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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东西,我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计划成功,不瞒你,当年就是这东西迷倒了你们整个家族的人,让那一个个天赋异禀的人变成了废人,任由他人屠杀;今日,老夫也是靠着这东西才抓住的你;元枫,在你入世的时候,难道你的长老就没告诉你吗?千万要小心,不要让自己嗅到了尸气。”
元枫痛苦的趴在地上,听着卓朗阴测测的声音,睁着发红的眼睛看着他:“尸气?原来这东西,是尸气?”
“不错。”
看着元枫吃惊的表情,卓朗笑的邪恶而恶毒。
“普天之下,只有老夫知晓了你们天定一族的弱点,不过这一切,还要拜你们所赐;当年若不是你们家族的人让老夫无意之间察觉到了这一点,老夫还真会如世人那般愚昧,真的以为你们是无懈可击的。”
卓朗将玉瓶收起来,拿在手中转着、欣赏着,道:“老夫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万恶花,此花绽放在腐尸之上,花瓣呈现美丽的幽蓝色,花蕊纤细似蚕丝,简直漂亮的不像话;可是,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具有剧毒;而这毒性,正好克制你们的天赋血脉。”
说到这里,卓朗故意往元枫的耳边凑近了几分,悄悄地补了一句。
“忘了跟你说了,这一瓶万恶花粉是老夫新提炼出来的,而提炼的场所就是你口中刚刚所说的你的家乡——大魏北境。你应该自出生以来就从来没回过自己的家乡吧,你真应该回去看看,现在你的家乡真的很美,到处都开满了这种花,而滋养这些花绽放的养料就是百年前遭受屠杀的你的族人。”
第三百三十章 心中最珍惜的人
元枫觉得,自己真的是低估了卓朗此人的丧心病狂。
看着被他拿在手中的玉瓶,回忆着在昏倒前自己闻到的那股可疑的味道,可不就是他此刻手中拿着的玉瓶里散发出来的气味。
原来,这些年来他们都错了。
族中的所有人都以为,当年发生那起惨事,是因为有人炼制了最强悍的毒药,族人们一时失察才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现在来看,哪有什么最强悍的毒药,原来能够压制他们血脉能力的竟然是能在义庄中随处可见的尸气。
难怪他们家族一直都有着火葬的习俗,相较于世人讲究的入土为安,他们的族人却是背道而驰,将死者用大火焚烧,然后再将骨灰撒于天地之间;他们从来都不知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认为是祖上传下来规矩,但凡是天定一族的人都要遵从罢了。
可现在来看,应该是他们的族人们早就发现了尸体散发出来的尸气会让他们行动缓慢,甚至可以会要了他们的性命;所以才有了火葬这种仪式的产生。
只是没想到,这个秘密竟然会被卓朗发现了,而且,还抓住了这个秘密用在了他们的身上。
想到这些,元枫就忍不住嗤嗤的笑,拖着渐渐僵硬的四肢疲惫的靠在身后的石壁上,看着卓朗苍白到没有人色的脸颊,道:“百年之后,你居然还敢回到那个地方?难道,你就不怕梦回时分,会被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厉鬼缠身吗?”
卓朗哈哈大笑了两声,看着元枫:“怕他们?当年他们不可一世的时候,老夫都不惧他们,更何况现在他们都变成了一具一具的骷髅,老夫有何畏惧?!”
“是啊,像你这样的怪物又怎么可能会害怕鬼怪,不然你也不会做出这么多惨绝人寰的事;但卓朗,我知道你最害怕什么,你最怕的就是衰老,还有死亡,是不是?”
卓朗收起嘴角的笑容:“错!在这个世上老夫什么都不怕,因为老夫是这世上的第一人,贵为天子又如何?权倾天下又怎样?最终都躲不过生老病死,只有老夫是超脱了世俗之外的人;如果说在这世上真的可能存在不灭神话的话,那么也只可能是老夫。”
“不灭神话?哈哈哈哈!”
元枫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原来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有这么可笑的想法?卓朗啊卓朗,你真的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元枫眼神中的嘲讽和怜悯立刻又深深地刺痛卓朗那颗扭曲的心,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盛怒难遏之下冲上来一把就掐住元枫的脖子,睁圆了眼睛,露出大片眼白道:“你有什么资格可怜老夫,现在真正要受到怜悯的那个人是你;元枫,你都落到老夫的手里了,难道你就不害怕吗?不担心你会被老夫炼制成丹药,成为老夫腹中的食物吗?”
