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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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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6:“……”

他:你抱我啊?

谢枕书道:“嗯。”

7-006:想挺美,你自己留这儿吧,我走了。

谢枕书道:“鱼死网破。”

7-006:……

确实,比起这个古怪小镇,他对谢枕书更重要,真要惹急了谢枕书,就是鱼死网破。恐怕他起身跑的速度,未必快得过谢枕书开枪的速度。

7-006比出拇指,诚心实意:有枪真你爸的跩。

他虽然嘴上一套接一套,但在实操上比谢枕书更笨拙,埋头钻谢枕书手臂的时候,挤得两个人都不稳当。

谢枕书手臂抬高,手不动。7-006从他臂下钻进来,几乎是贴在他怀里的。但这就算了,腿是最难打发的,7-006膝盖挪不开,局促在他腿间。人往后坐,就是坐他身上,人往前倾,就更奇怪了。

7-006也是进退两难,把夸奖说得咬牙切齿:“……你腿真长啊。”

这姿势如同谢枕书从后兜着他,把他衬得矮了几倍。

7-006手探进柜子里,在内壁摸到了细线衔接的爆炸装置。这东西不能剪细线,跟他在列车上设置的一样,得拆,要看功夫。好在他在南线联盟就靠这本事吃饭,先用刮掉了爆炸装置的表层黏膜,凭听力和经验,挑了内置的机件。

两个人皆松口气。

这时,屋内的座机响了,号码显示是前台。谢枕书松开指尖细线,摁下免提。

前台谄媚地说:“您好,需要深夜服务吗?我们有色情广播可供两位使用。”

7-006说:“哇哦。”

谢枕书强硬道:“不需要。”

前台说:“好好,我就是问问——”

电话忽然闯入一阵电流杂音,把前台的声音掩盖住了。几秒后,电话恢复正常。

7-006说:“哈喽?”

前台被陌生的声音取代,道:“你好。”

7-006和谢枕书对视,都没有接话。

电话自顾自地讲起来:“你好,交个朋友吧,我的名字是——”

通话又变成了杂音,像是许多人在用,导致信号很差。

7-006在谢枕书耳边小声说:“闹鬼啦。”

谢枕书听力了得,再隔五米也听得清7-006讲什么,现在挨得这么近,好像一尾软羽搔着耳廓,都探到他耳廓里了。他不得不后仰些身体,避免跟7-006亲密接触。

那一阵阵的杂音再度消失,通话陷入诡异的沉默,却一直没有挂断。又过了几分钟,那个陌生的声音再响起来,这次不再是自我介绍,而是一段朗诵。

“昨日,凌晨6点,三位,旅人,在郊,外遇袭……

对方竟然在给他们念那段新闻广播,只是他语速缓慢,断句奇特,像个被老师敲打的小孩子。

“死状,可怖!其中……分尸!”

他声音忽高忽低,把这种刻意咬重字眼的处理方式当作情感表达,好使自己听起来抑扬顿挫,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诡异。

7-006不害怕,说:“等等,这里不要省略,要有感情,你再来一遍。”

对方沉默许久,真的重新读了一遍:“死状可怖!其中,一具尸体——”

7-006说:“不不不,再有感情一点。”

对方道:“死——”

7-006说:“从‘昨日’开始吧,不要偷懒。”

对方突然生气,把听筒对着桌子一顿狂砸,道:“昨日!凌晨!6……”

他竟然边生气边照做!

7-006倒没耍人玩,他摸摸鼻尖,对谢枕书肯定地说:“这玩意不是人,他是——”

“……啃咬,痕迹……”对方边朗读,边拖着座机听筒朝楼上走。听筒的线没坚持几步,连带着座机一块掉在地上,被他拖得“哐当”响,挂断了。

房间内的座机发出“嘟”的忙音,走廊里却传来了那机械、重复的朗读声。

7-006说:“不是吧,它还上来了。”

他话音没落,门板骤然内陷,凸出个拳头大小的形状来。那门是劣质产品,像被迎面锤了一拳的人,门牙都蹦掉了,当场呻吟着倒地,立刻报废。

门口站着个佝偻的身影,拖着包袱,两臂奇粗,快比得上它的腰部设计了。它衣衫褴褛,脚上结的都是冰雪块,半身锈色,千疮百孔。那透风的铁皮胸口里养着几只瘦巴巴的双头畸形鼠,正绕着它的发声装置乱蹿。

“头颅下落不明……”

它把广播念完,露出真容。

7-006指着它的头,说:“这头也没下落不明,被你摆得挺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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