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呦,小王总。”
这平淡却又阴阳怪气的腔调,令姚写意多瞧了他一眼。
这位小王总,正是王世川的大儿子,和因为嫖|娼被拘留的那个是同父异母。
因姜林升和王世川生过不少龃龉、过节,第二代也互相瞧不顺眼,更何况这会儿是贺铭远故意破坏他的好事,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还不等小王总发难,贺铭远便来了句:“麻烦小王总腾个地儿。”
语气非常不客气。
“操!”小王总上前一步,“该滚的是你。”
贺铭远轻笑,也往前走了一步,凑近才问:“如果让你老子知道,你给你弟弟送女人送毒品,他会怎么想?”
小王总立刻不说话了,方才的嚣张也变成了警惕。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敌意”很快变成“交易”。
小王总又回头看向姚写意。
姚写意依然保持微笑,仿佛并没有听见他们“咬耳朵”。
不到十秒钟,小王总一句废话都没有,抬脚离开。
门板合上。
姚写意扫过贺铭远,转身进屋。
贺铭远跟上。
客厅的桌上摆着一瓶红酒,一支酒杯,是小王总喝过的。
姚写意又拿出一个杯子递给贺铭远,贺铭远给自己倒上酒,喝了口就放下。
他看上去比刚才更为从容,完全没有因为来到陌生地方而生出拘谨。
姚写意观察着这个男人的“品相”,就像是在看待一件艺术品。
贺铭远也在审视她——姚家的女人。
片刻沉默,贺铭远开门见山道:“你每次去深圳,都由一个叫袁峰的负责招待。我想知道他是否也来了历城?”
姚写意“哦”了声:“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和他已经没有联系了。你找他有事?”
贺铭远品着她的话茬儿,说:“听说他年前在那边出了点事,已经离开深圳,他的工作电话也注销了。我想要他的私人联系方式。”
姚写意轻笑,拿起手机翻了翻,遂将一串数字发给他:“这是他的号码,但我猜已经不用了。”
贺铭远只说:“谢谢。”
姚写意又话锋一转:“现在,该你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如果只是为了要一个号码,打个电话就是了,何必专程跑来,还赶走王世川的儿子?
直到贺铭远收好便条,描述一遍来龙去脉。
姚写意听后,表情尤其丰富,她不仅觉得可笑,而且有些情绪:“你怎么能肯定那个男人就是他?”
“是不是他,我查了就会知道。”贺铭远说。
姚写意连笑容都消失了,直接点出贺铭远的另一层来意:“你找到我,说明你怀疑这件事可能跟我有关。虽然你也觉得我没理由这么做,但还是需要当面试探我的反应,排除可能——你不觉得这很荒唐么?”
是很荒唐。
但直觉告诉贺铭远,就像姚写意来历城绝不是为了做生意那么简单,小春被人带走也绝不只是冲着大洪去的。
或许是针对康尧,又或许是康尧背后一些人一些事。
比如说,小春“失踪”会直接伤害到谁?
大洪夫妇固然会担心,但康尧才是利益受损最严重的。
大洪自首之后,私底下已有流言传出,说大洪是康尧的亲信,康尧要护住他并不难,只是要做些牺牲,可大洪还是被送去警局,说明和大洪比起来,康尧更在意自己的利益。
就在这时,大洪的女儿小春又在康尧眼皮子底下“走失”。
虽然是小春自己乱跑,而后被人带走,可在他人眼中,事实就是康尧只接到自己的女儿,却弄丢了大洪的——这件事任凭他全身长满嘴都解释不过去。
要摧毁一个人多年辛苦建立的形象,其实很简单。
一旦形象破裂,根基也会动摇。
如果小春真出了什么事,以后谁还敢将信任交给康尧?
看,这就是亲信的下场,不但自己被推出去,还祸及家人。
当然,那个人的动机一定不只是为了摧毁康尧的形象,一定还有别的更为重要的东西。
至于姚写意,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应该和她无关,她和康尧没有交集,也没有理由针对他。
贺铭远解释道:“是有点荒唐,但几件事刚好撞到一起,实在太过巧合。我也不希望你被卷进来。如果冒犯到你,我愿意道歉。”
姚写意冷哼一声,却没有动气,反而还问:“既然你查过我,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姓袁的不再联系?”
贺铭远接道:“听说他不做实业,这些年帮大陆商人和港商搭建桥梁,介绍资源,利用信息差捞钱。按理说,他这样的人应该很吃得开,突然出事,多半是得罪人了。”
贺铭远很聪明,很快就将袁峰离开深圳联想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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