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1 / 2)
虞莎莎睡醒后, 做的第一件事是用手机查M市和S城之间的距离。
两百多公里,比上次燕以曦去拍金小辉新款画报的W市路途更远,驾车单程需要近四个小时了。
时间上来算的话, 一天来回好像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燕以曦的外婆年纪大了, 她们应该不会让老人家在这么短时间里连轴坐车往返的吧?
而且听起来与病人两家关系亲近, 歇几天叙旧也是人之常情。
虞莎莎放下手机, 发了会儿呆。
她明白燕以曦今天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
家政阿姨在约定的时间按时上门,虞莎莎帮着她们一起做清洁整理;物业来收拾经过暴雨冲刷的院子, 虞莎莎也尽力帮忙捡拾落叶。其他空闲时间里煮饭、看书……排得满满当当。
白昼悠长,虞莎莎过得平静充实,到了晚上,在灯下跟着视频学习折纸时,手机画面忽然切换成燕以曦的来电提示。
她们昨晚约好的,燕以曦回来之前会告诉她, 所以是她猜错了,燕以曦要回来了?!
——明明燕以曦不在时,她过得也很好,可是看见屏幕上跳出“燕以曦”三个字的那瞬间,她所有情绪都“嘭”的一声, 像火焰一样被点燃了。
通话结束后, 这种由于兴奋、期待引起的燥热的感觉却没有消失, 甚至还在不断发酵。虞莎莎去洗手间拿冷水扑脸, 想给自己降降温,一抬眼,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泛红, 脸上挂着藏也藏不住的笑。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三个多小时后,虞莎莎再次接收到燕以曦的语音信息:“来车库。”
虞莎莎一秒钟都没耽搁, 转身就往地下车库跑。
然而急迫的心情在进入地库后,却又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虞莎莎硬生生止住了奔向燕以曦的步伐。
车灯熄灭,燕以曦从驾驶位上下来。
她穿一身裁剪得体、质地轻薄的深色正装,袖口往上挽了四五公分,乌发用丝巾系着,戴一副无框眼镜。哪怕神情间透着淡淡疲累,但从小众星捧月养出来的气场,让她时时刻刻都那么矜贵出众。
虞莎莎和她之间隔着十几米,望之心动不已,却徘徊在原地,踌躇不敢向前,只对着燕以曦下车的方向:“……阿绰,雯姐和外婆……?”
燕以曦:?
燕以曦顺着虞莎莎的视线,回头往车上看了眼。想起暴雨后曲蔓来访,虞莎莎躲起来紧张兮兮的模样。
燕以曦转回头,心下了然:“谁也没有,只有我。”
虞莎莎提着的心安全落了地,她害羞地踮了踮脚尖。
燕以曦:“还不过来?”
程序重新启动,虞莎莎慢吞吞地迈了两步后,连走带跑,直扑去燕以曦怀里。
燕以曦:“怕被看见?”
心思被戳穿,虞莎莎在燕以曦怀里不好意思地“嗯”了声。
燕以曦抬手,掌心按在虞莎莎的脑后,声音里流淌着不明笑意,缓缓说:“就在你身后,右上方角落,有监控,你不知道?”
监控?!虞莎莎才落地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她松开双臂,立刻就要从燕以曦怀里退出来,谁知燕以曦早料到她的反应,加重掌心的力道,好整以暇地:“拉拉扯扯更让人起疑,你考虑好啊,我是不会松手的。”
虞莎莎始料不及,她只要紧张了说话就容易结巴:“阿绰,你松、松开……”
燕以曦:“我不。”
虞莎莎:“……”
虞莎莎仰起脸,眼睛里竟然泛出了泪光:“阿绰……”
燕以曦:“这么怕?”
虞莎莎:“我怕的。”
一说怕,虞莎莎喉间哽咽,泪光闪闪,眼泪说掉就掉:“我很怕,怕大家知道了,我就,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监控可以删掉、可以删掉的对不对?”泪珠转眼间就汇集成蜿蜒的小河,划过虞莎莎的下巴,簌簌跌落进燕以曦的胸口,“呜……”
虞莎莎一哭眼睛就变红,燕以曦看着她这副纯真热烈的样子,自己在她心里究竟占了多重的分量,会让她这么害怕不能再相见?
燕以曦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出声:“骗你的。”
虞莎莎泪眼婆娑:“……啊?”
燕以曦:“没有监控。”
“……”虞莎莎扭过脸去看,身后,右上方角落,哪来什么监控?
虞莎莎破涕为笑,对被捉弄到哭也没有不开心,只觉得庆幸。她站在燕以曦面前,轻轻抓燕以曦的衣角,乖得让人心软。
燕以曦牵住她的手,把她带回了房间。
燕以曦泡了个澡,等她出来,虞莎莎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燕以曦把灯关了,在虞莎莎身侧躺下。
万籁俱静,只有清甜的玫瑰香浮动在鼻端。
半晌,燕以曦转身凑过去,埋首虞莎莎的发间,内心疑惑,为什么玫瑰香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好闻?
第二天,清晨的微风穿过移门的缝隙吹进来,一寸寸唤醒房间,也唤醒了房间里的虞莎莎。
虞莎莎动了动眼皮,睁开双眼。
燕以曦的睡脸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小时候,虞莎莎有过一个洋娃娃,大眼睛、小嘴巴,睫毛浓密,她爱不释手。燕以曦的五官比那个洋娃娃精致漂亮无数倍,虞莎莎看得出神,想伸手去碰一碰,好在及时清醒。
——这可是燕以曦啊!
她正躺在燕以曦的床上……她,她要等燕以曦睡醒吗?睡醒之后,她们、她们……
仅有的几次经验让虞莎莎想得脑袋冒烟,她掀开被子,放慢动作,悄悄从床上下去,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
“去哪?”燕以曦的声音清冷里带着慵懒。
虞莎莎:“……”
燕以曦:“睡着了想方设法贴近我,睡醒了就偷偷溜走,合适吗?”
燕以曦三言两语说得虞莎莎面红耳赤:“我有、有吗?”
燕以曦坐起来,在这样一个晴朗的早晨,她姿势随意地靠着床,眉间蕴着淡淡笑意:“说啊,去哪儿?”
虞莎莎耳根发热:“……哪儿也不去。”
虞莎莎抬手抹掉镜面上的水汽。
头发有些淋湿了,她把它们统一归拢在左侧,略背过身拿松软干燥的毛巾去擦拭,镜子印出她右肩处深深浅浅的红色咬痕。
不久之前,她还趴在枕头上,沉迷到大脑一片空白。
虞莎莎往镜子里匆匆瞥一眼,目光急忙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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