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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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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走在廊桥上,江城秋季特有的湿冷顺着铁皮门缝止不住钻入, 令刚从温暖干燥的客舱中离开的乘客略微感到不适。

细小雨滴打在玻璃上,绽出点点水花,模糊了视线。

阔别八年,蒸蒸日上的江城发展迅速,与记忆中的模样大不相同, 徐嘉宁踏在这片土地上, 总有种作客他乡的怪异感。

机场近几年改造过,她走出廊道盯着指示牌来回转两圈, 将近半个小时也没找到行李提取点。找到志愿者准备询问时,旁边有一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打电话, 声音大且焦躁:

“堵车堵车,你跟我说堵车有什么用?”

“我告诉你,闻总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就算是两腿跑也得给我跑过来!”

......wen?

徐嘉宁一愣,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名字错不及防被掀开一角, 随后又被轻描淡写摁回去。

“女士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志愿者的询问将她拉回现实, 徐嘉宁最后顺利在指引下领取到行李箱。

拖着行李箱走到接机口,齐牧穿着一件休闲风衣站在前排, 旁边的齐朝正在低头玩手机, 看到徐嘉宁出来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别扭着低头, 含糊打声招呼后一声不吭。

齐牧三年前回国发展事业, 有国外闯荡的经验, 虽说不上是顺风顺水,但也算是有立足之地。

“臭小子,见你姐姐这么敷衍?”

帮徐嘉宁拉过行李箱,齐牧笑着捏齐朝后颈,被后者不耐烦皱眉摆脱,然后看了徐嘉宁一眼,“你回来了?”

典型十四五岁的青春期少年会有的反应。

徐嘉宁也不在意,温和笑笑先行一步,语气悠悠道:“我买了一款限量游戏机,该送给谁呢?”

身体僵住,齐朝放下手机抬起头,犹豫着跑上去戳了戳徐嘉宁,支支吾吾问她想不想喝水。他似乎有些羞窘,耳尖略微发红,却还是梗着脖子努力直视她。

噗嗤一笑,徐嘉宁眉眼弯弯,塞给他游戏机后打开车门上车。

今天是休息日,然而下高速没多久,齐牧手机就开始疯狂进电话。等他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徐嘉宁探头献殷勤,“大老板百忙之中过来接我这个小人物,辛苦辛苦。”

齐牧揉了揉太阳穴,瞥她一眼,“接你不辛苦,给你找房子才辛苦。”

毕业后,徐嘉宁在国外一直跟着著名乐团活动,薪资待遇很不错。但在外漂泊多年总归是顾家,于是徐嘉宁打算回国发展。

谭曼云知道后勃然大怒,在工作问题上和徐嘉宁大吵一架,两个人关系由此将至冰点。迫不得已,徐嘉宁只能委托齐牧帮忙找房子,夹在妹妹和母亲两人之间,齐牧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先不说这个,工作找好了?”

徐嘉宁点头,回国前她给江城音乐学院钢琴系投递简历,昨晚出发前正好通过面试,负责人联系她九月底去办理入职手续。

车窗风景变换,四十多分钟后,他们来到江城音乐学院附近的小区。领着徐嘉宁上楼后,齐牧交给她钥匙就拉着齐朝离开了。

“我把你房间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收拾完记得好好休息,倒倒时差。”

房子面积不大,三室一厅,摆满箱子的客厅略微有些逼仄。但徐嘉宁却觉得大小刚刚好,住起来很有安全感。

一把拉开窗帘,徐嘉宁换上休闲运动服,用发圈把头发扎起来后,蹲在地上开始拆箱子。里面大多是衣服、书本之类的,甚至有一个小箱子还贴心地放入两套床单被罩,方便换洗。

里里外外忙碌四五个小时,徐嘉宁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望着满满当当,应有尽有的小家内心升腾起一股满足感。

不得不说,齐牧做事情的确称得上是滴水不漏。

伸懒腰准备回房睡一觉,她无意间瞥见角落里的一个纸箱子,有些熟悉得过分。

沉默蹲下身,她拿起壁纸刀划开胶带,望着里面的东西眼睫轻颤,最后所有的情绪被一抹轻笑压下。她又把箱子重新封上,放回床底下。

都过去了。

旅途困倦,徐嘉宁躺在床上昏沉入睡。这一觉并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满是回忆,一帧帧鲜活又清晰,仿佛又将过往时光重走一遍,喜怒哀乐重尝一遭。

她睡了整整三个小时,再醒来时眼皮沉重,头脑混沌一片。伸手抓过枕头旁铃声大作的手机,她迷迷糊糊哑着嗓音说:“你好。”

“嘉宁,”打电话过来的是赵玫,“你晚上有空吗?我们给你接风洗尘啊。”

被对面震耳欲聋的音乐惊醒,徐嘉宁掀开被子坐起来,“好啊,还是老地方吗?”

赵玫本科毕业后就放弃学音乐,转而在江城经营起一家酒吧,很受本地人欢迎。每年徐嘉宁休假回国,她们两个还有许柚基本上都是在这家酒吧聚会闲聊。

确定时间地点后,徐嘉宁估算着时间起床洗漱化妆。水声哗啦,她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清凉水珠打在脸上一片沁凉,带走最后一丝睡梦的迷蒙。

镜子里的人皮肤白皙柔嫩,一张脸温润无害,睡醒后似有若无的薄红点缀在眼尾,精致小巧的脸平添一分纯欲。

一如既往的温和,眼底却多几分坚定。

随手擦干脸上的水珠,她从衣柜里挑出一件露肩束腰短裙,打理一番后拎包出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赵玫的酒吧。

酒吧名字叫“藏”。

正值下班高峰期,徐嘉宁在路上堵了很久,等到达“藏”时已经很晚了。她推开门落座时,赵玫正好端上来几杯鸡尾酒,窝在沙发里的许柚站起来抱住她,“你这也太慢了。”

“堵车没办法,”徐嘉宁无奈笑,拿起一杯酒,“要不我来个自罚三杯?”

赵玫夺过她的酒,也跟着搂一下说:“糟粕文化要不得,就你那酒量,怕不是马上找不着北。”

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沾过酒,但徐嘉宁无论喝多少也练不出来酒量,常常没喝多少就晕晕乎乎,嘴里胡言乱语冒一堆。

“就是,喝酒还是交给我们这群人算了,你喝ad钙奶就行。”许柚靠在宋砚怀里,手里晃着杯酒刚想喝,结果嘴唇还没碰上杯壁,就被旁边的男人夺走了。

宋砚把酒放在桌子上,往她手里塞瓶果粒橙,“不是说好今天不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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