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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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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深忙打圆场:

“当初胡家为选皇商,送女入京,也是六郎与那胡家女的一场缘分。那胡家女我见过,是个本分的。”

“呵,晏兄,若是你妹子,还没嫁人,郎君房里就有个妖佻挑事,还得郎君宠爱的女人,你要如何?容雅是平章公府嫡出的千金,可不是受这种气的人。我们余家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这话带着浓浓的警醒,而在胡珊兰来之前,余世子已提过她一回,同样的警示,却比这回恶意更盛。

郑蔚没想到跨马游街会出这样的事,余家人行事又如此跋扈。余容雅瞧上他了,不肯放过,却又厌烦他屋里有人,余世子字里行间透露着要处置胡珊兰的意思。

这会余世子盯着他,等他的答复。郑蔚压下怒意,眼下他拒绝或是表达对胡珊兰的看重,都会给她带去灭顶之灾,于是他啜了口茶,淡淡道:

“胡家为选皇商,将女儿当做玩意儿一样的送出去,又何必放在心上。”

胡珊兰原因品出了余世子话里的威胁而担忧,忽然就听见了这句话,顿时如遭雷击,将她击打的溃不成军。愣怔过后,从心口就传出撕裂一样的疼痛,往四肢百骸蔓延。顿时她攥着冬儿,手下死死用力,冬儿惶恐,看她瞪大的眼里很快蔓延泪水,她却硬忍着转身,一步一步,仿若踩在刀尖儿上一般离开了。

第二十三章 真相

郑家后花园,桃花开的正盛。

郑瑾站在桃花下,尚有几分青涩的面容上,却也是无可挑剔的风流韵致。他嗪着一丝浅笑,仿佛有什么叫人愉悦的事情。未多时,郑锦芝来了。

“她果然是去了。我看她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样子,六郎与平章公府的亲事就落定的这么快?”

郑瑾笑了笑,折了一支桃花,将开的正盛的都摘了丢下,只余几个颤巍巍的花苞。余容雅好美色且跋扈,尚未出阁就已豢养了好几个绝色面首,这在盛京是秘而不传的事。

所以昨日得知郑蔚外出,他才故意把余容雅引去,余容雅果然对郑蔚一见动心。平章公最宠爱这个女儿,为了她,势必要逼郑蔚屈服。

这天底下哪有密不透风的墙,人也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郑蔚为了胡珊兰,迎刀而上,做戏可断没有把命填进去的道理。就看如今,他汲汲营营想要的一切摆在眼前,唾手可得,只需要付出胡珊兰这一个代价,他要如何选择?

他很期待呢。

哪怕知道郑蔚说这些话或许另有原因,但胡珊兰的心仍旧割裂一样的疼痛。毕竟郑蔚说的没错,胡家就是将她们姐妹二人当做玩意儿一样的送出来了,不知多少人心里也是如此看待她们姐妹。

但郑蔚……他不能。

她攥紧手,心疼的喘不上气。

郑蔚在黄昏时回来,胡珊兰听他脚步直奔东厢而来,竟下意识闭眼,装作在睡。

她心头纷乱,并没做好面对郑蔚的准备。

郑蔚坐在床边许久才出去,胡珊兰听见他在院子里问了冬儿许多话,冬儿早得她交代,只说今日太高兴了,也没午歇,才早早乏了。

郑蔚自然是不信的。但也想不到别的什么。

胡珊兰一夜胡思乱想,天快亮时才昏昏沉沉睡去,只是睡不安稳,恍惚听窗外有声响,继而听到有人来寻郑蔚,郑蔚是在她窗外应的声。

是郑尚书寻的郑蔚。

父子上次见面还是胡泰来时。郑尚书坐在桌案后捏着眉心,近来郑家不顺,先是郑昶,又是孟夫人,还牵连他官降二品,让他没了耐性:

“平章公府的事,你思虑的如何了。”

郑蔚蹙眉,他昨日拖延,故意与余世子说他与老爷商议再说,这才过了一夜,余家就已同郑尚书知会了。可见余世子瞧出了他的心思,试图以郑尚书来摧逼事态发展。

“儿子觉着,不适宜与余家结亲。”

“不适宜?如何不适宜?”

郑尚书冷了神色:

“看来你是舍不得胡氏啊。”

平章公府提此事时只有一个条件,就是郑蔚房里要干净,显然是针对胡氏。

“你也是要入官场的人了,为父今日就教导你些夫子不能教的东西。在官场上,最紧要的是趋吉避凶。如今平章公府就是吉,有了余家,你往后官场一派坦途。为此,便是牺牲些什么也无妨。”

“老爷不是有意与胡家相交吗?”

郑尚书蹙眉:

“胡家与平章公府如何能比?六郎,你知道做人最不需要的是什么么?就是情分……我与你姨娘,当初便是多年情分,可太太不喜欢她,我难道要为她夫妻不睦得罪孟家?胡氏的事,你尽快处置,倘或处置不周,就别怪我动手,我可不是太太。”

郑蔚心头一突,紧紧攥着手。

“好了,别在这杵着了。最多七八日,皇上就要授官了,在这之前把事理顺,有余家出面,你定能留在翰林院,也必是升迁最快的一个。反之,你若得罪余家,哪怕你是探花郎,也照旧可能沦落到补缺的地步。”

郑蔚沉着脸行礼告退,一路心思沉沉。他太清楚郑尚书的手段了,郑尚书若动手,胡珊兰难逃一死。

郑蔚越走越觉着冷,不觉脚步加快,但在穿过半月门进了后院后没多久,就在一片紫藤架子前遇上了郑瑾。

虽说亲兄弟,这么多年一个书院读书,可从小到大他与郑瑾说过的话不足十句。

“六哥。”

郑瑾笑的温煦,郑蔚现下却没什么好心情。

“来与六哥道喜了。”

“多谢。”

郑蔚绕过要走,郑瑾在他身后忽然道:

“六哥大事所成,什么时候送走胡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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