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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观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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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喜爱,我用了许多年。白苔味淡,水过无痕,我拉着蝴蝶的手,将皂擦遍他浑身。像僧人擦拭石像,隔了千年的遥望;神像大抵庄严,很高,俯视众生。

我仰头,蝴蝶投眸。

水气,热络,隔着雾,浴间玻璃茫茫,从边角生出白迹,不经人打理,水垢野蛮滋长。

他的白皮在烫水下发热,伤口淌血,却不察觉疼。红晃晃的血被水冲淡,顺着身落下,淡到最后,只看见隐晦的痕。我的背亦痛,身上有同样的伤,都是少年所致。

一刹之间,我们共生共灭。

我环住他上身,将他拉下,吻住他的唇舌。这晚我们靠得太近,也太放肆,我被允许对他为所欲为。被水遮过的狼狈,没有欲望,我们舔着齿贝。他的目光太悲悯,容纳万物生灭。

一物死,一物生。

那股檀像寺中香火,被信徒高举过额头。香入铜炉,大火烧灭,出滚滚浓烟。苍黄细线黑裂,成了一把灰焰。

少年的皮肉是贡坛,承载人世苦厄欲望。人将红俗重浊毫无掩饰加诸于他身上,他只是承着,总一言不道。

他好像从没有喊过什么苦。

大苦大难之前,他安静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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