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言欢便也放心了,又给它留了一些烤肉,再次夸赞了一番红红,肯定了它对这个家的贡献,红红就更加没有意见了。
宴尘筠,面无表情,半垂着长睫毛,一脸冷漠:“……”
每到这种时候,他总有种错觉,仿佛红红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东皇凌抱着红红,目送两人离开,随即便转过身来,坐到了微型摇篮的旁边,一边整理玉简里面的内容,一边盯着小崽崽。他醒来的话,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言欢两人出了门,一路往西疾驰而去。
昆吾的风雪依旧,嚣张且暴力。风声奔腾,犹如巨龙怒吼,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飘落下来,被风追逐盘旋,明明只是一片轻飘飘的雪花,在狂风的加持下,却像是冰坨子一样兜头砸了下来,让人不禁震撼于大自然的力量。
言欢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就被握住了手掌,宴尘筠的声音透过灵气罩传到她耳朵里:“到了。”
言欢瞬间回过神,却仍是只看得到白茫茫的一片,忍不住眨了眨眼。
宴尘筠又道:“来,这边。”
又往前走了几步,宴尘筠虚空画了个符,眼前的雪景骤然一变,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地下洞穴入口,仅容一人可通过。
“小心点儿,这个洞穴很深,不要踩空了。”
言欢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弯下腰,顺着那个狭窄的入口,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果然是一条直直向下的通道,又窄又低,言欢的个头不算高,都没办法完全站直,还得弓着腰,个子高大的宴尘筠,就更是显得佝偻了,两个人手牵手十分不好走路,要是遇到敌人,除了防守和符箓攻击,连术法都难以用的出来。
“我拽着你的斗篷吧,不要拉我手了,要不然等到了地方,咱俩胳膊都得麻了。”
宴尘筠应道:“好。”
他语气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让这沉寂的黑夜,也多了几分温柔。
言欢也不由自主跟着笑了起来,沉闷的心情,稍稍好转了几分。
两个人走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看到了灯光通明的一个巨大的山洞。
宴尘筠掀开了帽子,转头看向她:“到了,欢欢先不着急,坐下来入定,仔细感受一下,这里存在过的气息和残存的灵力。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不要着急,也不要担心。”
言欢对着他笑,目光熠熠生辉:“嗯。”
里面的气息太杂乱了,显然进来过的不止一拨人,也不止一次进出,言欢现在的修为,对于血脉感应,已经使用的十分熟练了,也确保自己不会找错,但现在她能感受到的,就是父母的气息,在这个洞穴里,混杂着至少七八个不同人的灵力残留,难以具体分辨。
无处不在,但又不完全在。
言欢很快睁开眼,站了起来,说道:“我感受不到。”
宴尘筠也在附近大致看了一下,寻回来几片法器的残渣给她看:“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所以灵力又散又杂乱,找寻不到也是正常的。”
言欢点了点头,便循着一个方向往前走,期间陆陆续续捡到更多残留着父母灵力的碎片,有的来自于法器,有的来自于符箓和阵法,但却并非符纸制造的符箓,而是,玉牒。
宴尘筠跟在她后面,往旁边多关注了一些,也捡了不少碎片,还有一件法衣,已经破烂的不像样子了,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了,但上面的气息显示,这应当是言欢父母的东西。
看到法衣,言欢微愣——她也有一件类似的,连忙从储物袋里找出来。
那是她小时候穿过的,品阶不高,在筑基期之前她一直穿着,后来修为高了去的秘境也更高阶了,这件法衣再也用不上,却也没舍得丢。
“材质是一模一样的!”
宴尘筠点头,又紧紧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言欢又去看那块玉牒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儿,旁边还有些碎渣渣,碎的很彻底,像是砂砾一般大小,她极力收拢起来却也合不到一块了。
言欢不死心,又用手去抠,企图把每一个小颗粒都不漏掉,冷不丁地,就被刺破了指腹,鲜血流出。
宴尘筠立刻用灵力为她治疗。
就在这时,被血液浸润的玉牒碎片,突然忽闪了一下,一道光芒从两人眼前闪过。
言欢看到了一副画面。
年轻的夫妻坐在烛光之下,丈夫在打磨一把匕首,上面刻画了多个符箓,刀身上面还画了一只可爱的灵宠,像是一只鸟,并未完工,只有个大致的模样儿。
女子则是在缝制一件衣裳,看袖子的长度和宽窄,也是给小孩子的。
“等回去后,欢欢又该大一岁了,咱们也得赶紧了。”
“今年的生辰赶不上了,但是得把生辰礼寄回去。”
女子突然顿了一下,问道:“你说,那种术法真的存在吗?要是找不到——”
男子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找不到就再想别的办法,总之现在不能放弃!我们必须得亲眼去看看才行。”
女子垂下眉眼,“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看着手里正在缝制的小衣裳,仿佛看到了幼小的女儿,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任何一丝希望,我们都不应该放弃,欢欢她还那么小。”
画面一转,就来到了这个地穴内。
两人满身都是血渍,已经穷途末路,却是坚决果断:“恐怕要到此为止了。”
“嗯,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
“只要欢欢能活下去……”
刚说完这句话,画面就消失了,最后一刻,言欢看到了熟悉的衣摆,熟悉的莲花图案,是原时泽。
言欢一瞬间觉得自己察觉到了什么,极其强烈的预感袭上心头,差一点儿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知晓全部的真相了,言欢再次迫不及待地去捡地上碎裂的玉牒残片,手指插进沙土里面,又一次被割裂出了血,她却浑然不知一般,继续抠着指甲往深处翻。
愤怒和激烈的情绪在她脑子里交织,大脑皮层一阵一阵地刺痛,让她忘却了周边的一切,只剩一个念头——找到真相,杀了原时泽。
宴尘筠立刻制止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欢欢,你要是心里憋的慌,想要发泄,咱们去外面雪地;里挖雪好不好?那里说不定也残留着两位前辈留下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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