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薄荷糖给块呗。”
徐嘉宁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和学钢琴的前因后果告诉沈川,结果还没纠结多久,就被沈川一句话轻飘飘带过去了。
“啧”,沈川接过薄荷糖,刚放嘴里脸就开始慢慢扭曲,“女生不都喜欢吃那种甜腻腻的糖果吗?你怎么这么迷薄荷糖。”
“用我弟的话来说,这尝着就像牙膏。”
方想隔着玻璃斜睨他一眼:“不想吃就吐出来,二十多的人抢未成年的东西还嫌东嫌西,你可要点脸吧。”
“这不是怕等会宁妹儿嫌弃酒味,”沈川调试好设备没抬头,朝室内的两人比了个手势,“咱好歹也算个哥哥,总得在小朋友面前摆个样子不是?”
“两位,”余飞扬翻了个白眼,“打情骂俏回学校继续行吗?我平时被迫当电灯泡就算了,宁妹儿一个未成年还要跟着发亮,你们有良心吗?”
被余飞扬这么一说,沈川总算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录制音乐。
徐嘉宁带着耳机,安静坐在沈川旁边看着他录音调音。
录到中途,余飞扬有段唱得总是不对,提出暂停找找感觉。沈川嫌弃摆摆手,摘下耳机摊在椅子上舒了口气。
“宁宁啊,”沈川看着方想帮余飞扬纠音,突然喊徐嘉宁,“你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个......渣男?”
“啊?”徐嘉宁有些蒙,脸颊热度却悄悄往上涨。
耳边模糊响起那句冷淡又带着些许无奈的“不好意思啊”。
沈川摇头,见里面的人商量好了重新戴上耳机。
“没,《自作多情》唱得挺有感觉。”
录制完已经是将近九点半。
四个人走一段就分开了,沈川和余飞扬说是去酒吧逛逛,方想和徐嘉宁住得近,就说把妹妹送回去再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徐嘉宁有些不安地抓着手机。
刚刚许柚问她有没有到家,说她妈打电话过来问聚餐结束没有。
许柚和徐嘉宁一个找竹马,一个发展爱好,为彼此打的都是“今天辅导班结课,有聚餐”的幌子。
徐嘉宁不知道谭曼云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就在她惴惴不安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嘉宁,小朝突然高烧,我和你齐叔叔带着他去趟医院。”
“奶奶已经睡了,回来的时候记得小点声,别吵着老人家睡觉。”
徐嘉宁低着头回消息,额头前的刘海已经长长不少,硬硬的,刺着眼睛有些疼。
“好的。”
第3章 水果糖
小孩子身体抵抗力弱,齐朝感冒高烧进医院没多久恶化成儿童肺炎,住院将近一个周才堪堪恢复。
住院期间,谭曼云全程在医院陪床,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取些要用的东西。继父齐正南就职的公司最近在谈一个大案子,每天早出晚归也不见人影,稍有空闲便去医院看儿子。
整个家除了照顾的阿姨,就只剩下徐嘉宁和奶奶赵玉华。
虽然随母亲来齐家已经将近六年,但徐嘉宁还是不清楚如何与赵玉华相处。不过好在老太太基本忙着和小区里面的姐妹打牌,没那么多功夫理她,徐嘉宁白天独自在家也能松松气,不用整天绷着神经过日子。
也就是早饭以及晚上进屋前的时间有些难捱。
辅导班结课,加上外头太阳大,徐嘉宁一周基本上无所事事待在家里,不是写写作业就是被谭曼云的电话催着去琴房练琴。
偶有外出,一次是被许柚拉着给宋砚挑生日礼物,顺便剪了头发;一次是去奶茶店应聘。
齐朝回来那天,距离徐嘉宁开学还有近一周半。
谭曼云一大早抱着齐朝回来,徐嘉宁清晨隐约听几声大门开闭,知道人从医院回来后,便再度陷入睡梦中。
再次醒来,是被收音机里面的唱戏声吵醒的。
徐嘉宁闭着眼睛,双手抬起枕头捂住耳朵,最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入睡无果,最终无奈睁开眼睛。
放的是经典越剧《十八相送》,正好唱到祝英台那句“你不见雌鹅她对你微微笑,她笑你梁兄真像呆头鹅”。
梁山伯是不是呆头鹅不知道,但她觉得一大清早大声放戏曲的人真有可能是个呆头鹅。
理理睡得四翘的头发,徐嘉宁半睁着眼睛摁开枕头旁边的手机。
一条信息跳出来。
【沫姐】:嘉宁恭喜你通过面试,今天开始九点半过来上班可以吗?
徐嘉宁瞬间清醒几分,捧着手机认真回复,说自己可以上班。
瞄了眼时针快指向数字六的钟表,她踩着拖鞋走近卫生间开始洗漱,整理床铺,换好衣服后离开卧室。
关闭房门前,徐嘉宁不经意瞥见从拿回来起就安静待在床头柜的黑色雨伞,回想起那天大雨,鬼使神差地将伞塞进自己的背包内。
他喜欢水果糖,说不定会买奶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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