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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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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中空无一物。

电影末尾,许盼夏枕着沙发靠背,沉沉睡去。叶迦澜守在一旁,电影已经放完了,他没有再换新的,起身去卧室抱了自己的被子来,轻轻盖在许盼夏的身上。他坐在旁侧,看着她的脸,良久,也只抬手,轻轻触碰她的头发。

仅此而已。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

叶迦澜低头,他在来之前便做好心理准备。叶光晨没有过多阻拦,只是深深望他,眼中尽是失望。和所有的、传统的、有大男子主义的父亲一样,叶光晨并不是那种会对儿女敞开心扉的人,更不可能在这种被他视为“耻辱”“背德”的不可思议肮脏之事上来同叶迦澜详谈。

爷爷奶奶只当他工作有急事,嘱托几句。叶迦澜承诺,今后会常来看看他们,反正从北京回老家也不算远。

以及。

叶光晨明明白白底告诉叶迦澜,在他“想清楚”之前,叶光晨不会再支付给他任何生活费及学费。

叶迦澜不在意。

他自己存下一笔钱,一些是积累的生活费,一些是姥爷过世前留给他的钱,还有他之前投基金投股票小赚一些。

再不济,找兼职也同样。

不过这种事自然不会对许盼夏说,她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腻。这点,在初中时还好,从她跟随许颜女士一起住进叶光晨家中时,她所想的东西才越来越多。

这不是什么好事。

年夜饭是两人一同吃,很简单,做了一些菜,晚上吃完饺子,又一块儿包了汤圆——杭州人过年,初一这天要吃汤圆,象征着一家人团团圆圆。

山东很少吃汤圆,顶多正月十五买些元宵回来煮着吃。叶迦澜包汤圆,听见旁边许盼夏和卫长空打电话,她没开免提,叶迦澜也听不清,只从她的回应中大致猜测,对方在普通地像她拜年。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许盼夏侧脸看叶迦澜,过了半晌,又低声说:“我知道,嗯,没事。”

通话结束了。

许盼夏洗干手,才走来,挽起袖子:“回学校后你怎么解释?”

叶迦澜说:“什么?”

“咱俩没血缘关系这回事,”许盼夏说,“你爸不是我爸,我妈也不是你妈。”

“我一开始也没说咱俩有血缘关系,”叶迦澜很满意自己的汤圆,左看右看,整整齐齐摆好,“他们自己脑补,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盼夏:“……”

她不吭声,将手机放回桌子,打开水龙头洗干净手。

许盼夏的工作一直干到这个寒假快结束,租的房子也到期了,她申请了提前返校。这次是叶迦澜叫的搬家公司,一块儿打包好东西运回学校。提前到校的不止许盼夏一个人,还有她的舍长林岫。叶迦澜在舍管阿姨那边登了记,也让阿姨拍了学生卡,等许盼夏作证完后才放他去帮忙搬行李。

叶迦澜一路帮许盼夏扛上去,又帮林岫搬了她的一个行李箱。

林岫连声道谢,说要请他吃烧烤。叶迦澜微笑着说还是算了。

一整个寒假没来了,被子床垫自然要搬出去晾晒,许盼夏用的还是那些被子,因而不用再来回折腾,叶迦澜离开的时候,没让盼夏送。他自己走出宿舍楼,又去宿管阿姨那边登记离开,刚走出几步,迎面遇见林岫。

林岫说:“走了啊,哥!”

她跟着许盼夏,也这样称呼他。

叶迦澜笑了笑:“夏夏平时都怎么说我的?”

林岫说:“啊……说你挺好的。”

叶迦澜说:“没怎么提过我?”

林岫沉默了,叶迦澜从她脸上看出答案,说:“其实也挺正常。”

林岫说:“可能天底下兄妹都这样,打打闹闹吵吵的,多好啊。而且你看看,哥,你今天下午帮忙扛箱子拉行李的,也挺辛苦……”

叶迦澜说:“夏夏也没说我和她不是兄妹?”

林岫:“咦————?!”

叶迦澜说:“我俩打小认识,青梅竹马,说兄妹其实也可以。”

林岫:“……哇~”

叶迦澜从她语调中得到满意的效果,他礼貌告别离开。

开学的前两周,上学期挂了科的往往愁云惨淡,而轻松飞过的人仍旧朝气满满。

叶迦澜的生活和被叶光晨断生活费前并没有太大区别,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再没有主动给叶光晨打电话,反倒是叶光晨,旁敲侧击地推一些微信公众号的文给他,其中就夹杂着一篇关于《蓝色生死恋》的扭曲分析,标题取得耸人听闻——「违背世俗的爱只有死路一条」。

叶迦澜全当没有看到,仍旧平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打球,训练,体育部,图书馆,教室,操场,宿舍,食堂,规律如固定河道的水流。等到了周末,他转给许盼夏一笔钱。

许盼夏不肯收,打电话要退回,叶迦澜一句话堵回去:“爷爷让我给你的,老人家的心意。”

许盼夏这才收了。

卫长空这段时间倒是没有过来打球,苏安和他关系好,有点纳罕。

私下里,苏安倒是问了叶迦澜几次,见叶迦澜全然不在意。渐渐地,他也就不再提了。

但一个月后,俩人还是撞上了。

不是体育部的例行活动,就是单纯打球,这边有个队员请假,苏安便打电话问卫长空,问他有没有时间。

这件事是叶迦澜默许的。

他喝了一会儿水,又给许盼夏发微信,问她等会儿要不要一块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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