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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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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出去打探消息,穿那些绫罗绸缎太过惹眼。”桑遥搪塞过去。

糊弄走微生珏,桑遥推开屋门,准

备处理微生瑶的尸体。屋里立着一名青衫少年,少年手中的雨过天青伞的伞尖抵上她的咽喉。

桑遥不慌不忙,手往后伸,合上屋门。

钟情说:“三小姐。”

桑遥努努嘴,示意他看地上:“三小姐被你杀了,喏,还热乎着呢。”

“三小姐怎么会来这里?”简直胆大包天,不知死活,难道她不知道过去的他,真的会杀死她。

听他的语气,是已猜出桑遥非叶菱歌生出的幻象。也对,幻象被他杀了,就躺在他的脚下。

“我说为你来的,你信不信?”桑遥推开他的雨过天青伞,眼睛从微生瑶的身体上移开。她和微生瑶一模一样,看着另一个“自己”躺在地上,这种感觉还真是令人头皮发麻。

“真的,钟情,我真为你来的。”桑遥只到钟情下巴的个头,努力仰起脸,对上他的双眼。这个角度,愈发显得她双眸黑漆漆的,无辜得像只小鹿。

“我发誓!”桑遥举起手指,“我可以发天底下最毒的誓。”

“发誓有什么用。”钟情嘲讽一笑,顿了顿,又说,“有个法子,可以检验三小姐的真心。”

“什么法子?”桑遥话刚出口,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混合了冰渣子,冻住了。她四肢僵硬,无法动弹,缠在她腕间的青藤开始疯狂地生长,缠住她的全身,藤上伸出细丝,钻入她的胸腔。

不疼。

那藤上不知分泌出什么液体,注入她的伤口,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占据她的所有感官。

她的心脏好似被攥住了,几乎喘不过气来,缓缓收紧的力道,将她拽入恐怖的深渊。只听得那少年温柔地贴近了她,俯身在她耳畔问道:“再说一遍,三小姐真的是为我来的吗?”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比黄金都真!”桑遥闭上双目,大声喊道,“你就算绞碎我的心脏,答案也是一样的。”

回应桑遥的是良久的沉默。

桑遥在黑暗中惶恐地等待着。死在叶菱歌的梦里,也会死的吧?入梦前,微生珏就警告过她。

缠缚她全身的藤蔓,倏然收了回去,桑遥感受到心脏的重新跳动。那漂亮张扬的青衫少年,已经退回他原来的位置,与她相隔三步远,就那么唇角含笑、不明意味地盯着她。

尽管危险,却美得惊心动魄。

桑遥背后的衣衫已然湿透,无暇去欣赏他的美色。

美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朵食人花。

桑遥垂眸看着腕间缠绕的青藤,嘴角弧线下垂。那里,淡青色的小花依旧矗立着,展开柔嫩的花瓣,就像眼前的茶茶,看起来天然无害,食之有毒。

这腕间藤的意义,果然是束缚和禁锢。

桑遥再次后悔跳进了钟情的坑。

“先把尸体处理了,被微生珏发现了不好。”桑遥打破彼此的沉默。

钟情诧异地看了眼桑遥,这位三小姐总是屁颠屁颠跟在微生珏身后,矫揉造作地喊着“哥哥”,还是头一回毫不客气地直呼他的姓名。

处理“自己”的尸体,无疑是件有挑战的事情。桑遥忍着恶心,抱住微生瑶的尸体。

钟情伸出手,说:“我来吧。”

不得不说,不发病的茶茶,其实还是挺贴心的。

钟情把微生瑶的尸体扛了出去,桑遥帮忙挖坑,两人合力把尸体埋了。回去的时候,路过大片的山楂丛,桑遥玩心大起,拿出布袋子,摘了半袋山楂。

她吃了一口,这些山楂酸甜爽口,滋味极好。

回到水木镇,桑遥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出所料,微生珏一行人居住的客栈变成了青楼,修文修武他们都不知所踪。

桑遥与钟情对视一眼。

时间线又变了。

这对身处梦中的桑遥和钟情是习以为常的事。

桑遥找了个路人,

问清何年何月,按照书中剧情线推算出,大致已进行到青鹿崖的副本。

青鹿崖可是书中的重点副本。

在此之前,微生珏与叶菱歌并肩作战,已暗生情愫,只是两人都向来孤傲独立,尚未察觉,到青鹿崖副本,两人被困崖下一个月,数度同生共死,微生珏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对叶菱歌的感情,危难关头,向叶菱歌剖明心迹。

令他欣喜若狂的是,叶菱歌回应了他。

这是两人正式确立关系的副本,桑遥决不允许茶茶捣乱。

就算是在叶菱歌的心魔幻境里也不行。

桑遥原本是想刺杀微生珏,简单粗暴地破除幻象,深思熟虑一番后,改了主意。如果微生珏是叶菱歌的心魔,不解决这件事的话,就算把叶菱歌引渡出梦境,迟早会埋下隐患,在将来的某个时间点触发。

不如顺其发展,找出叶菱歌的心结,对症下药。

桑遥决定陪着叶菱歌走到梦境的尽头。

钟情站在桥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讥讽地扯了下嘴角:“三小姐似乎对我师姐和微生珏,能否结成夫妻这件事热情过了头。”

茶茶都看得出来桑遥的别有用心。

桑遥不想掩饰:“没错,我就是喜欢叶姐姐,想让她当嫂子。”

“微生世家的门槛,叶氏高攀不起。”

“攀得起,攀得起,我给叶姐姐做踏脚石,再高的门槛,都能跨得过。”

钟情:“……”

要不是两人都是女子,他都快怀疑桑遥对叶菱歌心生爱慕了。

钟情:“师姐嫁进微生世家,不会幸福。”

“没嫁怎么知道?”桑遥不服,“我哥哥仁慈宽厚,恪尽职守,做夫君,肯定会对叶姐姐好的。”

简直乱点鸳鸯谱,钟情很想在桑遥的嘴角点一颗媒婆痣。

“不如我们打赌。”桑遥看出钟情的鄙夷,掐腰道,“你我都不许插手,赌叶姐姐和我哥哥成婚,会不会幸福。”

“赌什么?”

“就赌我……”

“一言为定。”钟情丢下这句话,转身下了石桥。

“什么?”桑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追上他的背影,“我话还没说完,我说的赌注是我手里的山楂!”

桑遥提起布袋子,嗅到股酸臭味,打开一看,袋子里的山楂早就发霉腐烂成一滩黄水。

她嫌弃地扔了袋子,抬眼,钟情已不见人影。

“茶茶,你给我回来!”

“咱们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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