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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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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它,就没有后面的一切。

她盯着软件界面,脑海里再次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所有的知识点,重新开始在键盘上敲击。

八点半,蹲守在直播间的网友终于看到少女眉目舒展开来,睫毛弯起,漾开好看的笑意。

“好啦~剩下的明天再做吧。”

仿佛世界有回音,就在杜诗怡准备起身的那一刻,徐宇笑盈盈地出现在门口,拎着一大堆精致的外卖袋子,使劲朝她招手:“辛苦了诗怡,一起吃晚饭不?”

【什么!聚餐!】

【卧槽那个logo!好像是品香居!!天爷哇,你们员工福利这么好的吗!】

几步之隔,沈砚的身影同样出现在门后。

杜诗怡已经站了起来。

她抿着唇,定定地看着那位世研部一把手,仿佛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

“诗怡,你需要休息。”她听到沈砚轻声说,“之前和佩特罗那边的对峙很消耗精力,你周末又连续忙了两天,该稍微停一下了。”

杜诗怡望着他。

眸色有一瞬间翻涌成海浪。

眼前的人一身黑色风衣,站立的气质和记忆里那个身影渐渐重合,一样的清冷持重,一样的沉默少言,一样的会在她透支体力之前要她停下来歇息。

她想起了第二轮没有落款的那个桃红色锦盒。

在她写了八万字之后最疲倦的时候出现。盛着冷敷喷雾、外用药膏还有打字戴的腕托。

曾经有那样多的蛛丝马迹摆在她眼前,怎么会一直觉得不可能,怎么会在南城清云河上的那个夜晚没有多问一句呢?

许是太久没听见回音,沈砚的目光有些不安起来:“诗怡?”

杜诗怡眼神动了动。

你自己知道吗?

你真的,太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第121章 封神121%

夜色深沉。

落地窗内外一片静谧。

这里是世研部最高决策者的办公室, 因为是顶楼,所以视野没有任何遮挡,向下看的时候仿佛整座城市尽在眼底, 而抬头往广袤的天幕望去, 就是近在咫尺的点点繁星。

杜诗怡和沈砚坐在宽阔的办公桌前。

徐宇把饭菜放下就溜走了, 这会儿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桌面菜式陈列, 样样精致动人。

最终是沈砚打破沉寂,他望着对面静默不语的少女,带着一丝明显的却也本不该出现在世研部一把手身上的紧张与小心翼翼,把一份砂锅放在杜诗怡面前。

“你……以前最喜欢的。”

砂锅的样式透着熟悉感, 不过到底跟她以前总爱拉沈砚去的一家老字号不同,里面的菜品颜色更加鲜艳,有粉、有丸子、有菌菇。不知沈砚是怎么做到的, 眼前所见竟不是寻常的打包盒,而是一只紫砂蛊, 汤面上还冒着汩汩的热气,杜诗怡看着它,慢慢地, 拿起勺子舀了一口。

见她开始吃饭,沈砚终于松了一口气, 自己却握着汤匙半晌没动, 默默地坐在那里只是看她。房间还是那个房间, 转椅还是那个转椅, 只是多了一个人, 满屋冷清好像就忽然变得明亮,不说话也鲜活。

对面女孩明眸皓齿,那是曾经的三年中他无数次梦到过的场景,可是醒来永远是一场空,睁开眼的时候满室寂静突兀地映入眼底,他才会在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现实中想起,原来,她早就离开了。

而今夜月浓,和风微动,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近在咫尺的繁星。

就在这样的安静中,他听到杜诗怡忽然叫了他一下:“师兄,帮我把餐巾纸递过来。”

仿佛已经听过太多次这种话,沈砚的动作都是不经思考的娴熟,把手边的纸巾盒递过去顺便帮她抽出一张的过程流畅无比,桌对面杜诗怡却没伸手来接。

沈砚等了片刻,正要去看是怎么了,电光石火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眼。

汤勺在碗边碰撞出一点突兀的响声。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日历,而杜诗怡的声音在对面轻轻响起:

“你慌什么?”

“……没什么。就是很久没听你这样叫我了。”

“我不是不久前才这样叫过你吗?”

“……没有,从……那时候在一起之后就没有了。”

“是吗?那就是我记错了。”杜诗怡盯着他,“不过以后我不会再叫了,我从很早之前就只有一个师兄,科研院一起长大的。你认识吗?”

沈砚紧紧握着自己的那份紫砂蛊,高汤的温热透过杯壁贴近掌心,杜诗怡也不催,就像是聊一个故事一样,自己边喝汤边慢慢讲。

“小的时候我沉迷答题机,说有一天要实现连对三千道,师父好奇为什么不是两千也不是四千,师兄说因为三千是个很浪漫的数字,我问他怎么知道的时候他说我曾经自己讲的,可我明明觉得之前没跟他提过。第二周国家青年科技奖发言那天,我引白居易诗作时前排颁奖嘉宾只有一个人神色有不一样的变化,‘危亭绝顶四无邻,见尽三千世界春’,耳熟吗?是不是曾经在校园里散步聊天我说三千浪漫之后顺带提起过喜欢这首诗的意境?”

“后来我长大了一点,开始上实验台,因为对什么都很好奇,老是一忙起来就一直关在屋里,每回都是师兄过来叫人。他好像比我还清楚我的极限在哪里,次次都是卡着最后的节点要我去休息,和今天这个时间点如出一辙。”

“再后来,我们跟生化那边进行项目合作,去讨论需求的时候他们制备的活性剂出了意外,是师兄一下把我挡开,他的手被爆开的烧瓶碎片划了那么长一道血口,万幸是没有沾到里面的溶液。当时所有人都吓个半死,他却只顾着看我有没有事,那个眼神细想来,和第三周实验室警报响的时候真像。”

“我以前是不怎么能吃辣的,和人出去吃火锅都只能要鸳鸯锅底,但后来忽然解锁了吃辣的成就,也开始喜欢辣味在舌尖上的感觉,所以师兄从此不再每次特意跟服务员说不放辣椒,”杜诗怡盯着紫砂蛊乳白的高汤上漂浮的红艳艳的辣意,“就跟这碗砂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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