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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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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路口的绿灯缓慢的在许拾月眼中闪烁了两下,像是在预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许拾月的手依旧抄着棉服口袋中,拒绝的话就在喉咙,可要开口却察觉到了束缚。

因为接下来的行为语言与那股力量所盼望的发展方向不同,所以那个力量采取了措施。

昏黄的路灯勉强的将黑夜中的路照亮,光透不过的眸子微微有了几分变化。

这些天许拾月都在跟这份推着她行动的束缚和平共处着,近乎呈现出一种空洞的顺从,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纸被人操纵着的木偶娃娃。

可许拾月不是什么娃娃,也不是被温水煮汤的青蛙。

这股力量只能为她所用,而不是操纵束缚她违背她的意愿。

她要回家。

家里还有人在等她。

她不想她回家了,家里却没有一个人。

“不用了。”

许拾月薄唇微微张合,凉风倒灌着涌进她的喉咙想要阻止她,却已经晚了。

那操纵木偶关节的线崩裂开来,被埋进去的绳子一根接一根的被接连拔除,连着她的神经与血肉,并不真实的疼痛细密的在她的肌肤下开裂迸出。

话音落下,许拾月的世界骤然安静了下来。

电流崩坏的声音穿透过她耳膜,就像是电脑程序出了问题,卡顿着发出刺耳的警告。

许拾月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埋在口袋里的手早就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黑夜给了一切事物隐藏的契机,没有人能看到许拾月露出袖口的那一截手腕上绷起的青筋。

许拾月的眸子透着几分死寂的执拗,如果说她的身体里还有什么程序,那就是回家。

没有人能阻止她回家,回到那个有陆时蓁味道的地方。

许拾月不管不顾,继续对沈雁行讲道:“我还是想回家休息。”

沈雁行轻抿了下唇:“你这几天都是这样,无论多晚都要回家。”

她静默的在心里数着日子,隐晦的讲道:“今天是第七天了吧。”

许拾月知道沈雁行说的是什么日子,轻嗯了一声表示没错,接着便没有在说什么。

死亡的词汇总是让人不敢直面提起,越是关系亲近就越不能面对。

许拾月这些天的表现更平常并无异样,却处处透露着崩坏的异样,这种近乎病态的偏执,沈雁行看得清楚。

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刚才说出那样的话不符合她自己的逻辑。

沈雁行轻皱了下眉头,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想邀请许拾月去酒店,挣了一下,隐晦的讲道:“那的确是不能让你去酒店了,让圆子自己在家等的话,就太冷清了。”

“是啊。”许拾月点点头,算是附和了她。

清扫出来的道路上还有些没有被处理干净的积雪,鞋子踩在上面发出着细微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被碾过去踩断了。

简单的对话结束,这两个走在一起的人又没有了话题,气氛却比刚才的时候轻松了不少。

路灯将两个人并排在一起的影子投映在纯白的雪地里,昏黄又朦胧,像是察觉到了此刻的温和,不安分的风也跟着安稳了下来。

十字路口的绿灯已经变成了红色,静止的夜景下许拾月的车缓缓开过来停在了路边。

沈雁行向来是礼貌周全的人,她已经决定在对面酒店下榻,也不着急送许拾月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往前走,静默的像是一幅单调无趣的画。

而不知道是许拾月自己没注意到,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块已经松动融化的雪块出现在了她脚下,不稳定的高跟鞋并不能应对这种情况,眼看着就要扭到摔倒。

“小心。”沈雁行说着,便利落的伸过手去扶住了许拾月。

也不是说两个人此刻挨得有多么的近,只是冬日的棉服蓬松,只是稍稍一近就能碰在一起。

昏黄的灯光并不清晰,朦胧的打在两人被外套撑开的身形上,仿佛挨得有多么近似的。

冬风将夜晚的温度又吹低了一度,仿佛是要结伴而行的人挨得更近一点。

风如刀刃般擦过大楼建筑的墙体,在路灯照不到的死角,将藏在后面的少女的兜帽吹得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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