车祸新闻受到这么多人关注,交管局的部分责任摆在那。九中又怕坏了校方声誉,一度想过要不要把许洌学籍给退回他之前的国际高中。

牵扯的人太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哪方在锲而不舍地降热度。

当然怕受影响最大的还是许洌父亲,他是省部级正职,又逢升任的关键关头,自然不希望许洌这事被过度关注。

毕竟法律上证明许洌清白就行,没必要把周知非的事件掰扯开持续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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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不堪的八卦新闻同样把宋梨因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联系不上许洌,也联系不上能知晓许洌近况的人。

家门口时不时堵着一行记者来采访理科状元的学习心得,各大高校招生办也没闲着,市里也安排了九中的前几名参加采访。

自己的消息列表里被一众同学问各种情况,几大名校又在催她把志愿定下来,给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优渥。

最先联系她的是刚下飞机的楚弥,她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那个周某是你认识的人吗?”

宋梨因顿了下,点头:“是。”

“那我大概明白了,是因为你对吧?”她说得直白,又没错处。

宋梨因没资格否认:“我能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钱能摆平的话应该用不着打官司,等这几天结案,会尽快送他出国避风头。”楚弥语气放缓,难得一见的正经,“你可能听过我爸的名字,他最近忙着升任。为了不影响家里其他人,他们都不希望继续深究这件事。”

宋梨因脸色发白:“许洌是市状元,可以上很好的学校。”

“如果不是状元也不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吧?也不知道之前围在家门口的招生办还剩下几个。”楚弥笑得有些反讽凄凉,“舆论能定罪的时代,既然你没牵扯进来,那边也打算私了,这事就这样吧。”

“楚弥姐。”

“我弟,是个挺金贵的男生。我预见他的人生是做着快快乐乐的小少爷,和三两好友玩玩车表、打打球,在大学校园也能轻松收获一堆人的喜爱。但我没想过他会因为这种事,需要从大众的视线里狼狈逃离。”

“现在上网一搜他全是骂声和诅咒。我收到他妈消息的时候都是懵的,为什么他会惹上这种事啊!”楚弥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把情绪收了收,“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之前已经对不起他了,所以也是真的很心疼他。”

宋梨因头一次发现无能为力原来是这样的,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在同龄人里是成熟的存在。

她很小时就知道在奶奶把她关门外处罚的时候去找玫姨做饭吃,她会照顾喝醉酒的玫姨,会保护性格弱势的汤媛,也能把比自己年长、走歪路的宋朝和周知非绳之以法。

她好像在不被爸妈宠爱的年纪里什么都扛得下来,自食其力也时刻准备好独立,包括找好了暑假的家教兼职去赚大学新学期的生活费。

但无时无刻不盼着成年的她在这一刻发现:她弄不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天翻地覆的第二天傍晚,宋仁庆和樊苓回了家。

两个人因为公司的事有分歧,一路上都在吵。但到家门口喊宋梨因说正事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收敛了怒火。

“宋梨因,你班任和校领导都说联系不上你。后天等提前批录完就该报志愿了,学校代码别搞错了。”樊苓边上楼,边推开门,“还有这两天你们学校另一个状元出的事,你听说———”

话音在看见宋梨因的状态时停住,平时很漂亮的一小姑娘这会儿头发特别乱,手指僵硬地紧抓着手机。

整个人脸色差劲无措,蜷在椅子上朝自己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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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梨因在很久后回忆起来,已经不记得当时和樊苓说了什么。

她那时18岁未满,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太慌太怕了,脑子乱嗡嗡地僵成一团。

“他要是因为这件事不能顺利上大学,我就跟着他一块出去读书吧。我不去京市也不上t大了,我可以陪着他……”

樊苓也是很久没听女儿示弱地跟自己说体己话,何况现在说的还是她喜欢的男生,此刻母爱就快泛滥成灾。

她摸着宋梨因脑袋安抚:“不要在不清醒的状况下做决定,你是个聪明孩子。你会长大的,会去很多地方,会遇到更多值得的人。”

“不会遇到别人了!你们什么都不懂。”宋梨因闷着好几年的委屈,哽咽,“要是你们多重视我一点就好了。本来那就是你们的责任,凭什么让许洌承担啊?”

从宋朝那件事开始,再到之后的周知非。

把她保护好的不该是父母吗?为什么最后让一个肩膀单薄的少年挡在她面前。

夫妻俩面对她的指责都没说出话来。

宋仁庆沉默听了半天,拉着樊苓回房间,把门关上。

“我妈早跟你说她命邪,谁家女儿会像她那样吃亲弟的醋?还为了让我妈讨厌宋朝,居然跑派出所编那种事儿去告他!”宋仁庆指着门外,压低嗓子,“你看她做的这些事,是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吗?现在那男孩声誉都差成这样,她还想着倒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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