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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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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闻朔拉开椅子离开,程越急忙喊住他。

闻朔声音低沉:“出去透透气。”

满脑子都是胃药,徐嘉宁一路小跑出去,也没什么心思认路。酒店重新装修后格局复杂,走起来九曲十八弯得让人头晕,她从电梯出来以后,望着幽深曲折的数条走廊有些发蒙,不知道该怎么找回房间。

左顾右盼没找到服务员,徐嘉宁低头给许柚和赵玫发信息,可或许是玩嗨了,谁也没空理她。急着回去送药,她咬牙随意往一条走廊走去。

找错大不了重新找,总比干站着等强。

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只有隐约交谈说话声回荡在走廊内。越往里走去越发安静,一直没找到熟悉的房间名,徐嘉宁脚步逐渐放慢,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好像不是这里......”

徐嘉宁暗自嘀咕,周围安静得过分,几乎只剩下高跟鞋落地声,她心里不由发毛,想要转身离开。

结果一抬眼,却看到闻朔站在不远处,他双手插兜低着头,懒散靠在墙壁上抽着一根烟。楼道昏暗,徐嘉宁看不太清他的脸色,也不想看清。

“迷路了?”

就在徐嘉宁将要与他擦肩而过时,闻朔猛然出手拽住她的胳膊,沉着声音问。

免费导航不要白不要,徐嘉宁思索一番点点头,问他能不能带自己回去。

眼底压着浓重的戾气,闻朔眉眼闲散轻轻笑了,吸一口烟对着徐嘉宁徐徐吐出,只是紧紧盯着她什么也不说。

距离离得很近,徐嘉宁错不及防被呛住,咳嗽几声眼角溢出泪水,沾了点红。她见男人丝毫没有要给她带路的意思,撇开眼睛挣脱他就要离开。

“让让。”她说。

手臂上的力道一松,徐嘉宁甩开他想往外走,忽然又被男人抓住手腕,一把被扯入旁边的楼道内。

脊背贴上冰凉的水泥墙壁,徐嘉宁被闻朔紧紧摁住,两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薄裙黏着衬衫,男人滚烫的温度烫得徐嘉宁心窒,她呼吸略微急促,感觉整个人快要被烧掉。

感应灯蓦然明亮,又骤然熄灭,只有隐隐月光透过狭窄的窗户照进来。

鼻尖相抵,徐嘉宁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显然男人喝了不少。闻朔眼睛幽深,像是裹了一层冰,内里又含着一团火。

微微偏头,她躲避闻朔的动作,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放开我。”

闻朔没松开半分,只是冷着声说:“谈谈。”

被禁锢得难受,徐嘉宁用力挣脱,动作间高跟鞋提到男人的小腿,他略微吃痛卸力,徐嘉宁趁势拉开距离。

黑暗中,两个人面对面站立。

在纷繁杂乱的记忆里面翻来覆去,谁能想到,毕业那年他们曾在这家酒店的走廊里抵死缠绵,仿佛还在昨日。

但现在却是生硬冷漠得连陌生人也不如。

“你们,”闻朔直视她,语气沙哑艰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和你没关系。”

徐嘉宁抬头看着她,眼神冷静平淡:“闻朔,我们分手已经很久了。”

“我喜欢谁,做了谁的女朋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多年过去,我自认不值得你念念不忘。”

从高中开始,喜欢闻朔的女孩从不缺,他要什么没有,犯不着对一个他感情经历里再普通不过的她难以忘怀。

静默之中,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徐嘉宁打开一看是齐牧的消息,问她怎么还没回来。

生怕齐牧又被人灌酒,她有些着急推开闻朔:“齐牧他胃不舒服,我要去给他送药。”

但是男人一直沉默矗立着,一动不动不放她离去。

他盯着这个在自己几千个日夜里是夜夜缠绵的噩梦,亦是触之即碎的美梦的女人,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痛,胸腔刺痛到无法呼吸。

他突然想起,有次回家醉酒醒来,徐嘉宁穿着一双棉质拖鞋,正在厨房弯腰给他熬粥。小姑娘不太会做饭,对着手机食谱愁得眉心发皱,煮出焦糊味嘟着嘴巴絮絮叨叨着生闷气。转身看到他一来,脸上立刻露出温软的笑,拖鞋啪嗒着递给他一碗解酒汤。

那个曾经会羞红着脸跌跌撞撞抱住他,满心满眼全是他,会软着嗓音朝他撒娇的小姑娘被他弄丢了。

留下的不过是一个眉目清冷的女人,冷静得过分,眼眸温润如旧却不含半分爱慕。

“徐嘉宁,”闻朔沉默半晌,嗓音低哑着艰涩开口:“你是在恨我吗?“

手指深陷于掌心,徐嘉宁纤长的眼睫轻颤,深吸一口气摇头,“从来没有。”

“闻朔,我没有怨过你,更没有恨过你。高中的时候你保护过我,也陪我走过一段最艰难的日子,我不会埋怨你。”

“我们只是不是一路人,只是不适合在一起,仅此而已。”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许柚发过来的消息,说是要出来接她。

“我要回去了,”徐嘉宁急着离开,不想和闻朔再做纠缠,“柚子要接我回去,齐牧还等着我给他送药。”

闻朔仍旧挡在她面前,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人镌刻入骨髓。

挣脱不得,徐嘉宁仰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着急:“算我求你,行吗?”

触碰到她眼底的哀求与急切,闻朔心口一疼,骤然松开手,而徐嘉宁径直从他身侧跑出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大雨,狂风乱作,将豆大点雨水扫入楼道,淋湿男人半边身体。他默然低着头,雨滴打湿碎发,从额前掉落至脸上。

是凉的,却也没那么冷。

手心柔软温暖的触感逐渐消散,他血液骤冷,浑身冒上股经久不散的寒意,眼底逐渐凝结出层死寂的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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