元枫憋着粗红的脖子看着已经完全病态的卓朗,从被掐着的喉间发出低沉的嗓音:“我若是畏惧你一分,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倒是你卓朗,你表面上表现的如此强悍,其实心里早就害怕的要死了吧;你很清楚你已经快要走到末路了不是吗?看看你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吧,你还敢说自己是不灭的神话吗?告诉你吧,在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长生不死,天定一族办不到,你也根本办不到;你那可笑的梦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这些年来你所追求的永远都不会实现。”
元枫这席话算是彻底刺痛了卓朗的心。
看着他那双干净透明的眼睛,看着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宛若宣判的模样,卓朗就痛苦的突然大吼一声,跟着长臂一挥,就将元枫重重的甩开,看着他全身无力的摔在地上,僵硬着四肢,半天都爬不起来。
卓朗扶着自己行动不便的双腿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我知道你说这些都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老夫死心,可老夫告诉你,老夫不会让你称心如意;你放心吧,你这条命老夫还有用,所以不会着急着先送你上路。”
说着,卓朗就拖着不便的双退慢慢的往山洞外走,听到卓朗此话的元枫吃力的扶起自己的身体,看向他,大声问:“你要留着我做什么?卓朗,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怕你。”
听到元枫的嘶吼,卓朗隐在夜色下的脸忽明忽暗,道:“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老夫要用你将凌王妃引过来。”
听到楚星月的名字,元枫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线瞬间被扯断,他只觉得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锐鸣的耳鸣声,整个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真以为自己的计划会成功吗?少主的身边有凌王的保护,你根本不可能近她的身,更不可能伤害到她。”
“是吗?老夫可不这么认为呢。”
卓朗转过身,用满是得意的眼神看着元枫,“老夫很清楚在凌王妃的心里你是什么位置的存在,她应该很看重你吧;如果知道你在老夫的手里,她一定会冲上来救你的。到时候,就不是老夫主动去近她的身,而是她自己傻兮兮的自投罗网。”
“你这个禽兽!”
一直都很平静的元枫终于在这一刻被卓朗激怒,用力的挥舞着手臂想要将这混蛋打死,可是,他的腿上拴着沉重的铁链,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看着终于有些歇斯底里的元枫,卓朗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咒骂吧,喊叫吧,放心,很快老夫就会抓来你的主子来跟你相聚。”
卓朗说完这句话就朝着夜色中走去,徒留下山洞中的元枫艰难的支撑着自己伤重的身体,再次满身疲倦的靠在石壁上。
元枫知道自己此刻不适宜激动,流淌在周身的血脉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沉重,迟缓而沉重的流淌在他的血管里,影响的他四肢也无法随意动弹。
此刻,他终于体会到百年前的那场屠杀有多惨烈,想必那时他的族人们定是嗅到了这尸气,往日里各个生龙活虎的人眨眼间成了刽子手手中徒手待宰的猎物,那一刻,可想心中的悲凉,内心的愤懑和满腔的不甘。
都怪他一时大意,本是想要在楚星月回来之前将此人铲除了,没想到却被他暗中下手,吃了大亏,眼下更是被困在此处,成为他人手中利用的工具,想要对少主不利。
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轻敌所致,元枫就恨不能敲碎自己的脑袋,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了解了自己,不要成为少主的拖累。
但,他也很清楚,他若是这么做了恐怕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卓朗此人阴狠无比,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少主,他必须想办法阻止卓朗,务必要保护少主安全。
元枫一边想着,一边捏紧手中快要编号的草蜻蜓,双眼微闭靠在石壁上,乍眼看上去他此刻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可脑子却是在飞快的转动着,竭尽全力的想着办法。
……
此刻,已经连夜拔营开始赶路的楚星月坐在飞快奔驰的马车里,身上裹着挡风的披风,整个人都缩在马车的角落;看着被风吹起的车帘外面,确定赵凌不会在短时间出现在她面前时,就叫住了照顾在她身边的春杏。
“春杏,你帮我看着,若是王爷进来,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春杏总是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着一切处处都透着古怪,如今又听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更是疑窦丛生:“小姐,你和王爷之间到底怎么了?”
楚星月真不愿意给她多说这件事,只能简单的应付她:“没事,他只是担心我的身体,不愿意连夜赶路,我却坚持要提早回京,刚才发生了一点口角,等回头我哄哄他就好了。”
听了楚星月这么说,春杏立刻就跟赵凌站成一队,“小姐,不是奴婢说你,王爷之所以会生气也全都是因为小姐你;你的有时候真的是太任性了,也是多亏像王爷这样的伟男子能够包容你,骄纵着你,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就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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