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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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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安知道自己动容了,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动容,动容会叫他淡忘韶清的死,叫他缓解这些年的恨意。

……还有他的左眼。

沈承安要恢复那个理智冷酷的自己,只有如此,不抱有任何期望和情感,即使受了背叛,也不会痛苦。

——都怪盛霜序!

他已经背叛过自己一次,还想要掌控他的生活。

沈承安近乎病态的控制欲再度燃烧,他推开椅子,面无表情地走到盛霜序身前。

他猛地揪起了盛霜序的领子。

盛霜序赶忙顺着他的手站起身,餐椅被他的大腿挡开,椅腿摩擦大理石的地板,发出呲呲的响声。

沈承安近乎无情地说:“盛老师,你怎么像条养不熟的野狗似的,脖子上少了根铁链、不去拴着你,就想四处撒野吗?”

“我允许你今天随意跑到厨房里去吗?还是你想把我的一切再汇报给玛利亚?”

盛霜序吓得一个哆嗦,他下意识想往后蜷缩自己的身体,却被沈承安牢牢禁锢住,强迫他抬头看他,盛霜序害怕地垂下睫毛,那冷酷的绿眼睛叫他心悸。

那一夜的脆弱就好像是一场梦,两只碧绿色的瞳孔都映着同样的无情、冷漠,盛霜序也很难看出沈承安两只眼睛的不同。

幸好囡囡已经离开了,盛霜序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看到父亲在别人面前是这副模样。

他要快点抚平沈承安的愤怒。

盛霜序说:“对、对不起……不是的!我已经拒绝过你妈妈了!你要不喜欢,我就再也不做了。”

明明沈承安看到他在厨房时并不生气,甚至已经吃了他做的饭——

盛霜序的请求越界了。

按照协议内容,他要听沈承安的话,一切的一切,都得交给沈承安做主,包括盛霜序的任何决定。

他不能插手沈承安的生活,请求也不行。

盛霜序轻轻扣住沈承安的手指,温顺地说:“对不起,你如果实在生气,就锁住我,我不会再踏进厨房一步了。”

“求你……不要让囡囡看到。”

沈承安松开盛霜序的领子,狠狠甩开扣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盛霜序被他掼得一个踉跄,差点后仰到餐桌上,他后腰的脊柱撞到桌边,随之骨骼清脆地一声响。

盛霜序痛得轻呼,本能地用手撑住桌面,试图稳住身体,手肘却压住了他刚刚吃饭的碗边,那只碗被压得横在了桌面上,骨碌碌地往外面滚,盛霜序接不了它,碗穿过餐桌的边缘,啪叽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盛霜序赶忙去看沈承安的眼色,沈承安离盛霜序很近,他明明能接到那只滚落的碗,却没有去接,就冷冰冰地看着盛霜序窘迫的模样。

盛霜序腰针扎似的发疼,他还是垂着头向沈承安道歉,他捂着腰、哆哆嗦嗦地蜷起身体,慢吞吞地消化后腰的痛苦,试图将疼痛分摊,匀到全身去。

沈承安冷哼一声,见他弯下腰,便道:“把碎瓷片处理干净,再去找个自用碗。”

盛霜序腰椎处的血管突突直响,震得他脊椎发麻,整条背都失去了力气。

沈承安转头就要走,此时门铃声忽地响起,穿透了安静的室内。

沈承安便踱步往外走,盛霜序借机喘了口气,终于能支起身体来,扶着腰去拿扫把和簸萁。

他将碎瓷片一点点收进簸萁里,腰痛同样刺激他的手臂,他已感知不出塑料扶手的触感,盛了碎瓷片的簸萁也变得沉重许多。

盛霜序额头冒出了密密的冷汗。

盛霜序所在的走廊距离正门只有一个拐角,他拖着簸萁,刚走到垃圾桶边,就听见了沈承安开门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这是沈承安打开门后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是盛霜序熟悉的冷漠的语气。

盛霜序将碎瓷片艰难地塞进了垃圾桶。

“我来看我的病人。”盛霜序一个激灵,他听出了来人的身份,是梁烧,话里带着浓重的倦意,“老板要我定时复诊。”

梁烧的老板就是玛利亚,自打盛霜序住在沈承安家里被发现后,玛利亚就有事没事总叫梁烧过来,说着是探望,实则是监视。

梁烧大多时候都会选沈承安去上班的时候来,这么晚还是头一次。

沈承安说:“已经晚上七点了。”

梁烧说:“白天事情太多了,我也不想这么晚的。”

沈承安沉默了,这里就又陷入了沉静,盛霜序听了一会儿,听见四只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提着扫把和簸萁想往回逃,但没能跑出走过拐角的沈承安的视野。

梁烧一眼就看出了盛霜序动作的异样,他推了推鼻梁处的眼镜,面无表情地说:“盛霜序,你的腰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个时间点的梁烧实际上是被鹿燃野给缠住了…。

第29章 戒烟

梁烧扶着盛霜序趴到沙发上,他下巴枕着沙发扶手,腰火辣辣地痛。

沈承安抱臂看着他们,一声不吭。

囡囡不肯写作业了,她走到盛霜序脸前,说:“爸爸,你怎么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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