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跑了两圈,红红就回来了,跳到言欢膝盖上,唧唧唧地跟她说着什么。
虽然依旧不懂兽语,相处这么多时日,言欢多少也与小兽有几分默契了,很快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外面有人?”
一点不奇怪,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执事长老没有第一时间来把她带去刑堂,都是沾了仙府的光。是她自己太大意了,面对着恢复记忆的神祇,心里忐忑,又怕自己那些小心思惹他不快,倒是忘了这一茬。
言欢再次抬眼,小脸就变得严肃起来,将小宝宝的事情暂时按下,说道:“大师兄从门派秘境出来后,就帮我打探了不少消息,但都似是而非,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原时泽跟我父母意外去世有关,我的骨血异常,大概也跟这件事有关。”
“大师兄说,我出生之前,父亲母亲去极北之地游历过,回来后,因为我的出生,有几年的时间就待在宗门,哪也没去。后来可能是需要寻找什么灵矿还是灵植,便再次出门,临行前,跟原时泽大吵一架,原因还不清楚。”
之后,父母在回来途中,遇到妖兽暴动,丢了性命。
——这个说法,是药尊给的,但是他也一再声明,因记忆模糊,当年的事情多少有些偏差,不一定能做的准。
让言欢起疑心的是,她父母出事后,好几个尊者争着抢着,要抚育她。
这不合理。
若是她的父母真有这么多好友,情谊如此深厚,为何这么多年,都无人在意她半点生死?
言欢怀疑,那会儿他们就已经开始拿她当试验品了,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偷窥她的生活。但为何,直到三年前才开始取血研究,其中必然还有别的玄机。
宴尘筠问道:“你想去极北之地找寻线索吗?”
言欢愣了一下,有点跟不上这个跳跃的思维。
宴尘筠跟她解释:“他们不会告知你真相,还得要我们自己去查。”
这倒是。
言欢也没犹豫多久,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好。”
——也由不得她不答应,外面执事堂的许增长老已经在喊她了:“言师侄?言师侄?你可醒了吧?”
言欢起身,又叮嘱身后的人:“你不要出去,我来应对。”
宴尘筠脚步一顿,倒也没有坚持:“好。”
看到她一人出来,不仅是许增,另外几个长老也都愣了一下,迫切往她身后看去。
言欢主动开口:“弟子进阶金丹,却无故被人偷袭,此事各位师伯师叔应当都已经知晓了吧?”
许增还没回答,曲承意就先应和道:“留影石记录的清清楚楚,我已经代替师妹交到执法堂去了。若是还有哪位师伯师叔不曾看过,我这还有。”
许增哑口无言,瞪着他。
另一外长老发话了:“我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言师侄也是受害者嘛,是不是?只是听说,袭击了师侄的,乃是身外化体,这是大乘期半仙才能修行的功法。若师侄真的被哪位前辈记恨上了,宗门内总得想想办法不是?”
言欢却是问道:“师伯确定,这是位大乘期的半仙前辈吗?”
长老稍稍一愣:“这是何意?”
言欢:“我听闻,身外化体元婴期亦可修习,只不过,每个化体都需要耗费元婴后期大部分的修为,最多也只能继承主人二分之一的实力,对敌之时,毫无意义,所以才不建议修习。”
众人齐齐一惊,就连曲承意,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九师妹所知,比他想的还要多,那个年轻的俊美男人,果然不可小觑。
“此话当真?!”几个长老同时开口问道。
言欢点头,诚恳道:“我在仙府秘境中,得到了一部分记载玉简,从里面看到的。”
一时之间,众人心思各异。
有几位长老迫不及待就说道:“师侄,这玉简你可带出来了?能复刻几份赠予宗门吗?”
“对对对,一份二十贡献点!”
言欢绽开笑容,眼下的红色泪痣熠熠生辉:“这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原本我是觉着,都是一些小事情,修士们彼此之间的小传闻,既非功法又非招式,大约是没什么用的,便没有说。”
“怎会没用呢?长点见识也是好的。”
瞬间,几人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仙府秘闻,以及元婴期是否可以修行身外化体这两个话题上面去了。
毕竟,有个化体,并不仅仅是对敌的时候,多一个能够自如控制的帮手,关键时候也能当做一个承担致命伤害的替身;更为重要的是,化体的存在,让很多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
谁都有分身乏术的时候,但如果一个人能够当做两个人来用呢?诸多事情,就不用弟子去跑腿,那些需要避讳着别人的隐私秘密,更无需再精打细算,四处挑剔人选了。
曲承意自是心知肚明,他也替长老们私下里做过一些事情,得了些好处,算作封口费。所以,他示意言欢,再接再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做文章,让这些老家伙,暂时没有心情去盘问,闯进浮云宗、杀了身外化体的年轻男人,是什么来路。
言欢也瞬间领悟他的意思,再次开口:“我还听闻一个消息,不过这个消息,只是传闻,没有记载,我也无法证实真假,各位师伯师叔,咱们浮云宗也有不少元婴期长老,想来也有愿意去验证的。”
“什么传闻?快说说看。”
“也是关于身外化体。”言欢看向站在这里的几位长老,坦坦荡荡,目光明澈澄净,“听闻,身外化体可化作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瞬间静默。
无人说话,无人应答,甚至,无人质疑。
这个消息无疑太过劲爆,谁也不敢擅自开口。
——元婴期可修习身外化体,而身外化体则可以化作随意一个人,与本体毫不相干,那么,想要在弟子进阶金丹时,杀死她的那个化体,就是本宗门的人。
一旦确定了这个消息,少不了腥风血雨。
无尽的沉默之后,许增开口了。
到底是执法堂长老,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修士他都见识过,也没人比他更知晓人心的复杂与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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