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这是咱们府上贯用的先生,不必姑娘费心了。姑娘还是好好照料六爷吧。”
她便与先生出了院子。将人送到半路,安置小厮送郎中出府前,芮妈妈悄声与郎中道:
“先生,我家六爷身子弱,经不得虎狼药,慢慢儿来就成。他近来劳累,倒是叫他多歇歇才好。再者……”
芮妈妈眼含暧昧的凑近,与郎中私语几句,郎中一副了然之色,点点头走了。
晌午大厨房送饭过来的时候,就带了两碗药。郑家惯例,病了只吃粥养胃,送来的也是白粥。胡珊兰叫醒郑蔚,先叫他吃了药,再伺候着吃了粥,冬儿在细想照看阿瓜,采薇却是被芮妈妈骂过后,竟吓得跑了。
郑蔚吃过药,没看几眼书就发困,但才躺下,就觉着很热。
那是一种从心里烧起的热,让他生出一种陌生的渴求,他掀开帐子,就看见正在关窗户的胡珊兰,眼光便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粉润的菱唇上,又渐渐下移,雪白纤细的颈子,以及之下……
作者有话说:
狗蔚:有点美喔~
第七章 内疚
郑蔚总算发觉了自己的不妥,他看着胡珊兰,那种渴望越发强烈,他死死的攥着被辱,丢开帐子将自己与外头隔绝。
有些事情,食髓知味。外头那个女人,又是那样诱人的模样,倘或今日中了,那么往后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再难控制自己。
他不能中了孟夫人的陷阱。
“胡氏……”
胡珊兰吓一跳,这才多大会儿,她看郑蔚去睡了,特意放了帐子给屋里通房,以免病气沉留越发难好,他这声音怎么就沙哑成了这样?
“爷?”
胡珊兰要掀帐子,郑蔚急道:
“别动!”
胡珊兰顿时僵住,只一只手攥着帐子,细嫩的手指透在帐子里,只这几根手指,就叫郑蔚觉着那样诱人。胡珊兰久不听他出声,才要问问,就觉着手指忽然被人攥住了。从指尖传来一阵热,胡珊兰吓得哆嗦了一下,要缩回来,却被攥的死死的。
“爷?您……”
“药换了?”
“今儿太太安排芮妈妈请了郎中,来的时候您正睡着。”
郑蔚闭了闭眼,果然是孟夫人。
他手中那两根柔腻的手指让他心猿意马,甚至想放在嘴里一尝滋味,他废了不小的力气把胡珊兰的手推了出去。
“请郎中来,悄悄的!”
他声音古怪,做的事更古怪,又特意问了药,胡珊兰压下心慌:
“是药有什么不妥么?”
郑蔚盯着帐子:
“药里,掺了能叫你伺候我的东西……”
胡珊兰大惊失色,官宦人家竟做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郑蔚还病着呢,就不怕要了他的命?
胡珊兰从屋里出来,才跑出来,就听身后屋门上闩的声音。胡珊兰来不及想别的,把冬儿叫出来,让她出去找郎中,从角门回来,只说是胡家送东西来了。
冬儿被胡珊兰吓得不轻,匆匆就跑出去,很快就请了郎中来。
大户人家总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迷信,郎中心里清楚的很,悄悄随着进来,待给郑蔚诊过脉,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帐子里静悄悄的,但郎中的脸色却凝重的很。他转头看胡珊兰,好半晌道:
“郎君的病症,我便不与姑娘细说了,只是郎君病中虚弱,哪里经得住这种虎狼东西?还请遣个人随我去取药,这可不是小事,也耽搁不得。往后也得仔细保养,别坏了根本。”
胡珊兰连连点头,冬儿与郎中一同去了,等拿药回来,有丸药有汤药,还有药包。冬儿急促的交代,胡珊兰记下,就先取了丸药往帐子里送。
只一个缝隙,就瞧见郑蔚颈间青筋迸起,牙根咬的死紧,身子绷的僵直,大汗淋漓。胡珊兰顿时忍不住,内疚夹缠着心疼:
“爷,您,您先把这药丸子吃了。”
这么折腾着,吃了几回药,天色就渐沉了。胡珊兰悄悄掀了帐子去看,郑蔚好容易睡着了,她也松了口气。其实她该想到的,郑蔚本就过的局促,但哪怕自己请郎中,也不愿意报给府中,由府里出银子请郎中来看,大约就是怕出这种事。
但到底还是出了这种事,都因她的疏忽不查。
这日胡珊兰照旧在外稍间守夜,才睡下没多久,就听屋里些微响动,顿时惊醒跑过去,就见郑蔚站在桌边,正倒水喝。
不过一日功夫,他看起来憔悴多了。
“爷……”
胡珊兰顿时内疚的哭了。
郑蔚笑了一下:
“哭什么啊?”
“都怨我……”
郑蔚神色凝滞了一下,想起采薇上回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里说着怨自己,但一个眼神却叫自己以为,是胡珊兰失手把墨泼在他身上。可胡珊兰说这时候的这句话,却更明白的表达着自己的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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