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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请问十六老师现在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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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窗外的蝉鸣仿佛都被人按下了静音,整个房间安静的不得了。

日光荡过窗户,扯了块薄云挡住了自己。

墙上低伏着的影子慢慢分开,许拾月就这样泰然自若的站起了身。

而相比于许拾月的淡定平静,陆时蓁则被铺天盖地的窘迫包围了。

陆时蓁看着在视线中上下颠倒的陆时泽,将他随着自己缓缓坐起的身体从视线中转了过来。

接着她突然想起自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现在的她不应该是陆时泽的妹妹,来不及怅然,就忙又改口道:“陆先生。”

陆时泽听到陆时蓁这话,眉间似有不悦:“刚才不是还喊我哥哥的吗?”

“啊?”陆时蓁揣摩不出陆时泽的意思,不由得怔了一下。

而接着陆时泽就又问道:“不认了?”

“怎么会!”陆时蓁下意识的就摇了下头,纠结的解释道:“我只是……那个我其实不是……”

陆时蓁当然知道陆时泽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慌忙的想要澄清。

只是还不等她将自己想要解释的话组织好,陆时泽就打断了她:“所以这就是你上次回来也不来见我的原因?”

这声音比方才还要低沉,却又比刚才要好理解。

——这个人好像只是单纯的在对自己不见他这件事耿耿于怀。

陆时蓁对陆时泽这个态度格外的意外。

那个主神将他妹妹的灵魂搞得七零八落,拆碎了放到了自己身体里,而他这样爱他的妹妹,在原文中甚至不惜为她助纣为虐,居然对自己没有愤怒,没有同自己撇清关系,报复自己。

而且,为什么……

为什么陆时泽会是这样一个平静又掺着点醋妒的态度。

陆时泽半垂着眸子,将陆时蓁脸上明显的诧异悉数纳入视线。

他就这样走到陆时蓁面前,不紧不慢的对她讲述道:“十几年前的那场事故后,上一任神把我妹妹的身体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了她身体里,一则半给了你,让你能活下来。”

“所以你还觉得你跟六岁的那个你一样,与我毫无关系吗?”陆时泽问着,抬眼看向了站在自己对面的陆时蓁。

他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大佬模样,却在那种压迫感中带上了几分长兄的温润。

陆时泽说的话陆时蓁当然明白,只是她没想到陆时泽会接受这件事。

她就这样同陆时泽四目相对着,心中登时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血缘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在狭义上它指的只是单纯的流淌在身体里的血,可广义上却囊括了很多。

就像方才陆时蓁对陆时泽下意识的喊出那声“哥哥”然后又颇有距离的重新喊他“陆先生”后,在心中翻涌起的不舍与难过。

陆时蓁心里清楚,她是陆时蓁,也是陆时泽的妹妹陆时蓁。

她知道她大腿上那个已然不明显的烧伤伤疤,是六岁的她为了救小恩被火燎到造成的。

很多事情她的确不记得,却无法抹灭的刻在了她的动作里。

就像五年前的那场火灾,她下意识的把甜品店老板推出去一样。

“蓁蓁,在这个世界里,你也有你的家,你的家人。”陆时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相貌已然跟自己妹妹不同的小姑娘,更加直白的对她讲道,“你就是我的妹妹。”

听到这句话,陆时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家”这个词对她来说从来都是意义非凡的,而她人生中对于“家”最难忘的记忆,就是在五年前,成美妍带着陆时恩,还有陆时泽来到临市,给她跟许拾月助阵。

那天他们一家五口还一起照了全家福。

——这种照片,她向来只有欣赏的份,陆希永远都是那个唯一站在爸爸妈妈中间的人。

陆时蓁不是那种喜欢怨怼嫉妒的人,也向来都将这些情绪掩饰的很好。

她不想将两边放在一起比较,匆匆把这想法藏起来,忍着想哭的情绪,对陆时泽问道:“哥哥,你跟妈妈最近都还好吗?”

陆时泽微点了下头,表示道:“我很好,妈妈也很好,你不用担心。而且妈妈跟我说,她早就察觉到了。倒是你……”

说到这里,陆时泽顿了一下,平静沉稳的眸子看向了陆时蓁搭在床边的腿:“我会去给你安排一个全身检查,尤其是腿部检查,我跟妈妈……还有许拾月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虽然有些很不想提起,但陆时泽还是在最后飞快的说了一声许拾月的名字。

他不会排斥任何一个全心全意对陆时蓁好的人,只是刚才开门看到的场景,的确让他不悦。

而也就是这句话之后,陆时蓁眼睛里的泪水更多了。

之前每一次接受陆时泽或者成美妍汹涌体贴的关心,都会让她在暖心之余,多一分愧疚。

而这次陆时泽对她的关心,是完全对着她,而非过去那个壳子。

她可以不再对这份家人们的关心受之有愧,不再对这份亲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日光落在陆时蓁白净的脸上,清晰的折射着泪水滑落的痕迹。

陆时泽看到陆时蓁哭了,向来平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手足无措的慌乱:“蓁蓁啊,怎怎么哭了。”

“是不是哥哥提你的腿的事,哥哥不提了,好不好……”

而陆时泽越是这样的关心,陆时蓁眼眶里的泪水就越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种有家的感觉像是猛地灌下了一杯烈酒,初觉无恙,可后劲却极大。

汹涌包裹着温暖,暴戾又温柔的冲荡在陆时蓁的眼眶,她也这才明白,喜极而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停都停不下来。

最后还是许拾月揽过了陆时蓁的肩膀,一边替她揩去眼泪,一边轻声在她耳边提醒道:“好了,十六老师不要再哭了,陆先生都已经手足无措了。”

陆时蓁疑惑地“嗯”了一声,接着便抽噎着抬头看向了视线中被泪水模糊了的陆时泽。

这个人的脸上有些愕然,站着的姿势好像有些僵僵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肃杀的气势,反而是讷讷违和的占据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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